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真与元昭阳分析道,“这事牵扯多人,就是我也在其中。我倒是不怕牵扯,只是到那时我也没有来逼王百广的立场。” “那就把王传莺关在阵峰,不到筑基,不得离开阵峰。若是再起什么歪心思,就算通过千万人的手周折,也要被逐出宗门。”元昭阳看似退了大大的一步。 韩zhēn rén看着元昭阳,皱了皱眉,一时没说话。 元昭阳却也不急,只是慢吞吞,又看了一眼主峰。 “如果只是如此,我现在就可以应了你。”韩zhēn rén心知元昭阳后面提出的要求,并不是很过分,就算是王百广,也不会对这个处置有太多异议。 “至于王茗儿,韩zhēn rén你还是少让她看些话本子吧。”元昭阳又掏了把花生放在了盒子上,弯腰施了个礼,便要告退。 “等等。”这回是韩zhēn rén忍不住出声挽留。 “这些花生,真的是送你吃的。”元昭阳停住了步子,一脸真诚,“虽是阿白从凡俗界弄来的吃食,但是味道还算不错。若是zhēn rén吃得好,待我出关之后,再给你送来。” “吃人嘴软,你的花生,又哪是那么容易吃的。”韩zhēn rén轻声嘀咕了一声,却是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其实你提出的要求,就算你直接去找王百广,他也未必会拒绝,为什么你要来找我?” “阵峰峰主闭关多年,只占着峰主之名,阵峰之事虽表面看由多位长老联合管理,其实真正能做事的,就只韩zhēn rén你一人。毕竟这守护五行宗的大阵,此时全靠韩zhēn rén你一力保持运行,其他那几个长老,自然要多给你几分薄面。这事情我去说,保不齐还会被推诿几次,虽然最终应能成事,但是有捷径我为何不走。况且我去说,只能解一时之事。韩zhēn rén去说,对王百广那里,始终是个牵制。不管是王百广日后想要反悔,还是王传莺又要出什么坏点子,他们都得想想上头还有韩zhēn rén你。”明明是借了人力,偏生元昭阳还说得理直气壮。 韩zhēn rén这次是真的气笑了:“连护宗大阵的事情你都知道。既然你知道,你也应该明白我每日忙碌的事情对五行宗的安全是多么重要,你还要我来做这事。” 没了看起来很好吃的林棉棉在眼前的影响,元昭阳倒是沉静了许多,被韩zhēn rén如此挑衅,看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半的份上,倒也能忍下解释几句:“护宗大阵,自然是关系到五行宗上下安全的大事。只是其他弟子的安全,是安全。嵌铁锈石阵中那几个弟子的安全,就不是安全了吗?” “行了,说不过你,你走吧。”韩zhēn rén扶额认输,点了点地上的盒子,“喏,拿走吧,到底是我教导弟子无方,连累了她们,当是我的赔礼。” “赔礼这东西,不是让王茗儿送去,更显真心?”元昭阳这回倒是真心为韩zhēn rén想的,怎么说王传莺被处罚了,王茗儿什么事都没有也不合理。若是韩zhēn rén这里出些东西,再加上才五六岁的小孩子年幼无知的说法,会更合理一些。 元昭阳这一提,韩zhēn rén也听出了几分意思,顿时也不知该不该继续生这人的气。说她没道理吧,挺有道理的。说她不顾自己这边儿的情况吧,也挺顾着的。真是生气都生不好。 “那就晚些处理好了王传莺,让茗儿送去。”韩zhēn rén也不多与元昭阳让来让去,手一挥,连盒子带花生,收回了储物袋。只是事到临了,韩zhēn rén却又有些不甘心这番谈话一直是自己吃瘪,“说起来,你一直只是在大讲堂授课,向来不偏不倚不参合宗门里的事情。这次怎么这么在意这件事情,不但要出头,还要逼我出手,压着王百广来出头?” “都是我引进门的弟子,自然要看顾几分。”元昭阳心中一紧,面上却是不显,回答得极为平常。 “是吗?只是因为是你引进门的?”韩zhēn rén笑,这火气一散,面上就带了几分娇柔,笑起来格外妩媚,“我可听茗儿说,你对这批弟子中的几个,特别好呢。” 果然还是太明显了吗? 元昭阳当然不会承认,只调转了话头来说,“我第一次引新弟子入宗门,自是有几分在意。当年宗主引韩zhēn rén你入了宗门,虽不成师徒,但是zhēn rén你对宗主不也十分地好吗?” 韩zhēn rén脸上的笑容一僵,眼眸一下子沉了下来:“你只入五行宗十余年,那些旧事,你倒是知道得不少。” 