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空掉的玻璃杯,明显感觉汽水的口感变了,虽然颜色一样,但……不是汽水就不是汽水。 再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苏甜绞尽脑汁努力去想,就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这种明明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却死活记忆丧失的感觉令她几乎bào躁。 她从来都不是记忆不佳的人啊! 苏甜重重地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 薄景墨冷淡地看着她抓狂,继而走到沙发边坐下,点了根雪茄,慢条斯理地吸了起来。 良久,他森然开口,清冷的声音重重敲击在苏甜心脏上。 “别白费劲了,你就算是想破脑袋,也记不起来。” 苏甜错愕地瞪大眼睛。 她只是个高中生,没谈过恋爱,连同龄男孩的手都没有拉过。 可薄景墨的一句话,给了她极qiáng的暗示,让她突然怀疑可能发生了什么。 极端的恐惧和失措吓坏她了。 苏甜又急又气,嘴唇哆哆嗦嗦:“你!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对我……你……” 薄景墨吸着雪茄的动作骤然一僵,目光幽深复杂地扫向她,像是听了一个足以令人瞠目的笑话。 苏甜大脑里一团浆糊,她根本记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甚至也快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她咬着唇,故作qiáng势地控诉:“姓薄的,你如果真敢对我做什么……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的眉头狠狠蹙紧,猛得将雪茄摁灭在玻璃烟缸里,起身大步朝她走来。 “未成年人可以喝酒么?” 苏甜发现自己被反指控了,她慌乱地摇头辩解:“我没喝!我根本没喝酒!” 男人的脚步停下,与面前俨然受了刺激的少女保持绅士距离。 手掌却缓缓抬起,不轻不重地捏住她肩头,语气深沉严肃:“想清楚,到底喝了没有,是谁给你喝的。如果没喝不该喝的东西,你不会在我房里醒来。” 苏甜只是被他摁住了肩膀,情绪却逐渐镇定了许多。 这个男人的手好像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莫名给了她几分信任感,让她没那么害怕了。 苏甜冷静下来尽可能回忆,她实在记不得喝下那杯味道不对劲的汽水之后发生了什么。 只能勉qiáng记起喝下之前…… 桌上装汽水的玻璃高脚杯,好像和姜宝珠一度拿在手里的香槟杯形状类似。 难道是自己喝错了姜宝珠的香槟?! 可派对上的香槟一般度数不高,女生喝了也不可能醉得断片。 除非……那根本不是普通的香槟。 是喝下之后,会失去知觉,失去判断,失去自我保护能力的东西…… 薄景墨的眼睛仿佛能dòng穿她所有的小心思。 看着女孩脸色忽明忽暗的变化,他沉声:“想起来了,是么。” “……”苏甜抬眸看他,从他清冽的眼神和坦dàng的态度中隐隐得出结论。 她轻咬着嘴唇,局促又惭愧地问:“是你……帮了我,对吗?” 男人半点谦虚都不留,口吻直白严肃:“不是帮,而是救。否则你现在应该躺在我堂兄房里。” 苏甜惊得脑子都乱套了,压抑着情绪喃喃地问:“你堂兄……是薄景辰?” 男人默认的态度回答了苏甜的追问。 景辰国际的老总薄景辰,果然是薄景墨的亲戚。 而那杯不对劲的香槟……也并非是为她准备的。 苏甜想起了薄景辰盯着姜宝珠的眼神。 那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在欣赏自己囊中的猎物。 昨天刚上游轮时,苏甜就曾经留意过。 但她没有深究。 一则,此事与她无关。姜宝珠在书里的人设本就是万人迷,基本上跟她合作过产生过jiāo集的男人,都对她趋之若鹜。就算景辰的老总着实是看上了姜宝珠,那跟自己也没有关系。 二则,苏甜以为薄景辰是裴焕的兄弟。兄弟的女友……就算有所好感,也不该下手。 结果却是她高估了薄景辰和裴焕的jiāo情。 这样倒推起来,极可能从一开始,薄景辰纵容姜宝珠当众夺走白颂芝女主的角色,根本就是在为昨晚的计划铺路。 他把姜宝珠留在《大唐》剧组,又以投资人请客的名义招待大家在游轮上聚会,顺理成章地将猎物姜宝珠骗上贼船。 可是那杯香槟,究竟是自己倒霉误喝了? 亦或是姜宝珠……有意让自己喝的? 苏甜此时没办法下结论。 但可以下结论的是,薄景墨充当的是救人的角色。 苏甜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下失言。 薄景墨怎么可能对她……有什么企图? 像他这样的标准言情男主人设,在遇到女主之前,必定是守身如玉,连女孩子的头发丝儿都没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