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瓮

入瓮:喻受酷刑。……他之于我,是酷刑。你之于我,是浩劫。无法逃脱,不死不休。

作家 后妈 分類 现代言情 | 138萬字 | 218章
第032章 挖眼珠子,拿去喂狗
    疼痛让我理智。

    是梁渊在提醒我,在外面,别偷人。

    赵霖北也注意到这枚针,他惊讶地看着它。

    “你……行为艺术?”

    行为艺术?

    我被他逗乐,也不接话,推开他:“好了,便宜也让你占了,请我喝杯酒吧!我,出门没带钱!”

    “好啊!”赵霖北高兴得不行,抓着我手腕就赶紧让我坐下,“不许跑!”

    我接触的男人不多,稍微相处过的就是陆擎苍和梁渊。

    从来没有见过赵霖北这么天真烂漫的可爱孩子。

    台上的歌手唱着忧伤的歌,我听着心中生起悲切。

    一杯接着一杯,如果喝晕了,就不觉得锁骨上的皮肉痛了。

    “我们拍的那个剧……播了?”我没话找话。

    他点头,说还没放到我们的戏份。

    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对不起陈蕊的,她大好前途,又有陈局保驾护航,以后星途璀璨。

    偏偏,被梁渊给毁了。

    如果她被那什么地戏份播出来,那她的形象和名誉绝对受损。

    “想什么这么入神?”

    我抿了一口酒:“想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脸都红了,现在怎么这么果断……”

    被我一逗,他的脸更红了。

    我笑过几声,也就放过他了,人生艰难,何必打趣。

    没想到,事有凑巧。

    我和赵霖北出了清吧,我准备再问他借点钱去酒店,结果一辆车冲到我们面前。

    后座车窗降下,一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我面前。

    这张脸的主人,正是陈蕊。

    “够巧的!”我往旁边走,给他们让路,“你们先走一步!”

    “就说你俩拍戏的时候就有猫腻,现在看来果然不是我误会!够亲密的啊,怎么,刚从酒吧出来,准备去酒店?”

    “请你说话注意点!”赵霖北有些生气。

    “哟,赵家小公子,你这刚认爸爸,就端起少爷架子来了,你爸没跟你说,在外面要低调?”

    “你……”赵霖北脸憋得通红。

    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不会吵架的那种。

    我推开他,手伸进车窗抓住她的头发往外猛扯。

    “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仗着家里一点东西耀武扬威,有本事你直接去找梁渊,找我的茬做什么!”

    一提梁渊,陈蕊就怂了,眼里全是恨意。

    她假笑一下:“好,好,好,今儿算我输,我惹不起!”

    说完她示意我撒手。

    虽然披着赵霖北的外套,但还是难以抵御冷风入侵。

    也不想和她多纠缠,就松了手。

    车子开走,我和赵霖北继续往前,没想到还没走到五十米,车子就回来了。

    远光灯突然射过来,一回头,根本睁不开眼。

    赵霖北拉着我往旁边躲,可是,晚了。

    副驾驶出来的人直接抓住我往车里塞,赵霖北压根就拉不住我。

    陈蕊在后座说:“赵公子,不关你的事,你好自为之吧!别多管闲事,否则影响你前途就不好了。”

    我被塞进车里,头一直被按住根本抬不了。

    不知道车子行驶了多久,我只听到陈蕊打电话。

    “哥,我今天有意外收获,要让梁渊乖乖听话,也不是不行!”

    呵?

    用我威胁梁渊?她太高估我了,也太低估梁渊了!

    我的头一直被按着,都快埋断了。

    好不容易等到车子不再摇晃,按着我头的手仍然没有松开。

    反而,我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更加动弹不得。

    司机过来打开车门我才知道这是山上。

    真特么能折腾!

    陈蕊在我后背猛推了一把,我直接滚下去,本来就没穿什么,这一滚,浑身酸爽!