元昭阳像是没有听到韩zhēn rén语气的不悦,反倒是如戏到了老鼠的猫儿一般,微微弯了一下嘴角,“难道我说错了?zhēn rén待宗主一点儿都不好?zhēn rén牺牲了几乎所有的修炼时间,以金丹之力做元婴之事,只为了能帮宗主撑起护宗大阵,还不够好?” “你……”韩zhēn rén面色一变,不自主地看了一眼主峰,而后目光迅速落回元昭阳的身上,“你胡说什么,我接受大阵,是为了五行宗诸位弟子的安全。” “通过刚才的事情,并没有觉得zhēn rén你对五行宗诸位弟子的安全有多关心。”元昭阳一脸让韩zhēn rén心颤的诚实。 韩zhēn rén被元昭阳的话噎得哑然无语。 “所以说,当年zhēn rén你,被宗主引入五行宗,得窥修真大道,自是会对宗主多在意几分。而我,首次得以将凡俗界人与妖带入五行宗,引领他们踏上修真之路,比起对其他人,我当然会对他们更多一些关注。”元昭阳本也只是为了印证这一点,并非要探寻一只仓鼠的过去,自然点到即止。 只是面前神色变来变去,变了好几次的韩zhēn rén,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就在元昭阳还等着韩zhēn rén来多探讨几句时,韩zhēn rén却是结了个手印,又变回了仓鼠的本体。 “你要我办的事情,今天就等我消息吧。至于你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想多想,不想多管。只是希望你还能记得,这些大半年前入门的弟子们,都尚且年幼。修仙者对年龄外貌已不是十分敏感,只是不管你怎么想,对方都还小。”胖仓鼠目光深沉,在地上点了点,几个白玉瓷瓶稳稳地立在了地上,“这些给你,我的事情,希望你也不要多想,不要多管。” 说罢,不等元昭阳开口,胖仓鼠扭头就跑,以完胜来时百倍的速度窜进了传送阵,消失了。 什么啊…… 元昭阳皱着眉拿起地上的白玉瓶,打开一看,只见只只瓶中都有两三滴嫩绿色的液体,再一闻……息风岩液,上好的炼器材料,这里面加起来有十几滴,加起来也值一块上品灵石了。差不多是一个金丹期长老一年明面俸禄的三分之一了…… 怎么,自己这是被封口了吗?明明自己也没说什么啊? 韩zhēn rén走前最后说的那些话,什么你的事我的事,什么年幼,什么还小,元昭阳听不太懂。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大事,这些息风岩液,等到以后再见韩zhēn rén,再还给她好了。总之,这一趟,也算是把王传莺那边的事情定下了,元昭阳的心,也落了大半。 到底是修为不够,此时想要护着林棉棉还要想尽办法,还要贿赂那只胖仓鼠……等自己凝结金丹,同为金丹zhēn rén,就算没有韩zhēn rén的牵制,那王百广处也会顾忌三分。 不过说来也奇怪,凡俗界的猫不是吃老鼠么……老鼠也是猫粮的一种吧?可自己看那韩zhēn rén,却没有半分想吃的感觉。光是想想那毛绒绒……凑近嘴……呕……可怕…… 话说韩仓鼠一路回到主峰上,正遇宗主在院中检查灵植。 见小仓鼠一路溜过,宗主一伸手,小仓鼠整只落在了她手中。 “幺幺,怎的跑得这般快?是没瞧见我吗?”说罢,宗主凑近闻了闻胖仓鼠,一脸疑惑,“你怎么一股凡俗界的五香味儿?” “大概是刚才吃了颗五香花生……”小仓鼠在宗主手上扭了扭,“你放我下来,你这样成何体统。” “五香花生啊……”宗主像是没听到小仓鼠一板一眼的话,笑了,“难怪闻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韩仓鼠:“……” 第八一章 夜谈一二 月朗星稀, 微风在院中漾起阵阵灵植的清新。 将小仓鼠托在手中的, 是五行宗宗主杜一溪。一身简单轻薄的浅灰色衣袍,只在腰间坠了个小玉牌, 木簪虚虚挽着个发髻, 松散中带着几分慵懒。 杜一溪浅笑着低头在小胖鼠的脸颊边嗅着, 明明是化神期的大能, 此时看着倒更像是豢养小动物的天真少fù。真是没什么一宗之主的气势。 无论何时看来,都有一种让鼠挪不开眼的魅力。 “好吃不好吃, 你自己尝尝。”小仓鼠努力低下头,小爪在杜一溪的掌心轻轻一点。 一颗有半只仓鼠大的花生,与鼠并排在了杜一溪的手中。 杜一溪轻轻一捏。 一颗花生, 两粒花生仁儿。 宗主一粒,仓鼠一粒。 喂食的驾轻就熟, 接食的行云流水。 “吃次……么……”小仓鼠认真对视。 “不错。”杜一溪品了品口中的花生仁儿, 五香浓郁, 这凡俗界的东西, 自己也真是,很久很久,都没有吃过了,“怎么出去一趟,就有这东西了?