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倾城拆穿后,伊言大方承认。 “结婚证是假的。九块九包邮。我来是想还你哥哥一个人情。” “人...情?” 倾城觉得“人情”俩字,把“人”字去掉,似乎更合适。 伊言比了比在边上舔爪子的肥猫。 “这是我腿儿哥,你哥是为了救它才出的车祸。” 倾城盯着腿儿哥,想起来了。 “原来是它!!!” 哥哥开车带她回家,途径路口突然停车,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 正是为救这只三条腿的肥猫。 腿儿哥只有三条腿,左后腿是钢棍做的假肢。 不知道哪个熊孩子,把它的假肢戳到了井盖眼里,肥猫卡在那动弹不得。 她那平时冷情不苟言笑更不近人情的哥哥,竟然会冲下去,救了这只猫。 自己也被车撞了... 倾城看看腿儿哥,又看看伊言。 哥哥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不顾一切地救只残疾猫...倾城当时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的。 直到伊言出现,她明白了! 这是陈伊言的猫! 不是一般猫!!! 伊言见这小姑娘满脸是戏,一会恍然大悟一会泪眼盈盈。 这会更是用“就是你,你跑不掉”的眼神盯着自己,这丫头是怎么了? 倾城一步上前,抓住伊言的胳膊,可怜巴巴地对她说。 “你可以留下来照顾我哥哥吗?你要什么条件都可以,要钱要股份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肯留下来!” 伊言眨眨眼,“什么都可以吗?” 倾城用力点头。 哥哥从小到大一直护着她,她没办法替哥哥做别的,唯有把陈伊言留住... 伊言看她一副傻乎乎的样子,觉得可爱又好笑,伸手在她头上揉揉。 “小丫头,你这样好骗可不行,要我是人贩子,把你拖出去卖了怎么办?” 倾城用力摇头,小辫子一甩一甩的,“我相信你不会的。” “为什么不用我造假证来威胁我留下?” “因为你是陈伊言!” “我这名字有什么特别的?” 倾城咬着唇不说话,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小手还紧紧地拽着伊言的袖子,就怕伊言跑掉。 突然,倾城想到了什么。 “嫂子,为什么证书九块九包邮,可他们都能查到?” 那些极品亲戚用了很多种方法查呢,都没人看出这是假的? “嘘!”伊言又绽放她招牌迷人地笑,倾城被她笑得大脑一片空白。 “带我去看你哥。”伊言轻松转移话题。 “我哥超帅的!” 倾城拽着伊言往电梯里走。 伊言推开二楼紧闭的房门,本以为会看到暴发户式的审美,却不想入眼惊艳。 绅士灰+御品木,清爽宜家,有品位又不会沉重老气,贵气却不俗气。 “设计师不错。” “我哥亲自设计的!”倾城有点骄傲,又有点心塞。 难道她第一眼该看的,不该是她躺在床上的亲哥吗? 伊言的视线定格。 倾城窃喜。 终于注意到她优秀的哥哥了吗? “这个字...?”伊言的视线落在墙上的一副毛笔字上,一看就是大家之笔! “写得不错,笔酣墨饱,如龙飞腾,似凤飞舞,就是这个内容...啧啧。” 伊言摇头。 写的是仓央嘉措的诗:与卿再世相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字是好字,诗是好诗,就是不太配于世卿这个土大款身份。 这些暴发户土大款,不该挂些“福泽绵长流水生财”之类的么,恨不得把发财的野心贴满整个墙壁那种。 这种对此生的充满无奈和对来生饱含期盼的情诗,真不符合土大款的气质呢。 伊言不顾已经无奈的倾城,摸着下巴对着墙上的字感慨。 “这字挂在你哥房里太不合适了,他这么有钱要什么得不到,何必这么伤感。我这人最善解人意,多钱买的,原价卖给我。” 跟在她边上的肥猫发出喵喵声,充满了对铲屎官的不屑——你丫看上这字了就直说,绕着弯的糊弄孩子? “等我哥醒了,你让他写给你,要写多少都有,如果他...能醒的话。”倾城的声音满是无奈。 那么大个活人就躺在那,好歹看一眼啊! 这字是他写的? 伊言略惊讶。 如此浑厚的笔力,字里行间满是感情,那种得不到的遗憾仿佛要通过纸张,直入心灵... 什么样的土大款,竟有这般底蕴? 他心中有何遗憾,竟会如此刻骨。 伊言总算是把视线对准了床铺。 浅灰色床品上,一个男人静静沉睡着。 他身上连着心电监护仪,没有呼吸机,看来他可以自主呼吸。 伊言过去,低头看向这个精通设计善写书法更擅长赚钱的传奇男子。 于世卿的资料,她在来之前就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拿到了,也看过他的照片。 这是个相貌出众,长相气质算得上很洋气的男人。 身高190,体重70kg,28岁未婚,根据她入侵档案库查到的绝密资料显示,至少有超过2个以上的富家女为了他闹过自杀。 查到这段时,伊言还不得其解。 是美食不香,还是游戏不爽?只是个男人而已,至于为了他寻死觅活的? 看到他本人后,伊言倒是有点明白了,为何那些蠢女人会为他而死了。 真挺帅的。 整体气质偏硬朗,轮廓有点深邃,闭着的双目没有照片里的犀利和疏离,只看出睫毛很长——竟然比她还长! 伊言看看边上的于倾城,小丫头也是个睫毛精,这一家遗传真强大。 “你们父亲是于家抱养的孩子?”于家其他人长得都那样,这兄妹真是一股清流。 “我哥超帅的吧?”倾城骄傲又伤感地说。 这么帅的哥哥,只能躺在这,心上人来了都不知道起来看一眼... “大小姐,少爷该输液了。”一个白衣护工端着药盘走了进来。 倾城只能暂时停止推销亲哥,侧着身子让护工过来。 护工拿着针筒往输液瓶里注射药。 “这是什么药?”伊言问。 “是营养药。”护工回。 “什么营养药?”伊言注意到托盘上还有个空药瓶,没有任何标签,针筒里的药就是从这里抽出来的。 这反常引起了伊言的注意。 “就,就,就是氨基酸!”护工心虚地回答。 伊言哦了声没再问。 护工以为蒙混过关了,转过身把剩下的药全都打入输液瓶里,突然,伊言一把抓住护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