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不欢

关于无我不欢:【文很短暂无简介请假的话会挂请假条暂无简介这本写文状态很差加手伤别投雷啦,小天使们支持晋江其他喜欢的文和大大吧。】1谈起周渡,整个坞城都知道他有情感缺失症。他死板,十分傲慢,还特别无聊性冷淡。这么个男人,在某个阳光摇曳的夏天,娶了覃樱...

第38章 结局年少时爱过的第一个人
    昏『迷』了一天一夜后, 醒来看到这张纸条,覃樱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非常陌生,并不是她和周渡一起住了两个月的房子。

    身边只有这张纸条, 覃樱盘坐在床上良久, 窗外蓝天清朗, 海鸥白『色』的翅膀展开, 划出柔软的弧度。

    手机就在身侧, 可覃樱没有动弹,也没有给周渡打电话问他去了哪里。

    她知道周渡去了哪里, 比任何人都清楚。前几天周渡出门买东西, 回来的时候受伤了,有意瞒她。覃樱看见, 也配合着若无其事, 没有说出来。当天晚上, 覃樱手机里收到了一条消息, 她雇的人告诉她,单凝在监狱里『自杀』了,用一柄牙刷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金在睿到底没有放过单凝, 哪怕曾经那般喜欢她。

    但凡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对单凝有半分柔情,单凝也至于活不下去。

    没了单凝, 最危险的就是覃樱。覃樱知道, 周渡做什么去了。

    纸条上写, 会尽快回来。可覃樱心中清楚, 也许再也回来了。她闭了闭眼,周渡把她当作十来岁时单纯的覃樱,可她早就是周渡记忆里的那个人。

    她什么都知道,甚至配合地喝下了递给她的果汁。醒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丝毫不意外。

    门被人推开, 孙雅秀走进来,见她沉默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樱樱,出来吃点东西吧,你应该饿了。”

    “好。”她说,跟着孙雅秀去了餐桌。

    母女俩相对坐,覃樱垂下眼睑,轻声说:“妈,你也吃啊,看着我做什么?”

    孙雅秀忍地道:“如果心里难受,给打个电话吧,起码你安心些。”

    覃樱握住筷子的手顿了顿:“我没有担心,妈,这本来就是我的计划。”

    孙雅秀没再说什么,覃樱吃了小半碗饭,回房间睡觉了。

    当天晚上刮起了风,吹得落地窗的淡蓝『色』窗帘翻飞,孙雅秀关好窗户,轻手轻脚去探望覃樱,发现她依旧睡觉了,小脸埋在被子里。

    孙雅秀把她的被子往下扯了扯,黯淡的天光从窗外流淌进来,她白净的桃腮上,有未干的泪水。

    没了昔日的活泼和古灵精怪,在这样的深夜,她的难过溢于言表。

    知女莫若母,孙雅秀怜惜地给她盖好被子,走出房门。

    孙雅秀没有想到女儿如此荒诞的计划,真能成功,当初覃樱边做计划边说——

    “救了关姐姐,肯定会开罪金在睿,到时候我们能跑就跑,带着关姐姐一起出国,再也回来。”

    “失败?……如果失败的话,剩最后一条路。我会让金在睿逍遥法外,整个坞城,能送金在睿进监狱的,只有周渡。我调查过,以前龙爷那群人是他摆平的,周par有这个胆『色』。”

    孙雅秀忍住问:“愿意呢?”

    覃樱说:“必须愿意,欠我的。”她年少时撕心裂肺的爱,那些冰冷的针筒在她身体里抽走的血,家庭的破碎……如今最后一线生机,她要从记忆里的少年身上剥夺。

    永远也别小瞧一个女孩的细腻与成长,至少男人爱不爱自己,她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时隔六年覃樱归来,嗅到他身上对她的爱。这份爱护佑她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管周渡死去是活着,自此她可以脱身退,远离坞城,这辈子都不再回来。

    只不过走到今日,覃樱没有料到,她一肚子阴谋诡计要对着使,结果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周渡自动走入她的陷阱,给了她一个遮风避雨的家。

    顺利得可思议。

    明明一切都结束了,她铺下滔天骗局,请君入瓮,周渡这样聪明的人都一头栽了进去。她应该得意才是,可覃樱自己都没想到,她会哭。

    *

    第二天孙雅秀收拾行李,回头问覃樱:“看看要有什么要带上的。”

