陆谨言幽幽的瞟了她一眼,“我家的事,你最好少管。” 他刻意用了“我家”两个字,似乎是在呼应花晓芃之前的话,他们和陆锦珊是两家人。 陆锦珊黑脸,“你什么意思,难道这不是我家?这里除了你廉价的老婆,没有人是外人。” 陆谨言大手一伸,搂住了花晓芃的肩,像在替她颁布荣誉绿卡,“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很快就不是陆家的人了,而她到死都是陆家的媳妇。” 他这话不是在帮花晓芃正名,花晓芃是个傀儡,是个摆设,但是他陆谨言的傀儡,是他陆谨言的摆设。 打狗都得看主人,她老是一副刁蛮的姿态,干涉他的主权,教训他的宠物,手伸得也太长了。 肖亦敏听到这话,差点晕死过去,他还打算把她一直留在陆家?那她怎么办?她可是指望着把她赶走自己,就上位的。 陆锦珊气得要命,“我还没出嫁呢,就算出嫁了这里也是我的娘家。” “行了,都下去,不要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了,谨言还要工作。”陆夫人把她打住了。 在她看来,陆锦珊的行为确实是过火了。 儿子刚才并不是在维护花晓芃,就是借此来教训她。 从小到大,他都讨厌外人动用他的物品。就算是她这个做妈的,也不会去碰。 花晓芃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使用物件,跟牙刷马桶没什么区别,女儿老是去碰触,挑战了他的底线。 从楼上下来,她就让肖亦敏先回去,肖亦敏一百个不甘心,一千个不甘愿,但也不敢瞎闹,只能悻悻的走了。 她把头转向了陆锦珊,“你最近是怎么回事,老是跟花晓芃闹个什么劲?” “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劣等的贱胚,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陆锦珊没好气的说。 “以后不要再用这个词,让你爸爸听到你就惨了。”陆夫人提醒道,这话只能放在心里说。 陆锦珊娇嗔的跺了跺脚,“为什么嫁过来的偏偏是她,花梦黎都比她好,如果是花梦黎就好了。” “你以前见过她?”陆夫人挑了下眉。在她看来,花梦黎和花晓芃是半斤八两,都是一样,没什么区别。 “没……没有,一个贫民窟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见过?”陆锦珊的眼睛眨了眨,言辞有些闪烁,像是故意想要遮掩什么。 陆夫人并没有察觉到,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她做错了事,谨言自然会处理她,你在中间一掺和,把谨言惹烦了,反倒适得其反。” 陆锦珊没有再说话,眼睛里满是阴鸷,她就是不想花晓芃好过。 楼上房间里,花晓芃缩在角落里,满含怯意的盯着面前的男人,“我真的尽力了,没让肖亦敏过来烦你。” 陆谨言抬了下手,她吓得惊叫一声,抱住身体,蜷缩起来,就像只受惊的虾子。 陆谨言深黑的冰眸闪烁了下,浮上一层阴暗之色,“你怕我?” “怕。”她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怕我什么?”他的声音极低沉,像海啸来临前海底下的暗流,缓慢而凝重的流动着。 她抿了抿干燥的唇,“我刚退烧……不能……”声音断断续续,又含糊不清。 昨晚她发烧了,他也没有放过她,她的身体好虚弱,真的不能再承受他的侵略了。 他的眉头蹙拢了,一股绯色窜上了眉梢。 她抗拒他的碰触,很抗拒,没有一次真正的接受过他。 每一回,她的身体都是僵硬的,像石头一般紧紧的绷着。 她的心里装着别的男人,那个奇丑无比的男人! 他无法想象,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画面,简直要作呕。 但她却是主动的投怀送抱,对他各种迎合。 她就是个眼瞎脑残的蠢女人,蠢得无药可救。 一想到这点,他就气的爆,扬起一拳暴怒的砸在墙上。 他的力气很大,房间四壁都剧烈的震动了下,瓷砖“砰”的一声炸裂了,天花板的尘粉纷纷掉落,犹如雪片一般。 她吓得魂都快没了,恨不得墙角能裂开一个洞,让她进去躲一躲。 “我错了,下次我一定再厉害一点,把肖亦敏赶走。” 他的胸口在涌血。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所有的愤怒都像砸在了棉花墙上,半点回应都没有。 他特么的在跟一个死人较劲。 他要是个活人,一定一脚踢到银河系外去,让他这辈子都回不了地球,可惜他死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刨坟。 但就算挫骨扬灰了,也不会把他从蠢女人心里挖走。 “花晓芃,你是怕我碰你吧?” 她瑟缩的把头埋进了膝盖里,用沉默回答了他。 “你还想为那个丑货守身如玉吗?” 她狠狠一震,微微把头扬了下,从睫毛缝里偷瞧他。 他脸色阴沉的可怕,带着暴风骤雨、电闪雷鸣的气息。 可是,她已经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了,他的心思转变的太快了。 “他死了!” “死了你还不格式化?你该死的挂了我的名,就要恪守妇道!”他抓住了她的后脑勺,逼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不许她逃避。 她骨子里的那股倔强的野性被慢慢的逼了出来,“你讨厌我,当然觉得我怎么样都是错的。” “我确实讨厌你,我说过,要让你尝遍地狱的滋味。”他咬紧了牙关,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寒之气,把他吐出来的温热气息都要冻结成冰晶了。 “我已经充分领教过了。”她用着一种不怕死、挑战的眼神看着他。 他低哼一声,刺猬又把利刺竖起来了,“这只是地狱的第一层,还有十七层呢。” 她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努力缓解内心的恐惧情绪,“折磨我,是不是能让你感到快乐?” “像你这种女人,还指望能有好日子过?”他从牙缝里蹦跳出几个字来。 “我不是。”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窦娥,冤深似海。 他死死地、深深的、阴鸷的瞪着她,眼里的批判就像尖利的匕首,她从头剐到脚,“心里装着别人也是红杏出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