    我特么人还死不了,这副骨架早晚都得皮开肉绽,摔个粉碎再也粘黏不起来。

    裙子被弄得乱七八糟,在夜色中我的裙子成了一抹耀眼的红。

    冷风钻进皮肉,好像世间所有苦都融入在里面。

    陈蕊下车,把我推到峭壁边缘。

    “你听好了,既然今天你送上门来,那就是老天爷让我报仇!”陈蕊语调讥诮,“到时候电视剧一播,我就完了!所以,我要争分夺秒,替自己争取时间和机会,扭转前途!”

    她把手机扔给我:“来,给梁渊打电话!快点,让他过来面谈,或者,让他打电话跟人说一声,把那……那个戏份,给我剪了!”

    她让人松了绳子,我从地上爬起来,太冷了,一直发抖,手指都是麻的。

    接过手机按屏幕都几乎没有感觉。

    我也想,知道在梁渊心中,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他对陈局的“威胁”比较重要。

    女人最蠢的,就是试图不断去试探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

    尤其是我这种女人,不过是梁渊后花园中的一粒土,连花都算不上。

    可我还是拨过去了。

    电话响了几下,接电话的是莫白。

    “喂……哪位?”

    “你耳朵好了么?”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谁把莫白耳朵割了,栽赃给我。

    “是你!”她在电话那头尖叫。

    我知道,让梁渊过来如果不可能的了。

    夜风吹不停,把我的底气都抖散了。

    “对,让梁渊接电话,我有事找他!急事,正事,不是要跟你抢男人!”我控制住脾气和音量,不是怕她,是为了保存体力。

    刚喝了点酒,现在又一直被按着头,现在实在不舒服。

    莫白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心一凉,把手机还给陈蕊,

    “他在别的女人床上,顾不上我!”

    “胡说,上次他明明很在意你!”陈蕊不死心,有按着我刚才的号码拨过去,对着电话里面的人就吼,“你信不信,再不让梁渊接电话,我要人命!”

    结果显而易见,莫白巴不得出人命。

    她再一次把电话挂了。

    既然梁渊不接招,陈蕊现在把我弄死也没好处。

    她仍旧不死心,让人把我重新捆上,捏住我的脸,痛得我吭不出声。

    太冷,也特别痛。

    没想到梁渊会打电话回来。

    陈蕊激动:“梁渊,你女人就在我手里,你如果要她活着,就好好谈谈!反正,我这辈子也被你给毁了,我不怕!大不了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

    我或许会死,但她不一定。

    她有堂哥,而我什么都没有。

    或许陈局会带她出国,然后一两年回来,就什么都好了,洗白了。

    我死了,就是死了。

    山上信号不好,陈蕊“喂”了几声,把扩音器开了。

    我听到梁渊断断续续的声音。

    他说:“随便你!”

    “好啊,反正我名誉也毁了,有本事你把我送进监狱去!还有,你一定不知道,我哥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你敢把那些货往渡城带,那你绝对活不长!”陈蕊越来越激动,然后直接一句,“反正随便你来不来,我只给你一个小时时间,不来,我就弄死她!”

    说完,她把手机扔到山下去了。

    时间越来越晚,我裙子在身上实在无用。

    赵霖北的外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莫说一个小时,就是半个小时,我也难以支撑。

    最让我感觉苍凉的是,梁渊毫无反应。

    我被他们扔在地上坐着,一直等啊等……

    很希望一个小时快点过去,梁渊来不来,我都认了。

    大不了,被陈蕊扔下山崖,要么粉身碎骨,要么捡着一条命,爬回去。

    但凡我没死,那死的就是陈蕊和莫白。

    我在心里倒数读秒,三千六百秒。

    陈蕊等得不耐烦,坐在车里抽烟。

    她身上完全没有一个女演员的气质,反而是有一种社会女人的风尘味。

    这种人不可能给社会带来多好多正能量多积极的影响,除了钱,她应该也没有什么稀罕。

    心里读秒读到二千多,我感觉已经快脱力了,思绪都已经飘远了。

    梁渊不可能来。

    “小姐,怕是没人来了!”车外冷得发抖的人不耐烦了,把手上的烟头猛地一摔,火星差点溅到我脸上。

    我吓得往旁边滚,压在碎石子上,痛。

    可是,已经冻得知觉无几,流没流血都不知道。

    然后我就被陈蕊拎起来了。

    她扒了我的裙子,我便任何遮羞的东西都没有了。

    她失控起来,比我疯狂多了。

    冷……

    这里有男的,可我已经不觉得羞耻。

    “拍照!拍!给我拍!”陈蕊疯了,她在我身上反复扫描,“身材不错,可是又怎么样,梁渊还不是不来。没关系,你这些照片,回头我发到网上,也够你头痛的!”