    覃樱神『色』带着几分苍白,沉默地摇摇头,要上前帮忙。孙雅秀说:“你坐那里歇一会儿,放着妈来。”

    孙雅秀把女儿按在椅子上,覃樱乖巧地坐下,眼睛里带着几分茫然之『色』。好半天她才出声:“把关姐姐和萌萌的照片带上吧。”绝口不提周渡。

    孙雅秀自然一口应了,把照片装进行李箱。

    秋天到了,们居住的海边小镇阳光明媚,收好东西,两人一起出门去汇款。

    覃樱一开始就不打算接受关夜雪给自己的这笔钱,她没能帮关姐姐脱离那个恶魔,也来不及为萌萌这个可怜的孩子做些什么。

    她把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用于监视金在睿和单凝行踪,时刻推波助澜,以及买热搜让金家的丑闻在网络上闹大。剩下的打算全捐给希望小学,覃樱想,如果萌萌活着,有一天一定是可爱的孩子们中的一员。

    如果人有来生,她希望小天使金萌萌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别再有金在睿这样的父亲。

    今天覃樱和孙雅秀来汇出第二笔款。

    回来时,覃樱走在沙滩上,脚下的沙子温暖,晴朗得令人恍然以为仍在夏天。

    镇上少孩子们在海边嬉戏,有个冒冒失失的小家伙差点撞到覃樱身上。覃樱伸手扶住,孩子的妈妈连忙给覃樱道歉。

    覃樱表示不碍事。

    孙雅秀笑着说:“缙平镇民风很错。”

    看得出来,这里安宁,远离大城市的喧嚣,仅气候适宜,空气也很好。偏僻了些,治安和民风却意外错,孙雅秀很喜欢这里。

    见覃樱不接话,孙雅秀说:“周渡,对妈妈很好。”

    覃樱心里突然特别难受,她抿住唇,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孙雅秀拍拍她肩膀,挽住覃樱的手带她回了家。

    她们早就买好了机票,今晚就走,晚上八点,有一辆车过来接她们。这次离开,就再也回来了。

    或许若干年后,覃樱老了,会带着小孙子孙女们重回故国,给们讲述这个国家多么令人神往。

    一切都准备好,等车的过程,覃樱盯着手机发呆,仿佛它是什么洪水猛兽。

    半晌,她说:“妈,我去洗手间一趟。”

    孙雅秀应了。

    覃樱走进厕所,拨通那个电话,却无人接听。她在洗手间呆待了很久,孙雅秀敲门说:“樱樱,好了没有,车到了。”

    覃樱关掉手机拉开门,说好。

    车果然已经在外面等,孙雅秀拿着行李走出门,招手示意覃樱也快点出来。

    覃樱回头,看着茶几上周渡留下的那张纸。抽屉里,有留给她的很多东西,这些财产对许多人来说这辈子都可望可即。

    她没有动,那是一颗周渡献出来的真心。

    她忍住想,如果能活着回来,看见这里人去楼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难过吗,会多伤心。

    司机帮着把行李箱放上车,孙雅秀说:“樱樱,怎么出来?”

    覃樱走过去,拿起那张带有周律师字迹的纸,折好放进衣兜里。打开车门时,她动作顿住,忍住回头看。

    “怎么了?”

    “妈。”她说,“好像房子里有两盆花呢,要是我们走了,谁给它们浇水。”

    孙雅秀说:“只是花,没关系的。”

    “那,那些银-行卡,动产权证,放在抽屉里,被入户盗窃了怎么办?”

    “傻闺女,这些东西拿到手知道密码有什么用?”

    孙雅秀看见她眼眶慢慢红了,带着泣音说:“那周姥姥会在哪里,如果回来,周姥姥怎么办?”

    谁为这个孤寡老人养老,谁给她送终。周渡没把周姥姥送过来和她们一起,到了现在,都怕覃樱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问完这句话,覃樱似再也忍住,泪珠子受控地往下掉。

    早在她问出第一句时,孙雅秀就知道她的心思,见状,她好气又好笑地推了女儿一把。

    “行了,回去吧,回去等。”

    这么爱你,一生得其有幸,才会遇见爱自己如斯的人。你虽算计万般,历经千帆,说到底,依旧算过一腔赤诚。

    *

    十一月初,缙平小镇下起了雨,覃樱关上窗回来,看见电视里在播报一则新闻——金在睿失踪三天了。

    她压下紧张担忧的心情,窗外雨帘汇聚成一条条直线,食知味地吃着晚餐。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关注坞城的消息。她担心周渡,可是还没到没脑子地跑回去。她显然是周渡束手束脚的缺点,好好待在这里,没有后顾之忧,反说不定能和金在睿势均力敌。

