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丽说:“那又怎么样?” 于淑兰接着推断道:“可能不止洗了头,也在外面洗了澡。” 丁丽就是个榆木脑袋,她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于淑兰笑得富有深意,说:“没什么,只是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事。” 丁丽不高兴道:“你又搞这些神神道道的事。” 两人在楼下公共澡堂洗完澡回来,因为于淑兰特意提过韩玉珠,丁丽便多看了她几眼,发现她也没什么异样啊。 她一个人坐在下面吃新鲜上市的青枣,个子还特别实在,有婴儿拳头那么大。上面还沾有洗后的水滴,显得更可口诱人了。 丁丽忍不住馋了,嘀咕了一句:“真有钱。” 于淑兰在她后面进屋子,看到这个情形,她对韩玉珠说:“这个青枣,也是你那个亲戚买的?” 韩玉珠咬枣肉的嘴巴顿住了,她拿开青枣,不客气道:“和你有关系?” 于淑兰笑了,yīn阳怪气的一声,“是,和我没关系,我们也没你这么好命,有张漂亮脸蛋。” 韩玉珠放下了枣子,问:“你是不是想gān架?” 她只是吃个枣子,这人一直在这儿yīn阳怪气,又不是吃她家的。 于淑兰收敛了,说:“你不要这么大火气,室友间聊聊天jiāo流感情嘛。” 韩玉珠懒得和她虚情假意,不再理她了。 丁丽却凑过来了,坐在了韩玉珠对面,直直地盯着她,“这青枣好香,你买了几斤啊?” 枣子又不是桃子,哪有明显香气,丁丽明显是在嘴馋,变相要吃的嘛。 韩玉珠只道:“我也不知道几斤。” 说完,她再无任何表示,毫无当日分巧克力的豪慡大方。 丁丽便知道,自己总跟于淑兰一块,也连带着得罪她了。 于淑兰看不得丁丽这没出息的样子,喊了她一句:“丁丽,过来帮我晾晾衣服。” “哦。”丁丽应道,朝于淑兰走去,乖乖帮她的忙。 这时,张玲抱着一本书回来,见到堵在门口拧衣服的于淑兰,她翻了个白眼,重重“哼”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好狗不挡道。” “你……”于淑兰拿着衣架指着她,恨不得抽她一杆子。 见于淑兰还不挪道,张玲直接把她撞到一边,自己大摇大摆走进去了。 于淑兰看着她的背影,气得咬牙,又瞥到屋里看笑话的韩玉珠,她愤愤瞪了韩玉珠一眼。 韩玉珠的好心情却是一点也不受影响的。 徐卫东送完韩玉珠回宿舍,拎着一瓶酒,就上了后勤科。科长正好也在,徐卫东象征性敲了敲门就走进去了。 齐科长看到徐卫东来了,熟络地打了声招呼:“咦,你怎么来了?” 徐卫东把这瓶酒搁到他面前的茶几上,说:“老齐,送你喝的。” 齐科长看了眼茶几上的酒,并不放在眼里,他只对徐卫东笑道:“你小子,有事就说事,好吧?” 徐卫东在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道:“我的那套房子,什么时候jiāo给我?” 老齐一听这话,就犯了难,“啊呀,你师父是对我说过这事,说你娶媳妇了。” 说到这儿,他岔开话题:“你小子娶了媳妇,怎么不办酒席呢?也不说,带给我们瞧瞧?” 徐卫东笑了,说:“这不是等着,乔迁酒和婚酒一起办嘛?您老一直拖着不jiāo房子,我媳妇接过来了,跟我住哪儿?” 得了,自己给自己挖坑了。老齐道:“这个、这个是不容易哈,夫妻分开着住。” 他又道:“但是,你也要理解一下,房子不是小事,一时实在挪不出……” “哐当”声打断了他的话,坐在沙发上的徐卫东直接把双□□叠搁到了茶几上,姿态很有几分嚣张。 他说:“从我师父和你打招呼,这有一个多星期吧?合着,你这一个星期根本没去办,是这个意思吗?” 老齐难色道:“这,我这太忙了。” 徐卫东拍桌子说:“我不想听你说废话了,房子的事,到底还要等多久?” 老齐见他额头上的筋都凸起来了,知道自己是真惹到他了,他保命道:“一个星期,再给我一个星期。” 徐卫东知道,这么大的厂不可能挪不出一套空房子,但是这些人,就是你不催着,他们就能拖多久是多久。 徐卫东放狠话说:“这是你给的准话,我记住了。下个星期,你再不jiāo房,我就带着媳妇上你家住去。” 老齐没办法点点头:“好好好,一定紧着你的事办。” 徐卫东这才满意地走了,老齐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声气。没办法,惹不起。 韩玉珠还不知道这事,第二天,她如往常去庄沉之那里做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