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以临发现,陆嘉川似乎有点矛盾,做某些事的时候特别自然且大胆,但当他仔细打量他,眼神一望过去,陆嘉川就又好像很紧张了,闪闪躲躲地不和他对视。 祝以临应了声:“大点好放东西,我东西多。——你从哪过来的,晚上吃饭了没?” “吃过了。”陆嘉川看见了刚才被他丢在沙发上的剧本,拿起看了一眼,“这是你的新戏吗?红衣?这个本子我看过,好像还不错。” 祝以临在他旁边坐下:“是挺不错,就是尺度超标。” “尺度超标?” “嗯,这个项目现在在程解世手里,他想改剧本,把原剧本里一笔带过的隐晦情感都挑明,拍得更浓烈些。” “比如?” “加了大量的chuáng戏。” “……”陆嘉川眉头一皱,明摆着不高兴了,“要真拍吗?” 祝以临瞟他一眼:“当然假拍,你想什么呢?” “不是,我是说你能不能用替身,要亲自上吗?” “嗯,要的。” “……” 陆嘉川紧紧盯着祝以临,脸色一会黑一会白,突然扑上来抱住他,把他整个人摁进沙发里,轻声道:“你能不能不拍啊,哥哥,我不想看你和别人上chuáng,假的也不行,如果有外人像我这样抱你,我会很伤心的。” “你怎么这么能撒娇?”祝以临家里开着暖气,很热,陆嘉川不知分寸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他有些心浮气躁,忍不住扣紧陆嘉川的腰,把人制在自己怀里。 心上人在怀,和他讨论上chuáng的话题,祝以临是冰山成jīng没错,可他不是柳下惠,怎么能忍住? 祝以临情不自禁贴得更近了些,面上倒没什么表情,一本正经地道:“选角还没定,男二戏份不少,你要来演吗?” 陆嘉川眨了眨眼睛:“你可以决定选角?可是让我靠哥哥的关系走后门,不太好吧?” “是有点不太好,我觉得你不适合男二。”祝以临说,“他是一个yīn狠的神经病,你觉得你能演吗?” 陆嘉川点头:“我可以啊,试试?” “嗯?怎么试?” 祝以临话音刚落,抱在陆嘉川腰上的手突然被掰开,陆嘉川变脸如翻书,将他两臂抬高锁在头顶,另一手扣住了他的脖子。 陆嘉川用力很重,祝以临痛得条件反she缩了一下。 但他的腿也被压住了,陆嘉川的膝盖别在他双 腿 之间,将他完完全全地笼罩在自己的身躯之下,动弹不得,然后缓缓地低下头,贴上他被热得发红的唇,用一种病态的腔调说:“哥哥,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你喜欢我用力点吗?” 他胯下有隐晦的动作,沙发随之微微一晃。 吊灯悬在头顶,他俯在祝以临身上,整张脸逆着光,深邃的轮廓藏在yīn影下,瞳孔里仿佛养了一只yīn森森的凶shòu,正试图破笼而出,将祝以临蹂躏成泥—— 祝以临呼吸发紧,好半天没发出声音。 陆嘉川见他表情不对,迅速收手:“对不起。” 祝以临没吭声。 陆嘉川趴在他身上,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脖子,小狗似的:“我在和你对戏啊,你不高兴了吗,哥哥?我演得不好,让你失望了?” “……没有,很好。” 祝以临心有余悸,盯着陆嘉川看,后者一切如常,还对他笑了一声:“那就是我演的太bī真了,吓到你了?我们扯平了。” “嗯?”祝以临没明白。 陆嘉川提醒他:“你以前就这样吓过我,你忘了吗?” “……” 没忘,祝以临想忘也忘不了。 他高中就爱上了戏剧,当时和陆嘉川谈到未来,当陆嘉川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时候,他就很坚定地说:我要当一个优秀的演员。 陆嘉川很惊奇,缠着他闹,让他演一段来看看。 祝以临好尴尬,没剧本也没气氛,怎么演啊?而且他当时还没有系统地学习过表演,只是立了个目标。 陆嘉川却不管这回事,偏要他现场表演一段,自己给他当观众。 祝以临无奈,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编不出剧情来。他看陆嘉川实在欠教育,一脸要看他好戏的幸灾乐祸样儿,便借题发挥,一本正经地对陆嘉川说:“我演一段告白戏好了,你当我喜欢的女孩,站在这里不要动,听我说话就好。” 陆嘉川听了。 祝以临本来想捉弄他,但心里有鬼,把假告白演成了真告白,自己叽里咕噜念了一堆符合告白气氛的台词,越说越真挚,陆嘉川被吓到了,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盯着他看。 祝以临也很慌,但他们的区别是,陆嘉川慌了会炸毛,试图用撒娇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