    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几个月前早知道是今天这样的场面,覃樱一定会计划更多有利周渡的事情。可她一开始回到他身边,就是为了祸害的。如今她留在缙平这个小海湾,的生机才更大。

    这是一场漫长而焦灼的战役,周渡说慢些半个月会回来,可一个多月过去了,杳无音信,令人很安。

    她不知道周渡去做了什么,也知道现在是否安全。周渡一早关了机,证明他想通过通讯被金在睿监视到任东西——尤其是覃樱的下落。

    晚饭有一道鲜美的鱼汤,鱼是海鱼,上午渔民们从大海里捕捞起来,孙雅秀花钱买的。

    见覃樱吃得很少,像小猫的胃,孙雅秀说:“多吃点,别担心了,金在睿失踪是件好事。”

    至少证明周渡有动作,证明他活着。

    覃樱胡『乱』点点头,端起母亲递过来的鱼汤,也没品出是什么滋味,往肚里灌,才喝了两口,一股作呕感传来。

    她捂唇,跑进卫生间。

    孙雅秀连忙说:“这是怎么了,身体舒服,是感冒了?”

    覃樱摇摇头,干呕以后,那股恶心感是难以驱散。结果抬头,看见自己妈妈复杂的眼神。

    “你该不是……怀了吧?”孙雅秀越想越像那么回事,一般孕吐开始在六周左右,“你想想,上个月生理期来没来。”

    覃樱:“好像没有。”

    她就顾着关注金在睿的事了,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生理周期。且她和周渡每次做,都带了套的。第一次虽然没有来得及,可她吃了『药』,应该不会怀孕才对。

    可能怀孕这个消息不是小事,也顾不得尴尬,她把疑『惑』给孙雅秀说了说。

    孙雅秀说:“那也说不准,有些时候避孕措施没有到位,是会的,只是概率很小。现在太晚了,明天去检查一下。”

    覃樱只好点点头。

    “如果真的有了,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猝及防被问到这个问题,覃樱愣了愣,半晌,点了点头。孙雅秀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她是覃樱的母亲,周渡现在状况和生死不知,为覃樱好的情况,自然是她没有孩子比较好,今后无牵无挂。

    “漱个口,再吃点饭。”

    覃樱乖乖照做,她『摸』『摸』小腹,心里生出柔软的情绪。吃得艰难,她还是比平时吃得多。

    半夜下起雨,覃樱醒来,下意识往旁边滚,想靠近周渡温暖的怀里。往常这种天气,无需她做什么,就会抱住她,哪怕脸上一派冷淡,动作却极尽温柔和耐心。可如今身边空『荡』『荡』,覃樱睁开眼睛,惊醒过来,才知今夕夕。

    在了,如她所愿,给她挡住狂风骤雨,让她可以有选择的生活。

    覃樱盯着天花板,好半晌,『摸』『摸』自己小腹。有些后悔之前对他并不好,分房,婚后冷暴力。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连快乐都很少得到吧。总是处于患得患失的痛苦之中,即便想靠近,也被她狠狠推开。她想,如果有机会,她也与他一样,往前看,在纠缠与过去怎样。

    一段爱情总会有坎坷,并未背弃对她的感情。她兜兜转转走到原点,看清了的心。

    现在只想等着回家。

    第二天覃樱起了大早,孙雅秀看见她规规矩矩坐在客厅,吓了一跳:“天还没亮,你做什么?”

    “睡不着,等着去医院。”没有确定,她心里忐忑。

    孙雅秀说:“妈待会儿去给你买个验孕棒。”

    覃樱根本没想到还可以这么『操』作,没一会儿,她自己外卖下单没了一盒,急急忙忙去卫生间了。

    “给我看看。”孙雅秀说,“单杠,没怀孕。”

    接着她看见女儿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黯淡下去,忍住说:“早期嘛,这个验了也一定准,医院上班以后妈陪你去医院看看。”

    覃樱默默点头。

    去医院折腾了一大通,检查结果出来,是覃樱压力过重导致食欲不振,并没有孩子。

    覃樱埋头在沙发上,得承认,这一刻失落占据了内心。也是第一次认清,她早已原谅周渡了。

    她希望回家。

    们的家。

    *

    十一月中旬,清朗的缙平天空也灰蒙蒙的,一场秋雨一场凉。许是这样的天气令人心中沉闷,覃樱心中愈发安。

    下午,覃樱出门买了生活必需品回来,看见脸『色』苍白犹疑的母亲,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覃樱心里一沉:“出什么事了?”

