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怀菁一惊,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又道:“药在哪?” 后边一个丫鬟端着托盘上来,上面盛一碗汤药,她恭敬问道:“药有些凉了,小姐要不要再等等,让膳房再熬一剂过来。” “不必。”庄怀菁摇头接过,一口饮尽,“拿笔墨与纸来。” 庄怀菁虽然下决心做了这些事,但并不想和太子有太多牵扯,孩子一事上更加避讳,太子恐怕也不想第一个孩子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丫鬟给她更衣,庄怀菁起身时忽觉困累之意,旁边丫鬟忙搀扶住她。 庄怀菁轻轻摆了摆手,扶额示意自己没事,她垂着头,深吸了一口气,让丫鬟们先下去。 昨天那茶约摸是用来安神的,她身子特殊,一沾安神的药便会疲累,能睡大半天,叫都叫不醒。 太子书房里怎么放这种茶?她还以为是醒神所用。 庄怀菁没仔细想这事,只是写了信,让府宅中的人传信给庄家铺子,再传给万管家。他是庄丞相的心腹,脑子最机灵,一点就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求营养液 天色有些阴沉, 凉风从四处慢慢吹来, 几片落叶从枝杈中飘落。庄怀菁没忍住身子的倦意, 写了那封信后, 又睡了过去。 窗边的帷幔放下, 遮住外面的光亮, 丫鬟轻轻退了出去。 庄怀菁鼻息轻浅,玉手搭在外面, 微微蜷起的指尖透有淡淡的微粉, 琼鼻精致。她睡得深, 连有人靠近都没察觉到。 床榻边的薄被微微下陷, 高大的男人坐在一旁,一身白衣愈显谪仙之气。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淡红脸颊滑过,描摹她的面庞。 庄怀菁未施粉黛,眉目精致, 眼眶两旁微粉嵌红。她昨夜哭得实在是过于厉害了些,当真惹人怜。 那些乱七8糟的话也不知道是从哪些话本看来的, 说得他都红了眼, 忍不住加重手上的力气。 那不是她该说的话,即使他确实爱听。 她只需要好好讨好他, 届时, 察觉叛贼一事会加在她身上, 找到证据一事也只会是她的功劳。 前朝梁王永埋地底,庄家庶女做他亲女,相府冤屈推于叛贼, 她只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大小姐。 仅此而已。 他的指尖覆在她莹|润的唇上,上面有淡淡的牙印,带了点血痕,倒不深,抹些口脂便可遮盖住。 男人最缠不得,她总学不会适可而止。 一个暗探走进来,隔着帷幔跪在地上禀报道:“已经处理好二皇子跟去奂宁的人,二皇子以为是庄家所做。” 程启玉收回手,转过头,淡声问:“敦亲王在何处?” 暗探回道:“他快马加鞭,以他的速度,到京城应该只要一天时间。” 他没有压低声音,庄怀菁有些不安稳,睡梦中被吵到一样,她皱眉闭眼嗯了一声,程启玉轻抚她的额头,低声在她耳边哄她入睡。 他的气息碰到她巧致的耳|垂,声音低沉许多。 “累了几天,好好歇息。” 暗探耳朵灵,听见了些不该听见的,也不懂原因,只能屏住呼吸,不敢大声说话。 庄怀菁的鼻息慢慢平稳,程启玉轻轻与她十指相握,抬头淡道:“二皇子派人出了京,做了什么没人知道,如果是去刺杀敦亲王,让他受了重伤,短时间内动弹不得,也说得过去。” 程常宣从见到庄怀菁起便一直缠着她,从不管旁人的看法,也从不理庄怀菁的拒绝。连她出城都要派人跟着,被利用一番,不算过分。 他要嫁祸二皇子。 暗探明白他的意思,抱拳应道:“是。” “下去。”程启玉淡淡说,“不要让孤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