    她身后的人一直给我拍照,没有电筒,他们就几个人拿手机电筒打光,几个人不断给我拍照。

    我双手被捆在后面,根本无法挣扎。

    该来的,总会来。

    还还的,总要还。

    突然,山下一阵吵闹,望风的人跑过来说有人来了。

    陈蕊兴奋了:“你看看,啊,到底梁渊还是来了。”

    这一瞬间,我也是很高兴的。

    兴奋又激动。

    他心里,还想着我,至少不是一点份量也没有。

    只不过……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或者说,热情膨胀有多高,冷却得就有多快。

    天上没有月光,只有黑和雾。

    看清来人的时候,我情绪有些崩。

    他叼着烟,单手插兜朝我走来。

    火星抢眼,我眼眶湿润。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不是梁渊?

    想纠缠的人毫不理会,想远离的人偏偏纠缠不休。

    他身后是绿毛和几个小兄弟,拦着陈蕊的人。

    最先踢开陈蕊的人,是陆擎苍。

    他把我裹在他的风衣里,只让我露出脸。

    “怕不怕?”他声音很低,特别低,生怕把我吓到一样。

    我摇头,我没有怕,只是失望和不甘。

    我知道,我爱梁渊。

    所以才会这么计较。

    “你是谁?!”陈蕊从地上爬起来,“来了个不怕死地吗?你知不知道我哥哥是谁?你敢坏我的事?!”

    陆擎苍没理她,反复摸我的脸:“这次不是小野猫,是流浪猫。”

    我心里防线濒临崩塌。

    这么久没见,陆擎苍还是一如既往地哄着我玩。

    陆擎苍不喜欢跟别人废话,偏偏陈蕊不长眼。

    她见陆擎苍不理她,就上来想把我抓着扯过去。

    谁知陆擎苍还没动手,绿毛就过来把她拉开了。

    “你做什么,我苍祖和苍嫂私人感情时间,你掺和什么?还有,刚才你那些手底下的哥们,拿着手机做什么?拍照?录像?”

    绿毛年轻气盛,说话特别冲,语气也很不善。

    陈

    蕊的几个人都被绿毛叫人拉着,每个人都看着陈蕊,等她发话。

    “愣着干嘛,一群没用的东西!”陈蕊瞪着眼睛,“手机里面的东西要是丢了,你们回去别想好过,我就指着这点东西了!”

    陆擎苍的手一直隔着衣服拍我地后背。

    他厌恶地看向陈蕊,但只是一眼:“陈局的堂妹?”

    “对,是我!知道就好!”陈蕊挺起胸脯,“这是我跟这女人和梁渊的私人恩怨,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闲事!”

    “什么人?”陆擎苍薄唇开启,“她的人。”

    我心都麻了,陆擎苍肉麻起来真的是不要本儿!

    “让他们把手机拿出来!”陆擎苍闭上眼,仿佛自己也不想说出这句话一样,“然后,眼睛挖了!”

    我脑海中顿时出现血红的画面。

    “你凭什么这么做!”陈蕊意识到这是个狠角色,开始慌了。

    挖眼睛……

    绿毛坏笑:“谁让你们不该看的瞎看!我们苍祖是个护短地男人,你们欺负错人了!”

    这时,山下又上来一批人。

    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梁渊来了。

    可惜不是。

    陈蕊高兴,激动地一直喊“堂哥”。

    陆擎苍重拍了我一下:“很失望?”

