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回头,对上了一双狭长微挑的桃花眼,那双眸子墨色翻涌,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谢行蕴淡定地瞥了她一眼,然后目不斜视地展开宣纸。 他不是奉旨去国子监准备殿试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白羡鱼没有主动问他,书院里不少人好奇地回头看他们两个。 她坐直身体,也学着谢行蕴目不斜视地开始看书。 午膳时,白羡鱼正吃着饭,就听见有人在谈论她和谢行蕴。 “……你觉得真不真,我觉得应该是真的!” “是啊,你看小侯爷连国子监都不去了,在这里备考,这不就是奔着白羡鱼来的吗?” “我看是白羡鱼死缠烂打他才来的,一定不是他主动的。” 白羡鱼:“……” 上一辈子这些话她没少听,但她觉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遇到喜欢的人已是极好,她追着谢行蕴管旁人说什么话。 可明明都和上辈子的轨迹不一样了,怎么这些传闻还是有了。 正想着,绿珠的声音就响起,“小侯爷万安。” 白羡鱼有种不祥的预感,眼角余光瞥到了一片玄色衣角,接着谢行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她隐约感觉周围躁动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而谢行蕴泰然自若,萧正从饭盒里拿出几道菜,安放在桌上。 “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吃?” 男人抬眼,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不能。” 白羡鱼咬唇,他就是故意的吧,那日两人游街的事情闹的满城皆知,现在都还在风口浪尖上。 她果断起身,去了旁边的桌子。 绿珠忙把饭菜都移到那一桌。 可还没吃完,谢行蕴便用脚踢开了她对面的椅子,也坐了下来,甚至连饭都不吃了,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的脸。 白羡鱼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几下就吃完了饭,留下绿珠一个人收拾碗筷。 下午夫子上课,谢行蕴也跟中了邪似的,支着下巴看她。 白羡鱼有时会故作凶恶地看他一眼,但少年也只是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他到底在看什么啊……难道是她脸上沾了脏东西? 好不容易下了学,白羡鱼立刻就想走,可是放在一侧的手忽的被人抓住。 她睁大眼,用眼神示意谢行蕴松手。 可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攥的更紧了。 “谢行蕴,你到底想干什么?”白羡鱼压低声音。 等到周围的人都走了个干净,谢行蕴才轻阖着眼皮道:“不想干什么,不过是有人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还躲着我……” 他忽然凑近她耳边,“是不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 白羡鱼耳根有些麻,身子往后靠与他保持距离,“我哪里有做什么心虚的事,小侯爷,你和我都是未有家室的人,现在流言满城,你不担心自己找不到娘子,我还要担心嫁不嫁的出去的。” 谢行蕴唇角微掀,看着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嫁人?你想嫁谁?” 不知道为什么,白羡鱼本能地感觉,面前的男人有一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