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安:“今天上午我有事找你,你不在宿舍,闻到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有汗臭味,刚好我要洗衣服,顺手拿过去一起洗了。” 简成烨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花香,皱了皱眉头:“你换洗衣粉了。” 傅泽安:“这是新出的一个洗衣粉,茉莉花香味,我觉得这个味道好闻,怎么了?你不喜欢。” 简成烨:“一个大男人身上散发着花香味太娘了。” 傅泽安在心中叹了口气,钢铁直男毛病又犯了。 傅泽安:“那下次我买洗衣粉的时候还是用以前那个。” 简成烨点点头:“上午找我什么事。” 傅泽安将小本子递给他:“这是我制定新兵半个月的训练计划,你看一下。” 随手放在桌子上,并没有翻开:“c.ao场上训练的事情,我自有主张,不由你c.ao心,如果真的出了事情,有我一个人担着,与你无关,你是指导员,管好他们的思想工作,上好国防课就成,陪他们玩了两个星期,是时候玩点其他项目了。” 傅泽安挑了挑眉头:“我不是怕承担责。” 简成烨:“那你在怕什么。” 傅泽安:“他们都是新兵,需要足够的时间适应部队生活。” 简成烨:“两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他们适应环境,如果不能,我只能说他们适应能力差。” 傅泽安:“可是……” 话还没有说完,被人不耐烦的打断:“没那么多可是,别啰里八嗦和我说这么多,烦不烦。” 傅泽安脸上闪过一丝疲倦,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和他吵起来:“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简成烨没有感觉到他的异样:“嗯。” 从他宿舍出来已是深夜。 回到宿舍,刚弄完洗漱,听到外面一阵不好形容的口琴声,这已经是连续两个星期晚上听到口琴声。 到底是哪个新兵,晚上不睡吹口琴。 寻着口琴的声音出宿舍。 新兵宿舍。 殷旭不耐烦的翻了一个身扯过枕头,捂住耳朵,效果不佳,依旧可以听见口琴声。 猛然从床上爬起,吼道:“到底是谁,半夜三更不睡觉,天天在外面吹口琴,比杀猪声还难听,让不让人睡觉了。” 室友连忙爬起来附和。 “明天一大早还要睡觉,到底是哪一位兄弟在吹口琴,给我们一条活路,别吹了行不。” “心疼我耳膜三秒。” “…………” “…………” 一个较为胆小的,左看右看,小心翼翼道:“这口琴吹了两个星期了,该不会是这闹鬼吧。” 殷旭甩了他一个白眼,穿鞋从床上起身往门外走:“我管他是人是鬼,扰我睡觉他就该死,今天我一定要把他逮到,不逮到狠狠打一顿,我名字倒着写。” 其他室友连忙起身跟在他身后。 “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等等,我也要去。” 深夜,寝室六人穿好衣服换好鞋,一同出动。 c.ao场空无一人,耳旁的口琴声越来越清晰。 殷旭:“他应该就在附近,都仔细找一下。” 正打算仔细找,口琴声却突然噶然而止。 六人一下子失了方向。 殷旭叉腰骂道:“妈的,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天天晚上不睡觉吹口琴,知道我们出来逮人了,怕了,不敢吹了,你要是被我揪出来,不把你揍成残废,我名字倒着写。” “算了算了,回去继续睡觉,明天早上还要训练。” 一群人无功而返。 c.ao场绿y-in一棵参天樟树底下坐着一个青年,穿白色衬衫和军裤,一条腿弯曲,一条腿随意的伸直,听到来人的问话声,连忙停止吹口琴。 傅泽安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手中的口琴,看款式与上面的划痕不是新买的。 重复来时的问题:“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吹口琴。” 沈云帆:“傅指导员怎么不在宿舍睡觉。” 傅泽安:“我听到外面有人吹口琴,过来看看。” 沈云帆对自己的技术有几分自知之明:“是因为吹得太难听,过来制止吗?” 不想伤他自尊心,转移话题道:“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吹口琴,是因为想家了吗?” 沈云帆目光闪烁,看着地上葱绿的小cao,语气里夹杂着落寞:“我没有家。” 傅泽安疑惑道:“嗯?” 沈云帆修长的双手抚摸着口琴:“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住的地方叫孤儿院,从小是赵阿姨照顾我长大,她长相并不出彩,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但她吹口琴很好听,经常吹口琴哄我们开心逗我们玩,但我十六岁那年,她患癌症因为没有钱治疗,去世了,这把口琴是她唯一的遗物,本来是要火化的,但我偷偷的留了下来。”未了道:“以后再也没有人吹口琴给我听了,我想自己吹给自己听。” 但是他没有多余的钱请老师教,只能模仿着赵阿姨的样子。 傅泽安:“他平时最喜欢吹那一首歌。” 三个字脱口而出:“我要你。” 傅泽安:“这一首歌我会吹,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吹一下你的口琴吗。” 沈云帆犹豫一会儿,将口琴递给他。 傅泽安单手接过口琴,双手各拿一端放在唇边,试了几个音:“来部队之后我很少碰这些东西,吹的不好听,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