    “新闻上说,金在睿被爆出故意杀人拒捕,干脆让人绑了周渡,结果们坐的那辆车,掉下山崖。”

    覃樱脸『色』骤变,身体晃了晃。

    “樱樱。”

    她的手被握住,覃樱强笑一声:“我没事,妈,我想回坞城看看。”

    孙雅秀没有拦她,如今金在睿没了,覃樱完全获得自由,再也用担心悬在梁上的刀什么时候落下来。

    她回到坞城,发现周家亮着灯,覃樱眼睛一亮,抱着巨大希望打开门:“周渡……”

    却见屋里只有周姥姥,老人拿着一个相框泪流满面。覃樱顿住脚步,突然不敢过去,也敢从周姥姥口中,听到任噩耗。她几乎想转身就逃,姥姥从前说得没错,她就是个灾星,害死了周渡。

    老人擦干了泪水,冲她招招手。

    “过来吧,人都没了,我冲你计较做什么。”

    “姥姥,对不起。”覃樱如鲠在喉,泪水在眼眶中凝聚。

    姥姥把手中的相框给她,别过头去:“离开吧,坞城是个伤心地,你走得越远越好。六年来他最宝贝的东西,一并还给你。”

    覃樱低头看着手中相框,本以为上面是周渡,没想到是她。

    照片上是少女时的覃樱,她背着双肩包,在学校的国旗下回头,笑得天真烂漫。

    最宝贝的东西……是她。

    她从知道周渡时拍了这样一张照片,那些刻意被她遗忘的记忆愈发清晰。覃樱死死抿住唇,让泪水决堤。

    *

    警方找人找了两天,没有找到周渡,反倒找到遍体鳞伤的金在睿。

    金在睿没有死,送去抢救以后脱险,却也被关押了起来。现在全国上下都在讨论他十五岁时杀人的案子,谁能想到盛名在外的金家二公子,是个少年时,就已经是个残忍的杀人犯。

    据悉,虐杀的手段十分残忍,令人胆寒。

    醒过来后,面对刑警,金在睿只轻笑了一声:“真遗憾,祸害遗千年,我没死成,死的是周律师啊。我没输给你们这些人,我只输给了关夜雪。”

    那么爱他的关夜雪,竟然拿到了一份毁灭他的证据,在关晴『露』手中。她到死……竟都没想过害他,可最后为了她,自投罗网。

    纵然金家为斡旋,可他余生逃过牢狱之灾。

    看着站在窗外冷冷看着自己的覃樱,笑容轻狂充满恶意:“没关系,坐牢而已。我没有输给你们,我只是想让她赢一次。”

    从没有好好宠爱过那个傻姑娘,赌上全部名誉、金钱、地位和余生时光,成全关夜雪一次又何妨。

    周渡最后也没能找回来,快要进入冬天,有一天,覃樱悄然离开了周家。

    姥姥一早醒来,没有看见她。心知她愿留在坞城,独自离开了。她不愿苛责这个女孩,毕竟周渡的爱始终是一厢情愿。

    傍晚,坞城下了冬日以来第一场雪。姥姥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见照顾她的护工也跟着出去凑热闹了,她没叫人,自己动手倒数,结果一个咳嗽,杯子险些掉落在地上,一只修长的手稳稳接住。

    周姥姥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嘴唇都哆嗦起来了。

    男人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姥姥,肖孙儿回来了。”

    *

    周渡也知道了覃樱离开的消息,点点头,显得很是淡然。可但凡对熟悉的人,都知道心里压抑着澎湃的低落。

    知道是幸运是不幸,过去几个月,受了重伤,被一个山崖下砍柴的老头带回家了。老头是个聋哑人,把带回去,却没法给治病,也知道联系外界,全靠周渡坚强的意志力挺过来。

    养伤养到能走,立刻撑着身体回家,外面下了一场大雪,房子里只有姥姥。

    姥姥见言语,看着憔悴冷漠、带着伤痕的面孔,安慰道:“那丫头之前一直在,只是我和她没怎么说话,说不准只是出去有点事,很快就会回来,你可以去找她,把她带回家。”

