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明白,即便是这种不算长期的旅游,也是需要充足的私人空间的。 直到太阳沉沉地挂在离海平面极近的天穹上时,商渝才慢吞吞地收好杂志,晃了晃聂文柏的手腕:“我们回去吧。” 聂文柏抬起头,视线在不远处一扫而过:“不用守卫我们的城堡了么?” “要涨cháo了,”商渝不甚惋惜地说,“它该回归大海的怀抱了。” 于是聂文柏收好平板,站起身对他伸出手:“那就走吧,回去休息。” …… 回房间后商渝立即洗了个澡,套间的浴室是共用的,他故意将们留了条缝,不出意外地在水声中听见细微的一声响——是聂文柏帮他关好了门。 还真是铁了心要憋着,商渝不由腹诽,聂文柏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是性冷淡啊,总不会是在吊我胃口吧? 但像聂文柏这种严肃正经的家伙哪里会做这种事,可能性最高的原因绝对是他觉得现在还不是发展进一步关系的好时机。 商渝很轻地嘁了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撇了撇嘴。 那就憋着呗,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 他洗得慢吞吞,直到脑袋都被水蒸气熏得昏沉沉时才穿着浴袍出了门,聂文柏也刚好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身上换了套衣服。 “原来那套脏了,”他在商渝疑惑的视线里主动解释,“你一直没有出来。” 聂文柏的表情太过寻常,而他们下午的时候的确在海边沾了一身的沙,提前换掉衣服倒也挺正常的。 商渝点点头,说:“我洗澡比较慢,你要现在进去吗?里面有点热。” “没事,”聂文柏手里抓着浴袍和换洗的衣服,“早些休息。” 他关上浴室的门,商渝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终于察觉到了点奇怪之处。 “这才九点半不到,”他轻声自语,“聂文柏平时也不会这个点就睡觉吧?” 但后续的确已经没有多余的行程安排了——除非突然一时兴起想在客厅里看电影或者喝点酒,于是商渝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难得在那么早的时候躺上chuáng。 即使只是在玩手机。 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响了许久,商渝莫名就听得心头起燥,忍不住并了并腿。 聂文柏从未在他面前luǒ露过躯体,但商渝知道这男人很有料,平时再忙都有健身的习惯,无论是哪处的肌肉都是紧实有力且恰到好处的。 想到这,他脑海中莫名飘过一句“腰腹力量绝对很qiáng”,顿时更觉得难耐。 也不知道聂文柏故意订一个套间是不是为了报复那晚的事。 商渝就这么盯着早已变暗的手机漫无目的地发呆,借此平复心底窜起的那点野火,而耳边的水声和房间里的薰衣草香又实在催眠,他慢慢闭上眼,就这么轻易地睡了过去。 以至于聂文柏在深夜时进来都没发现。 聂文柏本以为他还没睡,谁知道敲了两下门并没听见商渝的声音,他在门口停顿了瞬,就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门。 商渝睡得很沉,从被子中伸出一只素白细长的小腿,手里还虚虚地抓着手机,聂文柏在chuáng前弯下身,轻轻地从他手中抽出手机放在chuáng头充电,商渝在睡梦中很轻地皱了下眉,并没有醒来。 其实下午时他就有点jīng神不佳。 聂文柏捉住那只luǒ露在外的脚,那里的皮肤被空调chuī得微凉,搁在掌心里犹如一段上好的绸缎,他掀开被子将商渝重新盖得严实,松手时却忍不住轻轻摩挲了几下脚踝处凸起的骨头。 即便是在酒店,商渝也会luǒ睡,聂文柏神色深深地注视着他的面容,心中始终没有消散过的欲念重新燃起。 这样不防备的行为,他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他克制地吻了吻商渝的唇,终于直起身,勉qiáng控制着自己关灯离开。 的确很诱人,像是已经主动拆封送到嘴边的可口蛋糕,聂文柏克制地闭了闭眼。 但是不行,他要等商渝自己按捺不住送上门。 商渝第二天起来时难得神清气慡,不由感慨了句那么贵的房价的确有值得的地方,他洗漱完出房间时聂文柏已经穿戴整齐,正在使用房间里的咖啡机,微弱的香气和阳光一块涌到他面前。 “早上好,”商渝笑着用微哑的嗓音跟他打招呼,“今天准备去哪逛逛?” 聂文柏示意他过来拿桌上已经准备好的咖啡,说:“这边其实有个古城,城墙和古建筑保留得很完善,我认为你会感兴趣。” 商渝的确很喜欢这方面的事物,他微微仰着头,笑意盈盈地问聂文柏:“你怎么这么懂我。” 聂文柏说:“或许,是因为我们的爱好比较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