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瑜说道,不让太史慈带兵马来协助打黄祖,是有重要事情,孙权就是猛然间一阵振奋。 周瑜的能力,那在江东一直都是无可争议的。 只听周瑜说道:“刘表虽然是荆州之主,但实际上只能号令荆州北部而已。” “荆南四郡向来不服从他的指挥。” “之前就有长沙太守张羡,带动了荆南四郡中的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一起反叛。” “我与伯符,曾经讨论过这件事情。” “伯符把豫章郡,拆分出庐陵,又以子义(太史慈)为主将,坐镇前方。” “就是想要趁机兼并之。” “可惜伯符遇刺,此事便搁置了下来!” 刘表及时地以刘磐黄忠为将,堵住了攸县。 又以大军直逼长沙。 张羡好巧不巧地,突然病死了。 刘表在名义上,平定了荆南四郡。 周瑜说道:“张羡虽死,但是他儿子张怿,带领着其余部下,还在山野间抵抗。” “荆南四郡的人,也还是不服刘表。” “江夏黄祖,虽然因为不听话,而向来不被刘表喜欢。” “但等我大军攻入江夏之后,刘表必然会及时地派兵马前来掺和。” “到时候,他无力顾及荆南四郡。我们就可以秘密联络张怿军,让他们再起兵反叛!” 孙权恍然大悟。 原来重点是荆南四郡。 怪不得周瑜要把江夏北部都送给刘备呢。 孙权还有疑惑:“张怿等人会听我们的话,去起兵?” “他们能制造出声势来,把刘磐吸引过去吗?” 周瑜笑道:“张羡张怿父子,最信任的谋士,叫做桓阶。” “桓阶的出身是孝廉。” “这个出身正是破虏将军(孙坚)当年所举荐的。” 孙坚在长沙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铁杆支持者还是有几个的。 桓阶就是其中一个。 孙坚死在黄祖手里之后,也是这个桓阶,主动冒死去要回的尸体。 有了桓阶这枚棋子,加上张羡张怿父子两代,在荆南四郡中的威望。 声势定会十分浩大。 刘表被吸引在江夏,刘磐就必须带兵回援荆南四郡。 没了刘磐堵路,太史慈的机会也就来了。 孙权大喜。 周瑜又说道:“河东名士裴潜,此时正在长沙,深受长沙太守信任。” “但据我所知,这裴潜却是一直看不上刘表的!” “主公可以派人去联络裴潜,看看能不能成为我军的一大臂助!” 不需要裴潜投效自己,只要他能公开拉起人马,来对付刘表就行了。 孙权开怀大笑:“公瑾到底是世之奇才!” 周瑜也笑道:“此番还要太史子义配合一下,假装带领大军离开庐陵郡。” “这样可以让刘磐放心大胆地回援。” “我现在身体马上就能康复了,就请缨前往庐陵郡,协助子义攻打荆南四郡。” 庐江靠近刘表曹操和刘备,三面受敌。 丹阳不但丢了半个,还到处是山越。 有了荆南四郡在手,谁还稀罕庐江和丹阳? 只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也是全盘计划最开始的问题来了。 周瑜问孙权道:“却不知主公要派谁,去与刘备讲和,并请刘备协助打黄祖?” 孙权想了想,无奈地说道:“我只有一个人选。” “此人出马,和谈倒是可以。” “就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刘备出兵,协助攻打黄祖?” 周瑜笑道:“主公的人选,我知道是谁。” “此人正是最合适的人了!” “至于让刘备出兵的事情,我也考虑好了!” “我听说袁绍恼怒刘备,公开说不让刘备插手仓亭之战。” “但是我军与刘备和解之后,刘备军总要有事情干吧?” “主公可以上表给曹操,让他找借口,以天子诏书的形式,命令刘备攻打黄祖。” 至于找什么借口,那就是曹操的事情了。 你直接下诏,让刘备自杀,那肯定不行。 但是如果是,不损害刘备利益的诏书,还是可以的。 我江东都帮你拖住刘备,拖了这么久了,你就算再奸诈,现在要想继续拖住刘备,你总也要做点儿事情了吧? 刘备跟我们和解了,已经空出手来了。 你要是再找不到借口,那就只能看他去打你身后了! 孙权心神大定,高高兴兴地回去安排事情去了。 孙权和周泰离开以后,周瑜对着房间里面的一个小门,笑着说道:“三位可有什么看法!” 小门打开,程普、韩当、黄盖三人走了出来。 程普叹道:“主公如果一直都能如此不正常……哦,如此成熟稳健,倒也不用我们伤心了!” 他们三人作为老将代表,对孙权之前的表现,那可真是痛心疾首。 这次专门来找周瑜,就是要串联大家,商讨一下孙权作为主公不合格的问题。 但是周瑜劝住了他们,还让他们偷听了这么久。 周瑜之前,一直让孙权先说自己的想法,也是有考校的意味,更是想让几个老将能更深入地了解一下孙权的能力。 虽然孙权自己的想法,在很多方面,还需要周瑜查漏补缺。 但是孙权能有这么多深思熟虑的成果,到底还是能看出来,孙权是有一定的水平的。 更何况,周瑜的建议,也被孙权毫不犹豫地全盘接纳。 自己有政治才能,还愿意听从手下的正确意见。 这主公,还是可以的。 韩当黄盖对视一眼:“要不,再继续观察观察?” 周瑜笑道:“主公正在往好的方面转变,诸位不是都看出来了吗?” 就是不知道,孙权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了! 要是每次都只有到了绝境,才能变成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 大牢的牢门,缓缓打开。 一缕阳光从门口照射了进来,照在犯人的脸上。 阚泽端坐在墙角,用手遮住眼睛。 突然的阳光,真是刺眼啊! 一群人走了进来,有人打开了阚泽这一间牢房的门。 “阚先生……阚先生?” 有人小声叫着。 阚泽眯着眼睛,视力还在适应中,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是要处斩了吗?先等我整理好衣服吧!” 有人上前扶起了阚泽。 “阚先生受委屈了!”孙权的声音响了起来。 “阚先生是我江东的大才,岂能待在这样的地方?” “你们快快帮阚先生沐浴更衣!” 阚泽有点儿迷糊。 怎么态度就突然变得这么好了呢? 秀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