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不再管这两人,自己上了楼。 段执看着季书言的背影,眼神微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旁边的季圆叫他才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他问。 “我说你换洗衣物怎么办啊,睡衣倒是可以穿我的,”季圆说道,“内衣怎么办,你光着啊?” 段执白他一眼,打开手机上的外卖软件,“免了,我还能找跑腿和便利店。” 他想了想,又道,“睡衣我也不借你的,太短,还幼稚。” 季圆顿时怒了,羞rǔ谁呢,他也不管段执了,哼了一声,“那你就光着吧!” 说完也蹭蹭蹭地跑了。 季书言回房间洗了澡,换好睡衣躺在了chuáng上,他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至于原因,他心知肚明,是因为躺在他楼下客房里的那个人。 明明已经洗过了澡,全身上下哪里都没有放过,但他被段执吻过的指尖却还是觉得滚烫。 他一闭眼,眼前就是段执坐在沙发上望着他的样子,眼窝很深,睫毛浓密而长,显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尤为动人,专注又深情。 他一次又一次在这双眼睛下败下阵来。 十一的假期,他听到了段执的告白,却没有把他推开,反而觉得这无伤大雅,过一阵子段执自己就会想开。 可事实远非如此。 他不仅没能处理好这件事情,段执也根本没有把他的告诫和劝解放在心上,反而步步紧bī。 今天是在他家,当着季圆的面就敢这样。 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季书言禁不住有一丝后悔,也许他当时应该顺了段执的意,两个人gān脆疏远,再也不见。 他也就不需要在这里辗转反侧。 可事情已经到现在了,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连今晚他都没狠下心让段执从自己家出去,以后他就真的做得到吗? 他苦笑了一声,心想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这不像他。 而在二楼的客房里,段执已经洗好了澡。 他随手拿毛巾擦了擦滴着水的头发,盯着手机上跟季书言的对话框,沉默了许久,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 窗外月光正好,从没有完全拉上的窗帘后透进来,白色的纱帘微微露出一个边,像极了刚才电影里的场景。 一滴水从段执头发上掉在了手腕上,水是冷的,却浇不灭他身上的热度。 他没有想到季书言今天还会允许他留下来。 因为但凡是个有点防备心的人,都不会把一个心怀不轨的追求者留在家里。 他做好了准备被季书言找理由支出去,但季书言却什么也没有做。 这让他心口都热起来,不安地跳动着。 刚才在回房间前,他居心叵测去跟季圆聊天,问季圆他舅舅以前都有过什么样的追求者,季书言这种性格,是不是根本不会拒绝人。 季圆听了差点没把水喷出来,“我舅舅不会拒绝人?你对他有什么误会啊,被我舅舅气哭的追求者都不止一个,他最讨厌别人纠缠不休。” 他还模仿了一下季书言的表情,板起脸,眼神冰冷又不耐烦,“是吗,你喜欢我?谢谢,我不需要。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 段执笑了笑,没说什么,心里却轻轻记了一笔。 如今他倒在了chuáng上,盯着他跟季书言的对话框,想起季圆的话,最终按下了发送键。 他知道他对季书言是不同的。 无论是那天的告白,一起看的烟火大会,还有今天的电影,他都一次又一次验证过这个事情。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现在,他想知道,他在季书言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季书言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 他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么晚了,不会是医院什么事情吧,他拿起来一看,却发现发件人是段执。 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说有些事想跟他谈谈,能不能上来见他一下。 季书言盯着手机页面皱起了眉头。 段执跟他能有什么事情谈? 除了谈感情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找他聊冠心病的治疗方法。 他很想说“不能”,但他盯着段执的头像看了好一会儿,又觉得与其逃避,还不如跟段执说清楚。 他犹豫了下,回了两个字,“可以。” 几分钟后,他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季书言走过去打开门,却只谨慎地打开了一半。 但他看见门外的段执还是愣住了。 段执大概是刚洗过澡,只穿了个睡裤,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睡袍,上半身大部分赤luǒ着,皮肤上还沾着水珠,腰线柔韧紧实,腹肌清晰,肌肉白皙却不显得单薄,反而像希腊雕塑一样充满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