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静有点懵，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紧张，这难道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我还看到了两次呢。”她回答，“一次在校门口，一次在餐厅，何承鸣都非常要好地揽着你的肩膀。他很少跟别人这么亲密的，所以，你和他一定有私jiāo吧？！”徐晓静说到最后，几乎两眼放光！8

    季辽听完松一口气，又喝了一口水压惊。

    真是吓坏他了。

    “也没有什么私jiāo，最近才有……一点联系。”他避开对方火热的眼神，心虚地回答。

    徐晓静一下就提取到了有效信息，进一步问道：“联系？你有他的微信？！”

    季辽点了点头。

    徐晓静瞪大了双眼，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惊喜不已，又极力控制：“还说没私jiāo！你知道我们学校多少人有何承鸣的微信吗？！绝对不超过十个！”她信誓旦旦地保证。

    季辽“哦”了一声，心想，学校有我微信的人，也不超过十个。32

    徐晓静突然一脸期待地看着季辽，压低了声音，偷偷道：“那你知道何承鸣跟谁谈恋爱了吗？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呀？”4

    季辽顿了顿：“他没有谈恋爱……”

    因为他没答应……5

    徐晓静失望地叹了口气，哀怨地趴在桌子上感伤，果然何承鸣还是跟季辽不够好吗？不然怎么会不告诉他呢。1

    季辽见她不信，又说一遍：“他真的没有谈恋爱……”

    徐晓静抬起头，对着季辽勾了勾手指，季辽稍稍靠近她，听到她说：“我朋友听到何承鸣跟他女朋友发语音微信了！他喊她宝贝儿，还说想她了，让她洗gān净等他！”18

    季辽面无表情：“……”

    前面两句是说给他的没错，但是后面那句“洗gān净”什么鬼？

    根本没有这句好吧！

    还是“洗gān净”是何承鸣发给别人的？

    季辽想到这里，瘪了瘪嘴，有点不高兴。5

    手机叮咚一声。

    他掏出来一看，是何承鸣的微信：宝贝儿，洗gān净等我。3

    季辽：“……”

    随后又发来一条：坐实谣言。13

    季辽唇角抿了抿，露出一点点笑意。

    第九章 这他妈叫他怎么回

    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全校都知道何承鸣谈恋爱了。2

    走廊上，班级里，餐厅，图书馆，哪儿哪儿都有人议论猜测，到底是哪位天仙把何承鸣这尊bào躁大佛拉下神坛，还让他收起周身戾气，变成温柔骚话忠犬？

    除了两位当事人，没人知道。

    林江听说这件事之后，也震惊了好半天！他一直视何承鸣为大哥，大哥谈恋爱了，他却不知道嫂子是谁，想想也有点蛋疼。4

    但何承鸣没跟他说，他也不好意思问，于是摸上学校贴吧企图寻找答案，翻了几篇热度高的，什么校霸和清纯校花，大胸美女征服bào躁大佬，写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林江转了两篇给何承鸣，也想探探口风。

    何承鸣低头看了一眼，把林江拉黑了。3

    林江：“……”7

    他欲哭无泪地朝何承鸣投去“我错了”的目光，却看到何承鸣侧着脸，眼神晦暗地看向窗外的篮球场。

    林江疑惑，篮球场有什么好看的？！

    他昂起脑袋也瞄了一眼，好像是谁班在上体育课？

    林江没看清，回过头发现被老师盯上了，暗骂自己真是倒霉啊。

    那边，何承鸣盯着打篮球的季辽。季辽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卫衣，卫衣堪堪遮住他的裤腰，伴随着每次投篮，他高抬手臂的同时，衣服都会跟着起来，随之露出他平坦纤细的小腹，何承鸣被那rǔ白的一块儿晃得眼睛发红，连眨都不舍得眨。11

