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潘桂如果知道皇上不行了,她也不愿意拿命去赌,问题是,她根本没有见到皇上的病态,心里总抱着隐隐的期待。 就像赌输了身家的人,明知赢回来的概率渺茫,还总是想抱着最后的希望大赌一把。 一旁的潘全听了这句话,倒是眼珠子一转,"若是真殉葬,按例咱们娘家是能得到一笔赏赐的。" "你闭嘴!"潘氏气坏了,"你姐姐她就算再不好,也没理由去拿命给你换赏赐!" 潘全的心思被看出来,低头很没底气说道:"娘想多了,我怎么舍得拿姐姐的命给咱家换赏赐呢,我说的是夏清,回头她若是被陪葬,咱们就可以出头了。" 潘全这话让潘氏心里又活络了起来,她突然觉得潘全的想法也很不错,若夏清回头在宫中真殉葬了,她便可拿到一大笔银子。 这样想来夏清当初入选进宫也不是一件坏事了,潘氏心里突然美滋滋了起来,心里开始盼着皇上早死。 另一边,夏清和姜惠敏回到内室,莲月躬身退去,夏清一进门就坐在chuáng榻上,疲惫地靠在chuáng头上。 她这一天明明什么也没做,可就是觉得疲累无比,姜惠敏坐在她身边,温柔的十指轻轻按揉她的头皮,舒缓她满身的疲劳。 "一年不见,没想到潘桂比以前更甚,我离家时她还没有这个样子。"提到这个不省心的妹妹,夏清满心无语。 姜惠敏笑笑,"她如今见你锦衣玉食,嫉妒心只会烧得更加厉害,今天这样子也算是意料之中。" "姐姐何必给她介绍人家,让他们早早回了老家最好。"夏清是真的想不通,姜惠敏怎么突然这样热情了。 "你如今也算是对她们仁至义尽了,今后这几个人落得什么下场,都与你无关,你也无需愧疚。"姜惠敏安抚她。 她那双灵巧的手抚过夏清的额头,本来还是在好好按摩,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一点点向下,渐渐抚过那敏感温软的胸口,随即整个人欺压了上去。 在这个人面前,夏清对自己是放纵的,她任由自己回应着身上人的激吻,双手紧紧攥着那人的衣袖,下一秒,身上的薄丝被轻轻褪去。 "夜深了。"耳畔响起那人温柔性感的声音。 夜深人静,隐隐有细碎的声音传来,夏清喘息着,闭着眼睛,任由彼此温暖的身体jiāo织在一起。 "别……"姜惠敏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夏清突然叫了出来,下一刻她听见那人在她耳边轻笑道:"疼吗?" "不,不疼……"夏清喘息着答道。确实是不疼,只是那种感觉,比疼还让人羞耻了几分。 "既是不疼,你怕什么。"姜惠敏手上开始变本加厉,夏清的嘴里已经吐不出完整的话,一点点迷失在那个人的怀抱里。 自从来到宅子,遇到潘氏他们三人,夏清一直觉得心力jiāo瘁,如今,眼前的人用最温柔旖旎的方式,抚去她满身的疲累与忧愁。 这一日夏清睡得格外晚,第二天清晨,她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就见姜惠敏躺在她的身边,一只手揽着她。 阳光从外面照进来,窗边上,一只huáng绿色的鹦鹉站在那里啄着笼子。 这鹦鹉是姜惠敏养在宅子里的,只听那鹦鹉叫到:"不要,别……" 夏清一听鹦鹉的声音,脸马上红了。 这鹦鹉也太会学舌了,偏偏学会了这一句。 姜惠敏一听便笑了,她是没想到,这鹦鹉竟然这样会说话,回头可要好好赏它些吃食。 夏清本以为姜惠敏又要调戏她了,刚好这时莲月从外面打着帘子进来,帮两人打水净面,随后对姜惠敏道:"娘娘,外面有人求见。" 她说得很模糊,也没说是什么人,姜惠敏嘱咐人给夏清端上燕窝粥,便一个人来了雕花厅里。 "是查出什么了吗?"姜惠敏问。 "我们派出去的人去昭嫔娘娘老家那边问了,虽说那边前阵子遭灾,但还是找到了几个老人,他们提到夏清,都只说这姑娘前几年作为童养媳被潘家领养。本来那潘氏算计好了,把夏清嫁给她大儿子,可惜她大儿子前几年因为瘟疫没了,小儿子太小,潘氏就想把夏清嫁给她外甥。去年选秀的时候,她让人把夏清锁在家里,对外只说已经定亲,让潘桂去参加选秀。"莲月一字一句答道。 姜惠敏抚摸着手上的镯子,那是夏清送给她的,如今她看上去面无表情,心里早已翻滚云涌。 莲月察言观色,继续小心翼翼道:"本来昭嫔娘娘是没机会选秀进宫的,但不知怎么,她从那门里跑了出去,刚好赶上县里的人来选秀女,把她选了过去。" 莲月短短几句,姜惠敏已经足以感受到夏清的绝望,她甚至能想象,当年的姑娘坐在破败的屋子里,想着留在潘家是死路,进宫是另一条望不到头的死路,最终只能咬咬牙bi自己进宫。 她心里突然就隐隐痛了起来。 "娘娘,娘娘?"莲月见姜惠敏有些走神,轻声唤道。 姜惠敏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继续说。" "老家那边主要就查到这些,但是,"莲月抬头看了姜惠敏一眼,"宅子的人今早来报,说潘桂昨天晚上偷偷跳墙出去,见了一个人。" "谁?" "周太傅家的儿子周梁。" 姜惠敏眉头皱起,周太傅这个名字,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了。 自从周媛和太子闹出御花园事件,周太傅便一直避嫌,后来直接被皇上要求赋闲在家。她是真没想到,这一家子还在暗搓搓想gān点什么。 "他们怎么勾搭到一起的?"姜惠敏问。 "咱们的人早就发现了潘桂的异常,已经跟踪她好几天了,她最开始是勾搭上了周太傅的女儿周媛,不知怎么又和周梁搞在一起了,她还是不死心。" 莲月鄙视道。 "她当然不死心,还指望进宫呢。"姜惠敏讥讽道。 "可是,周太傅的儿子,怎么会和她搞在一起呢?"莲月很是不解。 "怕是有些人见皇上命快没了,又动了歪心思。"姜惠敏敲敲桌子,"你让人继续跟踪潘桂,顺便通知冯显,让他给本宫好好监视周家的人。" "奴婢明白。" 姜惠敏这些天也不轻松,莲月上前为她按揉肩膀,一边劝道:"娘娘何必要给潘桂介绍人家,她昨天那样对娘娘,娘娘还好脾气地没有收拾她。" 姜惠敏懒懒地靠在美人榻上,"我就是已经想好了要料理她,才要这么做。" 莲月手上一停,她不能理解姜惠敏。 "夏清对这一家子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养了她那些年,若突然料理他们一家,夏清必定会愧疚,如今让她看看潘桂作死的模样,日后我开始动手的时候,夏清才能安心。" 莲月心下了然,果然,眼前的这个人,满心想的都是那个美人。 姜惠敏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夏清这时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她调皮地坐在姜惠敏身边,手摆弄着姜惠敏的发梢,"姐姐在这里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