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夜没睡,只吃了一点点东西,所以现在看起来应该挺不像人的。 他方寸大乱。 赶走他,应该不难。 但是她并不开心,体会不到酣畅淋漓。 安子归看着贺瑫匆忙从便利店走出来的身影,用力捏紧鸡蛋饼,弯着腰又开始新的一轮呕吐。 *** 新城宾馆就像中国每一个以城市名命名的地方宾馆一样,地段很好建筑极为陈旧,里面所有陈设都充满了年代感。安子归熟门熟路的领着贺瑫绕到一个非常偏僻的小门,把车子停在犄角旮旯的建筑死角,走两步就是清洁电梯。 车子熄火,两人都坐在车里没动。 贺瑫有太多问题想问她,可又怕不管问哪个问题,问出来她都能绕到离婚,索性沉默。 安子归则低头弄了一会手机,抬头往窗外看了几眼。 “我跟客户约了凌晨五点。”她解开安全带。 还有两分钟。 贺瑫等着她的下文。 “你跟我一起上去吧。”她像是下定决心,“我们俩的事等办完这件事再说。” 说完她率先下车,带上卫衣帽子闪进了清洁电梯。 有几个缩在角落里避风抽烟的狗仔往这边看了两眼,安子归摁着电梯开门键不耐烦的看着他。 表情疏离冷漠,就好像他的出现打扰她的生活,就好像他很多余。 藏在眼底的情绪在电梯微弱的灯光下,晦涩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二更对了昨天食谱说的是龙利鱼不是沙巴鱼哈,沙巴鱼建议还是少吃。。 第十章 清洁用电梯不是客用电梯,装修简陋,里面还有一股经年疏于打扫留下的灰尘味道,安子归摁了七楼,新城宾馆最顶楼。 电梯咯哒咯哒的抖了几下,缓缓上升。 安子归背对着贺瑫,仰头看着老旧电梯上半天才动一下的数字。 “一会你别说话。”她看都不看他,说话的语气像在交代不听话的下属。 贺瑫不吭声。 刚才见面的那一刻,他其实已经忘了他们即将要离婚。 公安局大厅里她隔着几米远和他对望的眼神,她像过去那样穿上他帮她捂暖的外套,他反客为主钻进驾驶室,这些都不是一对即将要离婚的夫妻会做出来的举动。 所以他忘了。 但是安子归没允许他忘。 她好像只是懒得在停车场和他争车钥匙,她好像并没有把这一切当回事,她……好像只是带着一个甩不掉的累赘。 她想要尽快离婚。 她带着他,只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 他没打算跟她离婚。 他现在这样几近死乞白赖的跟着她,也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 *** 电梯叮得一声,★公\众\号\阿遇的小日记☆七楼到了。 新城宾馆的主楼还是九十年代的老楼,顶楼是加盖的,装修风格倒是和大厅里陈旧的样子不太一样,基本都是套房,凌晨五点的走廊里只点了几盏昏黄的廊灯。 安子归熟门熟路,拿出门卡打开了最里间的套房。 贺瑫跟在她身后像个安静的影子。 他在想,这是他们相识十年第一次来宾馆。刚开始恋爱那会他正在忙着毕业,风花雪月的事做得不多,安子归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 她父母帮她在学校对面买的那间小套房,几乎就是他们恋爱的全部。 再后来,他被分配到了煤矿安全监察局,安子归毕业开了公司,见面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他以前挺自豪的,这样平淡的相处还能恩爱如初,现在再回想,却都变成了苦涩。 套房里面暖气开得很足,一开门扑面而来的热气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找地方坐吧。”她脱掉他的外套挂在门后,和屋里的人打了声招呼,“抱歉,我多带了一个人过来。” 屋里坐着一个女人,安子归说的她的客户,在这个时间点衣冠齐楚,脸上还戴着口罩,瓮声瓮气地问:“你丈夫?” “嗯。”安子归点头,“门口记者太多,一会离开的时候你跟着他走,我穿上你的衣服走正门。” 她物尽其用安排得宜。 “我不打算走了。”那女人却拒绝了,“他今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