    就这样看了一节课，直到季辽的身影从篮球场消失，他才回味过来，掏出手机发了条微信：宝贝儿，衣服太短了吧，小蛮腰差点把我看硬了。6

    发完，他默了默，起身去厕所。

    因为真的硬了……43

    直到晚上，季辽都没回他微信，何承鸣心情有点烦躁。他躺倒在chuáng上，睡意全无。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季辽的样子，从他14岁到17岁。1

    3年，他一直看着他，他却从未发现过他的目光。2

    大概是被磨得狠了，那天，他突然不想再忍了，他想要接近他，告诉他，拥抱他，亲吻他。他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季辽，全部都给他，只要他要，只要他肯要。7

    何承鸣蓦然睁开眼睛，起身拿起手机，播出了那个熟稔于心的号码。4

    那边很快就接通，清脆的少年音透过无线电波传过来：“喂？”

    何承鸣捏紧了手机，低声道：“是我。”

    只有两个字，季辽却一下听出了声音，有点慌张，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打电话，气氛微妙。

    “哦。”季辽应了一声，问道，“你……有事吗？”

    “有。”何承鸣想也不想就回答，gān脆又直白，“我想你想的睡不着。”3

    他说完笑了一声，然后问季辽：“怎么办？”

    季辽的脸红了又红，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你有事给我发微信吧，挂了。”

    “你微信不回我。”何承鸣立马委屈道。

    季辽真是要哭了，他发的都是什么东西啊，叫他怎么回？1

    ——宝贝儿，洗gān净等我。

    好的？12

    ——宝贝儿，衣服太短了吧，小蛮腰差点把我看硬了。

    多硬？46

    这他妈叫他怎么回！季辽就差没翻桌了。5

    当然了，他是不敢对何承鸣这么说的，因为他怂。

    第十章 心软得一塌糊涂

    “那你好好发啊，总是给我发那种东西……”季辽轻微地埋怨，起身靠在书桌上。眼睛扫了一眼桌上的试题，伸手取了本书盖住，不想写了。

    “可我说的都是真的。”何承鸣正色道。对于季辽，他总是怕对方感受不到他的爱，或者习惯性逃避他的爱，所以说话做事都很直白，就是为了让季辽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他。3

    “你……”季辽被堵得无话可说，心里有点憋屈，于是闷声道，“算了……就这样吧。”

    何承鸣听出了他的不高兴，以为他还是因为不喜欢他，所以才抗拒他的一切信息，眼眸暗了暗，沉默了很久，他才低哑地“嗯”了一声。

    季辽胸腔莫名升起一股子气，他嗯什么！2

    门口突然响起两道敲门声，季辽看过去，是妈妈给他送牛奶进来了，心头顿时慌乱，他下意识按掉了跟何承鸣的通话。1

    “和谁讲电话呢？”许爱文走近，将牛奶放在书桌上。

    季辽顺势拿起喝了一口，含糊不清道：“一个同学。”

    “挺好的，多jiāo一些朋友。”许爱文看着自己的儿子，长高了，也长大了，眼眉清秀，比起季青文，好像更像她一些。6

    自从3年前季青文意外去世，季辽就变得内敛沉闷了，身边除了余家那个小子，几乎没什么朋友，这还是第一个给他打电话的朋友，想来关系应该不一般。3

    “是你们班的同学吗？”许爱文试探地问。

    以前季青文在的时候，季辽就是个小话痨，无论大的小的好的坏的事，他都要和季青文说，父子俩感情特别好。后来季青文不在了，季辽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渐渐缓和过来，却不像从前活泼开朗了。

    许爱文看在眼里，很心疼。她也尝试过和季辽沟通，但她发现不行，季辽无法对她完全打开心扉。

    “不是我们班的同学。”季辽垂着眼，他其实知道妈妈是关心他，可是何承鸣……实在不是一个好的话题。

    “他是二班的，我们才认识……不久。”他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

    能多说一句许爱文就很高兴了，没再继续追问，叮嘱季辽喝了牛奶再去睡觉，因为她发现季辽近期似乎睡眠不好，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嗯，知道了。”季辽乖巧地应下。

    等到许爱文离开，季辽才重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没有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