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夕感觉到了韩扬的目光,侧头疑惑。 韩扬的笑里还是参杂着少年的傲慢:你和很多男人上过chuáng?” 梅夕不安的看了前面的司机一眼,对着他皱起了眉头。 韩扬说:我只是不明白你那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分明就是这个小鬼惹怒自己的,现在竟又装无辜,梅夕淡笑着回答:是经验之谈又怎么样?” 韩扬的脸僵了下,低头拿起梅夕的课本翻了下道:你上课很认真嘛,笔记这么详细。” 梅夕道:不认真为什么勉qiáng自己去读书?” 韩扬又问:你对什么都这样认真?” 梅夕不回答。 韩扬微笑的看着他不语那种表情不像是一个初三的学生能够做出来的,令人有些无语。 梅夕轻声道:我只对感情的事不会认真。” 车忽然停在了一家餐厅门口,对话戛然而止。 华丽的装潢,细心的服务,还有菜单上不菲的价格。 梅夕得体的点完菜之后,轻声评价道:你现在不应该这样消费,懂吗?” 韩扬端正的坐在他对面,教养良好的举止让他更像个贵公子,他不慌不忙的回答:我每天都是回家吃饭,但是既然要请你,还是不要随便的好。” 梅夕实在有些受不了他超越年龄的言谈,感觉好笑的问:其实我没有那么在意,你只要说话前多顾虑些别人的感受就好了。” 韩扬竟没争论,乖乖的说:我知道了。” 梅夕这才问:你今天在大学城gān什么,为什么说自己没有朋友?” 韩扬道:我去图书馆看看,至于朋友,我觉得我和我遇见的人都没有共同语言。” 梅夕看着他:包括你父母?” 韩扬不吭声。 很快美味的食物就被端了上来。 他们沉默的吃了会儿,韩扬忽然便说道:他们不是我亲生的爸妈,我是他们买来的。” 惊得梅夕嘴里的东西差点咳出来。 他好半天才目瞪口呆的说:别开玩笑,这种话你不可以乱讲。” 韩扬的目光有些yīn郁:我从没对别人说过,你不信就算了。” 梅夕还是回不过神。 韩扬又道:我两年前偷听他们说过,自己也去医院验过,明白了吗?” 梅夕想起他那个看起来并不很jīng明的母亲,还是无法相信。 韩扬最后道:他们不知道我知道,你不要乱说。” 怎么会乱说,梅夕简直是无话可说。 这顿饭所剩的时间几乎全在沉默,看着依旧太过平静的韩扬,梅夕反复的质疑这个故事的真伪,他还从未被谁的几句话吓到过,也搞不懂韩扬把这些话说出来的用意是什么。 看来无论如何,他都不再可能置身事外了。 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梅夕把帐结了,而后才回到桌边道:今天不早了,如果你需要谈谈,可以给我打电话。” 韩扬把侍者叫来,很快就发现真相,皱眉说:是我要请你的。” 梅夕笑:等你挣钱了再说。” 韩扬知道他把自己当成小孩子,顿时有些恼火,眼神不快。 梅夕似已习惯他的脾气,立刻温柔微笑说:快回家吧,我等你电话。” 尽管如此韩扬还是生气了,站起来头也不回的便冲了出去。 Chapter7 家庭对于一个人来说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特别是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家已经完全是生命的归属地。 梅夕自那晚后一直将韩扬的话放在心上,如果这个少年不是在撒谎,那这个秘密一定令他非常痛苦。 但是手边的电话却从未响起来过。 或许是因为结账的行为伤了韩扬的自尊心,或许是他倾诉的冲动已经渐渐淡漠。 梅夕对此也全无办法。 毕竟他不能毫无顾忌的去探听别人的私生活,而韩扬,也并非真的是他的病人。 时间荏苒。 一直到秋天逝去,深冬渐渐来临的三个月后,他们才第三次见了面。 那日是韩扬特地到大学来找梅夕的。 哈尔滨的雪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便积得很深。 因为昨夜无事,梅夕在酒吧玩的很晚,早晨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陌生男人的chuáng上。 他早已答应同学要参加个讨论会,急急忙忙的冲个个澡便打车回到学校,可说刚进校门,便看到了在雪地上静静站着的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