    我不知道回答什么,把头埋进他胸口了。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主动亲近他。

    陆擎苍手一僵,立刻搂紧我,语气温和下去:“我来了还不够?想他做什么!”

    “陆老大,我没记错的话,你怀里搂的是梁渊的女人!”陈局带了人过来的,上次在猎场他受了伤,现在肩膀还有些倾斜。

    陆擎苍笑:“陈局不去找我师兄地把柄,到这儿来找我这个良好市民做什么?”

    谁也没想到天上开始下雨了。

    冬天的雨打在身上透心凉。

    虽然我被陆擎苍裹在风衣里面,可是也经不住雨淋。

    被折腾到现在,已经特别难受,现在雨打风吹的,太阳穴开始巨疼。

    “少废话,这女的跟我堂妹有过节,陆老大愿意的话,就送个人情给我,不就是一个女人?陆老大还不是想要谁就能要谁!以后多的是!”陈局淋着雨,提到梁渊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得出来,一枪仇恨,难忘!

    陆擎苍不想废话,挑了挑下巴,绿毛便过去在陈局耳边说了什么,陈局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师兄有什么路数,我最了解!今天就不打扰陈局,我带她先走!”说着他裹紧我,绿毛立马让所有人背过身去不看我们。

    陈蕊气不过,跺脚叫陈局把我留下。

    可是陈局凶了她一句,让她别说话。

    “对了!”上车前陆擎苍停了脚,“绿仔留下,刚才那些人,手机全部没收,该挖眼睛的,挖了。”

    他始终没忘。

    虽然他这么做,我心里也痛快,可我还是觉得他太狠心了。

    不过心不硬一些,又怎么能到他今天的地位。

    上车之后,他翻身一挡,把我挡在座位里面,然后把他身上的风衣脱下来套在我身上。

    车外那么多人,也好在车内很暗,天色也很暗。

    我裹着陆擎苍的外套,心绪复杂。

    梁渊到现在都不曾来。

    可若是让他知道,今晚我得以脱险是因为陆擎苍,那他会怎样?

    ***

    下山比上山难,花了半个小时。

    而后是到了陆擎苍的木屋。

    这里,还真成了我养伤的地方。

    不过陆擎苍的房间里,治各种伤的药都有。

    他把我扔到床上,将我身上的外套扯开。

    我下意识要往被子里钻。

    “别动。”他没什么情绪变化,“让我看看,都伤哪儿了。”

    真的很要命的一句话,如果不是他刚才还嚷嚷着要挖人眼珠子,我现在恐怕已经感动得痛哭流涕。

    他肩膀放低,头也放低。

    我以为他会吻我,结果他视线停留在我锁骨的针上。

    “痛不痛?”他与我对视。

    我移开视线:“痛过了。”

    没想到陆擎苍会毫不犹豫把针抽走,我尖叫一声,低头看到血在往外冒。

    伤口再小,也是伤口。

    陆擎苍凑过来,我又一次以为他会吻我。

    可他轻轻吹了吹:“结痂后就不痛了!”

    我脑子里挂满问号,他温柔的一面能否当真?

    他不再说话,起身去柜子里拿药。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把我抱进浴室,也不管我痛不痛,把我身上的泥土和伤口冲得干干净净。

    然后抱回床上,将我所有有伤的地方,都上药止痛。

    期间,我哭了两次。

    第一次,是因为痛。

    第二次,是因为想起了梁渊。

    陆擎苍不再有甜言蜜语,而是沉默着替我上药。

    直到结束,他一个字没说。

    还没穿好睡衣,绿毛在外面敲门,问那些眼珠子要怎么办。

    我下意识抓紧床单,脑补出一双双眼珠子,不敢闭眼。

    陆擎苍把药箱放回盒子里,背对着门:“喂鹰!”

    鹰?

    他养了鹰?

    可转眼,他改了注意:“鹰不吃脏东西,拿去喂狗!”

    绿毛在外头应了一声便走了。

    陆擎苍坐回床边,手指在我锁骨附近来回。

    他说:“下次出门再不穿胸衣,我会让你后悔到来不及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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