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炀出声打断:"沈修竹还在,说话注意点。" "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孩了。"沈修竹倒是笑了笑,"成年人的话题,我也可以讨论。" "对啊,修竹又不是小孩了!"池逸笑嘻嘻的,又朝沈修竹道:"修竹要是想开荤就来找我啊,保证给你介绍技术好的,会伺候人的那种!" "行了。"贺炀皱眉,就只是朝沈修竹道:"别理他们。" 池逸顿时道:"贺少你别一直护着他啊!就讨论点成人话题怎么了!" "就是。"另一人顿时起哄道:"贺少总不能一辈子都护着吧。" "贺少以前就这样了,偏心得不行,一直护着修竹,老说我们会带坏他……" "我看啊,要是贺少护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其他人都跟着起哄起来。 一时间,话题变得有些暧昧。 沈修竹脸上依旧是挂着温和的笑容,没有接话,就只是眯着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调侃。 贺炀喝着酒,淡淡道:"少说几句。" "好好好,不说了。"池逸嬉笑着,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就只是问道:"修竹喝什么?可乐还是橙汁?" 沈修竹想了想,回道:"想试试红酒。" 旁边的贺炀听了,朝池逸道:"他喝热牛奶。" "热牛奶是吧?行!"池逸起身,去外面要了杯热牛奶进来。 池逸将热牛奶放到桌上,又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宴宴回来了没?" "应该还没吧。"旁边一人插话道,"不然今天贺少就一起带过来了。" "第五天了,贺少不会赌输了吧?" "急什么,今天还没结束呢,说不定宴宴最后会打电话过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问道:"万一宴宴不回来了呢?" "怎么可能。"池逸摆了摆手,"他那么喜欢贺少,赶都赶不走。" 一群人嬉笑着,很快就换了个话题继续讨论。 就好像是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许承宴一定会回到贺炀身边一样,没人考虑过其他可能。 贺炀靠在沙发上喝着红酒,脸上依旧是冷淡神情,对许承宴的事情漠不关心。 沈修竹捧着牛奶杯,靠过来,轻声问道:"许承宴那边……没关系吗?" "不用管他。"贺炀随意道,"迟早会回来。" 而池逸那边则是把筹码和纸牌拿出来,起哄道:"今天是愚人节呢,来玩点大的!" "玩多大啊?我今天可没带多少钱呢,输了就只能脱衣服抵债了!" "池逸你说的模特呢!什么时候带出来玩玩!" 池逸连忙道:"快了,等下就来了!你要是赢了,我那几个模特随便你玩!" "给我留一个啊!我也玩!" 其他人纷纷凑过来,闹着要玩模特。 贺炀没有过去参与游戏,就只是望着赌桌那边,一双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明。 许承宴也很喜欢过愚人节。 第一年的愚人节,许承宴跟他说家里没有馄饨,不过等到他回去的时候,桌子上放着一份馄饨。 第二年的愚人节,许承宴说家里停电了,就只是为了骗他早点下班回去。 第三年、第四年…… 似乎每一年的愚人节,许承宴都会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贺炀放下酒杯,刚准备起身去外面透透气,就被沈修竹喊住了。 沈修竹拿着西洋棋盘,问道:"要玩西洋棋吗?" 贺炀望着棋盘,缓缓道:"好久没玩了。" "我也好久都没玩了。"沈修竹笑着,将西洋棋摆好,"以前的时候,最喜欢偷偷找你下棋了……" "他们都嫌西洋棋无聊,就只有你会陪我玩。"沈修竹的语气稍稍有些怀念起来。 不远处的赌桌那边,池逸他们已经开始游戏。 愚人节的狂欢,开始了。 * 而在遥远的安市,山崖底下。 一辆黑色面包车翻倒在地,车身被挤压到变形。 车子的后座里,许承宴被卡在座椅中间,几乎有些喘不过气,呼吸困难。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许承宴有些茫然的睁开眼,耳边一阵轰鸣声,听不到任何声音,大脑一片空白,没办法思考。 身体也动弹不得,连爬出去的力气都没有,就只有手腕还能勉qiáng动一动。 一切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没办法掌控身体,是那样的不真实。 胸前也有些闷闷的,似乎是有什么重物抵在了自己身上,右腿上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疼,似乎是受了伤。 四周是浓浓的血腥味,还有刺鼻的汽油味。 许承宴有些麻木的动了动手腕,突然察觉到指尖碰到一个冰凉凉的硬物,下意识的摸了摸,发现是手机。 指尖贴在冰凉的手机上,许承宴摸到手机,只不过手臂被卡住,没办法将手机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