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羽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 抬头一看那老旧的石英钟，时针已经指在了九点的位置。 齐羽一惊，连忙跳下床。 平时他都七点起床。 想起昨晚的旖旎，他不禁嘴角扯出一丝弧度。 床头上，依稀有一缕幽香浮动。 在床边，他陡然发现了一张小纸条。 “……肉包子、豆浆在保温瓶里。吃完就放在饭锅里，我回来洗。” 看到这排娟秀的小楷子，齐羽内心里涌上一阵暖流。 几分钟后，吃完了简灵犀的爱心早餐。 齐羽满血复活。 “……收废品啰！啤酒瓶，酱油瓶、玻璃瓶，收破胶鞋……” 楼下传来悠扬而熟悉的收破烂的声音。 清晨的阳光洒下，齐羽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噔噔噔的下楼。 拐角处，齐羽撞到一个以前的老工友。 那老工友跟齐羽恭维而拘谨的打招呼。 “齐老板，发财去了啊？” 齐羽笑着点点头。 “齐老板，今天好精神啊。”他又碰到304室卖菜回来的刘太婆，老太婆笑咪咪道。 齐羽一怔后，连忙打招呼。 从汽修厂宿舍楼走到门口处，只要碰到个人，都会跟齐羽恭维的说上几句。 齐羽点头点得脖子都有点酸。 “这人啊，有钱就是不一样。”他不禁暗自感慨。 以前汽修厂这些老邻居，可没人会正眼看他一下。 “齐哥！” 忽然，有人隔着工厂大门向他挥手。 齐羽定睛一看，不禁笑了。 马定发今天扮相很精神。 中分头、白衬衫、灰色西装裤，皮鞋擦得蹭亮，身上那种流里流气的气息也收敛了不少。 “你这是来应聘厂长了？比我穿得都好。”齐羽打趣道。 “齐哥，这不是当你的助理吗？怎么都不能给你丢人啊。”马定发嬉皮笑脸道。 “靠，夸你一句就破功了。记住了，好好看、好好学，机灵点。”齐羽脸色一肃，叮嘱了马定发几句。 后者也收敛笑容，连连点头。 齐羽的桑塔纳2000，就在汽修厂大门口停着。 车子焕然一新，砂石地面还还有几摊没干的水洼。 宋超正撅着屁股，仔细将清洗着车身。 一看到齐羽，他不由高兴的站起来。 “师傅！” 齐羽笑着点点头。 自己这徒弟虽然憨了点，但做事情尽心尽力。 让他当一个司机，宋超没有半点感觉到委屈，反而是尽心尽力的做好每一件事。 “宋超。这是马定发，你见过的。他暂时当我的助理，认识一下。” 宋超一愣，本来热情的脸蛋神情一僵，眨巴眨巴眼睛。 “你……好，我是师傅的司机。” 一看到他这模样，齐羽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八成是觉得委屈了。 马定发本来就是个人精，他上次见宋超的时候，就知道宋超跟齐羽关系匪浅。 “超哥，以后罩着小弟一点。”他笑嘻嘻道，那种油滑的气质又流露出来。 齐羽不禁无语。 宋超被马定发这一声超哥，反而叫得有几分腼腆。 “别叫我超哥，我……不习惯，叫我名字就好了，嘿嘿。” 宋超笑了笑，点点头。 看到这一幕，齐羽放心了。 万丈高楼平地起。 他现在刚刚踏出第一步，手底下可没多少人选供自己选择。 马定发和宋超，一个油滑，一个老实肯干。 最重要的是忠心。 这已是齐羽目前能挑到的最好帮手了。 …… 明辉五金加工厂，大门口吵吵嚷嚷的。 排队进场的工人，排了一条长龙。 在门口告示处，白字黑字的贴着工厂里面的薪资待遇。 “普通每个月底薪300＋加班提成，上不封顶……” “包吃，食堂三餐免费，一餐最少两荤……” “包住，有员工宿舍，随时可拎包入住……” 两个身材矮小结实的中年女人，嘴里面正啃着馒头，一边吃一边念叨着招工启示上的内容。 念到后面，这两个女人对望一眼，毫不犹豫的到队伍后面排队去了。 这工厂的待遇无敌强！ 三百的底薪，虽然中规中矩，可加班有提成，而且提成上不封顶。 也就是说，只要往死里做，那提成就很可观了。 出门做工，谁不想要多挣点啊？ 特别是很多从村里出来的，赚钱就是他们唯一的动力。 这个上不封顶，刺激了很多人的神经。 那意味着只要肯吃苦，每天的加班钱，说不定能达到底薪的两三倍！ 黑色桑塔纳2000开进了工厂里。 当看到排队签合同入厂的工人，宋超和马定发都惊讶不已。 明辉五金加工厂也太受欢迎了吧。 居然有这么多工人等着入厂。 齐羽也很满意。 看来周定法厂长真是下苦力了，居然弄来了这么多人排队。 他刚才少了一眼，光仍在排队的就是接近百来人。 这还不包括陆续赶来，和提前已经入厂工作的。 齐羽一下车，径直带着马定发赶到厂长办公室。 他一进去，就看到小舅子简学潮和其他几个销售，正在跟周定法严肃的说着什么。 周定法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 “干嘛了？”齐羽大步上前，疑惑道：“学潮，这大早上的。你不按照我给你的工厂名单，出去推销彩钢瓦，跑回来干嘛？” 她有点奇怪。 他这次给这帮销售员的奖励可非常高。 昨天每个销售员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没想到一大早，居然能在厂里碰到小舅子简学潮。 简学潮苦笑一声。 “姐夫，我这次过来，是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齐羽直接一个栗子敲简学潮头上。 “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