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戊带着一个布包,里面有一点水跟吃的,他很大方的拿出来分享。 赵元吃着他给的饼:“你有碰到其他游客吗?” 阿戊摇摇头。 赵元“哎”了声:“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下去。” 阿戊的眼圈通红,满脸哀伤:“这座小岛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了。” “别想了,”赵元拍拍他的肩膀,“走一步看一步吧。” 阿戊吸吸鼻子:“嗯。” 张延落后一点:“阿戊,还有多久才能出这片林子?” “快了呢。”阿戊说。 . 结果他们迷路了。 阿戊提议三个人分头走,一人走一条路,一路走一路做记号,要是其中哪个走出去了,剩下两人就能跟着记号出去。 赵元犹豫不决。 张延把背包往上提提:“我赞同阿戊说的,这是最好的办法。” 赵元听张延都这么说了,只好同意:“那好吧,分开走。” 于是三人三个方向。 赵元,东,张延,西,阿戊往南。 南边那条小路上,阿戊慢慢悠悠的走着,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古怪而悠长的调子戛然而止,阿戊转过头,眼底一闪而过狞色,露出来的是惊愕:“张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张延双手插兜,站在原地没动。 阿戊拧着秀气的眉毛,轻声说:“你为什么没往西走呢?” 张延走向他。 阿戊开始往后退。 张延心头的推测被他这个举动证实,忽而温和的笑了笑,趁他短暂发愣之际,握成拳头的手从兜里拿出来,凶狠地把他敲晕。 . “啊!” 东边有震耳的叫声,赵元惊慌大喊:“救命!救命啊——” 张延没立刻赶过去,而是不快不慢的去西边走了走,确定阿戊指的三条路,只有他自己那条是安全的。 另外两条都有沼泽。 赵元陷在沼泽里,只有半个身体在外面,还在不断往下陷。 张延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个画面,这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赵元现在已经被沼泽吞了。 赵元逐渐加深的绝望在张延出现后就停住了,他小小的吸气,竭力让自己全身的肌肉放松:“张延,延哥,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张延没说话。 赵元意识到什么,眼里迸发的光彩一点点变暗,他把剩下的求救祈求都咽下去,满脸灰败。 张延走了,赵元瞪大的眼睛里一片黑色。 完了。 我要死了。 赵元眼神空dòng的等死。 不知过了多久,一根藤蔓大力甩过来,砸到赵元的脑门,他疼的清醒过来。 “抓住。”张延去而复返,手攥着藤蔓另一头,刚毅的脸上没什么暖意跟耐心,“我数到三。” 赵元连忙抓上藤蔓。 . 脱离沼泽以后,赵元就跟做了个噩梦里的梦中梦一样,冷汗涔涔的,嘴里反复说着“哥”“好人”“救命之恩”等字眼。 “行了!”张延踩着昏迷的阿戊,“这个人明显要害我们,又不能直接出手,在从他身上挖到想要的线索之前,我不能弄死他,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底牌。”他直白道,“我救你,只是想他要是再出手,还有你这个肉盾可以挡挡。” 赵元满心的感激跟惊魂未定都僵住了,他擦掉脸上的冷汗,小声说:“还是谢谢你。” “……”张延毫不留情地嘲讽,“就你这样的二傻,要是能活着出去,那只会是运气好,下个任务也是死。” 赵元讪笑了几声。这会儿他怎么不知道,张延是对阿戊起了疑心,分头走那时候故意顺着对方的套路走,想把他推出来,看对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不管怎样,张延还是救了他一命。 赵元也看得出来,张延的眼里已经出现了和林月相似的焦虑,这是任务迟迟没完成bī的。 说起来,那个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林月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陈仰跟拄拐少年,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 陈仰活得好好的,就是手背的伤口哪怕换了草药,也重新包扎过,还是有点感染,导致他发着低烧。 不过这问题不大,快要回去的信念让他充满gān劲。 陈仰这边的三人行没有什么暗流涌动,挺平静的到达目的地,只是…… “周老师,你不是说什么都不长吗?”陈仰指着迎风摇曳的一片绿色,“怎么这么多草?” 周老师走的大汗淋漓:“是不长菜。” 好吧,那还要拔草,不然看不清土是什么情形,陈仰说gān就gān,利索的拔光了草,在他的印象里,他小时候没少做农活,十分得心应手,还有点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