    周渡垂下眼睑:“用,现在这样,就是她想要的。”

    并不蠢,覃樱的目的达成,肯定会头也回地离开。短短『露』水情缘的夫妻,周渡并不指望能打动她。

    周渡知道这是她想要生活和结局,所以他成全她。

    至少……他给了她很多很多钱,哪怕余生再遇见这样坏的人,她被伤了心,也至于颠沛流离,无人可依。

    用所有的力气赶回家,姥姥中气十足地招呼护工赶快找医生。

    所有人忙忙碌碌的,躺在床上,知道应该先把自己收拾干净,现在肯定狼狈堪。

    可他伤口疼,腿疼,眼睛疼,连心里都一阵作疼。无法安慰自己,也没有办法阻止这样的疼痛。

    对覃樱而言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从这一刻开始,真正意义上永远失去她。坞城的月,雪,有住在这里的人,再没有她眷恋的东西。

    与一个人的生命而言,再没人像关夜雪之于覃樱那么重要。

    周渡疲惫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又下雪了,所以是,爱了你……又一年啊。

    *

    覃樱穿着羽绒服回来,纤长的睫『毛』上沾了雪花。

    她手中抱着一个箱子,曾被她不屑一顾扔掉的东西。如今全部找了回来。

    里面是关于周渡点点滴滴的记忆,她拿走的的笔记本,少年时他许许多多的照片,有她死皮赖脸从身上强制抢来的“礼物”。

    它们堆在箱子里面,是她整个青春的回忆,被她一股脑舍弃遗忘。

    今她花了好几天,把它们找了回来,就像被她扔掉的、爱过的周渡,重新回到了她的心中。

    推开门,周家两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满身雪花的她。

    “你……你没走。”

    “这里就是我的家,姥姥,以后我再也走,周渡没了,我陪着你。”

    姥姥复杂地看她一眼,眸中隐有笑意,摇了摇头:“唉哟,也是个傻丫头,这真是……你进去,帮姥姥拿一下东西。”

    她指着一扇虚虚掩盖的门。

    覃樱自觉以后都要照顾好她,依言打开那扇门,床上的人听见声响,皲裂的唇晦涩倦怠道:“姥姥,我歇一会,等我有力气……”

    “咚”的一声,覃樱手中的藤编箱子砸在地上,周渡睁开眼,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什么事,怀里扑进来一个人。

    她温暖却又带着雪花的凉意,有再熟悉过的香气。

    “你……”像是置身于一场不可思议的梦境,敢相信怀里的人是谁,艰难出声。

    可惜奔赴而来已经花光所有的力气,如今连抬手都做到。

    怀里的姑娘低声抽泣。

    “周渡,你再回来,我就不要你了。”

    面对她,知如是好,动了动唇,哑声道:“抱歉。”

    她见这幅面上依旧沉默的模样,再也会因为他的“冷淡”生气。因为这次,她懂了缄默背后的情感,她能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的心,在欢迎她回家。

    男人的手,吃力抬起,触『摸』到她满是泪痕的小脸。

    “别哭。”低声说。

    “我哭。”她仰起头,睫『毛』上带着泪,却努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要赖着你一辈子,把七年前所有的愿望都实现。”

    看着她明亮的双眼,难以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半晌,黑眸中也带上笑意。

    七年前,那个穿着百褶裙的少女,怒气冲冲走在光影下碎碎念——

    “神气什么,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你得是我孩子的爹,惹我生气以后,只能老老实实跪搓衣板。”

    “现在避我如蛇蝎,将来恨不得求着我把你榨干。”

    说着说着,她自己笑了,回头看一脸冷『色』盯着她背影的少年,挑衅一笑。

    “看什么看,再看爱上我的话,小心最可怕那个愿望生效。”她扮着鬼脸,乐可支,“爱到一旦失去我,就永远会快乐。”

    彼时她任『性』明媚,阳光斜斜拉长她纤细的影子。

    站在大树光影下,心中轻轻嗤笑。

    少年和少女都想不到,信口胡说的话,会成为周渡这辈子永远堪不破的魔障。

    坞城洋洋洒洒又下了一场雪,周渡带着满身风尘,拥住她。

    “好。”全都答应你。

    她心中温暖已,这些年缺失的,以另一种方式补偿回来。

    年少时爱过的第一个人,以后会当她孩子的爹,为她跪搓衣板,求她与亲热。

    这辈子每一个清晨与傍晚,无灾无难,无她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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