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感动的眼泪都落下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着朕的袖子:“皇兄,臣弟如果对皇上有半点异心,愿遭天打雷劈。” 那老天爷挺忙的。 不过兄弟你这个鼻涕是不是要蹭到朕的袖子上了。 朕有些嫌弃地皱皱眉,到底是忍住叫孙和德把九皇弟给丢出去的冲动。 皇弟在朕的帐篷里哭了大半天,最后都快要打嗝了,总算停下来,跟朕说了一句:“臣弟失态了。” 朕没说话,皇弟吸了吸鼻子,跟朕拱手道臣弟告退。 这个哭包总算走了,朕的耳边也能清净一点。 不久后,有人进来禀告朕说,御林军统领死在了牢里,死前还喊了一句司徒风原来是你,朕点了点头,说了一句知道了,再没有说其他。 孙和德走过来,对朕说:“皇上,您该就寝了。” 朕睡不太着,朕在等个人,可是他一直没有来,一直都没有来。 朕躺在塌上,一点睡意也没有,脑子里混乱一片,很多事交缠在一起,朕想要捋个线头出来,可是找不到。 朕就这么一直干睁着眼,一直到第二天黎明时听到外面传来公鸡的打鸣声,朕才稍微有了些睡意,朕把一旁打瞌睡的孙和德给叫了起来,孙和德睁开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着朕,习惯性地问朕:“皇上您是要喝水吗?” 喝个屁水! 朕跟孙和德嘱咐说:“明天早上就别叫朕起来了,让朕多睡一会儿。” “奴才知道了。” 听到孙和德的回应声,朕放下心来,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朕这一觉睡得很是满足,第二天日上三竿时才迟迟起床,如今不用早朝,即使朕起得这样迟,也不会有人在朕的耳边叨叨那些个明君所为不所为的。 秋猎就剩下三天了,愉快的日子总是这么的短暂。 倒数第二天,皇弟过来跟朕辞行,说这回要去塞北看一看,估摸着要腊月才能回来,朕假意挽留了他两句,没留住,就放他走了。 说实话,朕不太相信皇弟会在这种时候去塞北逍遥,他即便是去,也多半是为了联系某人。 为了能够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朕大手一挥,就放他走了。 秋猎的最后一天,朕与一群年轻人们围着中央的篝火坐了一圈,跟着他们一起唱歌跳舞,司徒风也在其中。 火光映在司徒风的脸庞上,他冷玉一般的脸庞上总算多了丝不一样的颜色,朕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他要发现之前,提前收回了视线。 大家玩得累了,就席地而坐,嗓子好的年轻人唱起歌来,歌声越来越嘹亮,穿过漆黑的长夜,穿过大江大河,高山田野,去到太阳升起的地方。 朕在人群中找到司徒风的身影,他正看着篝火旁跳舞的姑娘发呆,朕想了想起身走到司徒风的身边,跟坐在他身边的那位兄弟商量了一下,就与对方换了位置。 过了好一会儿,司徒风察觉到身边换人了,偏头看了朕一眼,微微怔了一下,人群中央那簇燃烧的火光映在他的瞳孔深处,他看了朕一会儿,开口问:“皇上找末将有事?” 朕就是坐过来而已,又不一定是过来找他的,舌尖在口腔里转了两圈,最后朕吐出两个字,“无事。” 司徒风对着朕笑笑,没有再问下去,转过头将视线重新放到了篝火旁跳舞的姑娘身上。 朕跟着他一起看了会儿,不明白那个姑娘长得一般,舞跳得也不怎么样,为什么司徒风能盯着人家看这么长的时间。 但是朕也不会自降身价地去询问司徒风,结果就是朕这一晚上憋屈得非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