元昭阳寻你所谓何事?” “没什么事。你刚为大阵输完灵气, 好好休息吧。只是一些小事, 我来处理就好。”小仓鼠一脸认真地边啃着半粒花生仁儿边说道。 “我们幺幺可是越来越能干了。”杜一溪笑着用指腹轻轻摸了摸小仓鼠鼓鼓的腮帮子。 一粒花生米一次都啃不下, 还得收半粒在颊囊里, 真是太可爱了。 小仓鼠伸出细细的小爪子推开杜一溪的手指,“我去最后调整一下大阵。” “不急。”杜一溪笑意温和,熟练地用另一根手指拨开小仓鼠的爪爪,继续揉小ròu脸。 “我有一点急……”米黄色的小团子在杜一溪掌心滚落。她可还记得答应了元昭阳今天就要把王百广那儿的事情解决了,这眼看着夜深了,估摸都没剩两个时辰了。 小毛团从一只手中落下,然后落在了同一个人的另一只手里。 韩仓鼠:“……” “不急嘛,你花生还没吃完呢。”宗主大人一脸无辜。 小仓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吃完了颊囊里剩下的半粒花生仁,完了还举起爪,拍了拍脸,表示真的啥都没了。 杜一溪一指挡住又要翻身落地的小仓鼠,飘忽地看了一眼半空的月,又扶了扶头上的发簪,“不如,幺幺,我们再吃一颗吧。” 韩仓鼠:“……” 沉默不语认真脸凝视的小胖鼠,也很可爱啊。 杜一溪还没感叹完,就觉手中一沉,心道不好,今日竟这么经不起逗。 果不其然,下一息,杜一溪的手中便没了小仓鼠,只剩个米黄色衣袍的美艳女子站在她的眼前。 “韩清瑶……”杜一溪飞快地松开那女子还落在她手中的一角衣袍。 韩清瑶本还想说些什么,可见杜一溪那分明一下子拉开距离的模样,又什么都不想说了。 “那你去忙吧,去忙吧……”杜一溪笑着退开两步,化神给金丹让路。 “嗯。”韩清瑶点了点头,转身向屋子走去,而原本已握在手心的那把五香花生,又被暗中收回了储物袋。 妖身就一脸宠溺捧在手心,幺幺来幺幺去,赶都赶不走。 人身就保持距离,连名带姓叫着,连笑容都带着几分勉强。 宗主……真是,很讨厌啊! 有鼠心情不妙,有猫心情却很好。 与韩仓鼠的jiāo谈,比元昭阳之前想的还要顺利。这里还真是要谢谢经常碎碎念五行宗各种小道消息的阿白。不过倒是真不曾想,这韩zhēn rén还真是如阿白所说,对宗主尽心得 很。自己不过略表示了一下,实在不行就要去麻烦宗主了,那韩zhēn rén就麻利地把麻烦揽上身了。 去清心堂接了林棉棉,一路把小糕儿送回院子,临近闭关的元昭阳本想着今晚多留一会儿,可念着韩zhēn rén说的今日就会给信儿,就又折回了衡水峰。 元昭阳走时,林棉棉灶台里的水还没烧热,说好的喝上一杯茶水,自然只能等下次。元昭阳莫名地有些期待,还有点儿自己也理不清楚的,大概叫不舍的情绪。 回去的路上,元昭阳不免在心里呸了自己一口。明儿早上在课堂上就能见了,还什么不舍,自己该不是傻了吧? 许是,早上林棉棉失踪的事情,一失一得,自己还未完全平复吧。 想到此处,元昭阳心里忍不住又呸了自己一口。都要金丹期的猫了,难道连这么点起落,还需要时间去抚平吗? 就这么一路想着,一路呸着,一路自己给自己找着理由,待到了衡水峰。原本在韩zhēn rén那儿得了的好心情,生生被元昭阳自我纠结成了一团乱麻。 推开院门,小小的一团白色端端正正地蹲在门边,心里盘算着事情的元昭阳差点儿没一脚踩下去。 小兔子抬头看着快要踩到自己耳朵尖儿的鞋,幽幽开口:“我这次可没贴隐身符咒……”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呢。”元昭阳及时缩回脚。往日里阿白要是做了什么惹恼猫的事儿,总要在外头躲几日才回来。今天这倒真是让猫有些意外了。 “本来已经出了宗门了。可是我想想,这次差点让那几个孩子有了xìng命之危,多少我也该负点责任……而且王百广那里,也不该让你一个人对付。所以我就又回来了……”小白兔搓了搓前爪,真诚脸,“需要我做什么,是去教训王传莺,还是去怼王百广,你出声,我出兔!” “除了那《修仙之熊二剩的逆袭》,幻雪君还写过什么?”元昭阳关好院门,径自走到石桌边坐下,又取了两杯果酿出来,颇有些要长谈的架势。 “……”小白兔期期艾艾地挪到石桌边,哀怨道,“我就是写着玩嘛。我也没想到王茗儿会把书里写的故事当真啊。不过这也不能全怪那小姑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