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时搁下了筷子:“是不是刚刚出去被chuī感冒了?” 许风仪捂着鼻子侧头看了她一眼:“应该不是刚刚chuī感冒的,早上起来感觉就有点感冒了,因为搬家收拾东西出了很多汗,没及时擦gān,你千万不要为此感到自责!” 舒锦时:…… “自责倒不会,难道不是你自己跑得跟兔子一样快,拉都拉不住么?” 许风仪:? “拜托,我是担心你饿到好不好,饥一顿饱一顿可是很容易出事的,我们今天本来就没吃早餐,午餐怎么可以还不好好吃呢?” 说完那一堆,许风仪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激动,稍微有点卡壳。 缓了缓,她抿唇看着舒锦时:“不好意思。我会这么紧张,主要是因为,我外公他是胃癌过世的,所以就会比较在意这个,很害怕身边人再得这个东西。” 舒锦时眼神变了下:“我知道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许风仪笑:“好。” 舒锦时眼睫低垂,目光放得柔和了许多,向她保证:“以后我都会好好吃饭的。” “那就好。”许风仪吁出一口长气,结果冷不防又“啊啾”一声,打了个结结实实的打喷嚏。 完了,可能真的是中招了。许风仪感觉自己现在的状况,好像不是特别妙。 就在她吸鼻子时,一只手突然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幽香横亘过来,遮去一丝光亮,覆在了她额上。 许风仪瞬间顿住捭鼻涕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由着舒锦时为她试探温度。 一会儿过去,舒锦时放下手,立即发动了车子:“感觉有点烧啊。我们先去一趟药房好了。” “嗯……”许风仪瓮声瓮气地应着,悄悄侧过脑袋,看了她一眼,又望向车窗外开始不住倒退的景色,抠手。 事实证明,许风仪确实是有点烧了。 好在问题不大,药房的人给她开了些药,就打发她回去了。 到家后,两人下完车,就一前一后走到了门口。 舒锦时正想说什么,手机里头就忽然进了个电话,一下子打断了她的思维。 许风仪拎着药袋子俯下身,拿食指戳完密码,打开门先一步走了进去。 换上鞋后,许风仪再回头看着舒锦时,只见她正握着手机和人说着一大堆叫人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很牛的样子。 不过舒锦时最后那句话她还是听懂了。舒锦时说:“等会儿我们见面谈吧。” 完后,舒锦时挂了电话。 许风仪拉了拉领子:“你等下要出去吗?” 舒锦时:“是的,有点事得先处理一下。” “你等下先吃药,吃完去睡一觉,应该就会好很多。” “好。” “嗯,那我先出去了。” 在简短jiāo流之后,舒锦时未在作过多停留,重新打开门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将寒风尽数关在外头。 许风仪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怔住片刻,“嘶”了一声,忍不住自言自语感叹道:“看来当CEO也不清闲啊。” 搓搓手,许风仪转身去打开暖气,拎着药走到自动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先喝下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许风仪吸着鼻子取出几盒药横在眼前看了看,再相继打开,从中各自取出两粒药片放进口中,又含口水进去,将药片一块儿冲了下去。 “快点好起来吧……”放下杯子,许风仪伸出双手轻轻拍了下脸,这才拖着步子走上楼去。 回到房间换上睡衣后,许风仪就直接把自己摔到了chuáng上,并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个蝉蛹,沉沉睡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导致身体免疫力下降了的关系,许风仪今天的梦格外多,压都压不住。 要么是梦到自己大战丧尸群,要么是梦到自己是变态杀人魔,被警方追捕。疲惫得不行。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 最可怕的是,她又做了那个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就隔三差五都会做一遍的梦。 在那梦里,无数妖魔般的烈焰围裹在她身边,想要舔舐她的肌肤,浓烟更是呛得她眼泪横流,连连后退。 她想要开口叫妈妈,叫爸爸,可那两个人却只顾着红着眼睛在那儿争吵,没人有注意到她。 她很怕,很怕。 不过,这次的梦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在这次的梦中,有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尽管她看不清那个女人的长相,却还是不顾一切地朝她伸出了手,对她朝疯狂大喊着: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再后面,那个梦境就渐渐变淡了。 她就又再度进入深度睡眠,重新睡了过去,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她只知道,当自己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时,外头好像都黑了,屋里的东西也都看不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