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梦雅转头:“怎么了?” 安鹿耷拉着脸,不太好意思地看了看安梦雅,又看向老板:“那个,我好像没带手机。” “哎唷小姑娘,你这不带手机也不带现金,是想出来吃霸王餐呐?”之前还笑嘻嘻的老板一下子拉下脸。 安鹿一脸窘迫地咬了咬唇:“不是的。” 老板眉毛一拧:“那你看怎么办?我们开门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 “我是没有,”安鹿顿了顿,指向一旁的安梦雅,“可是我姐姐有。” 安梦雅瞪圆了眼睛:“安鹿,说好你请的!” “可是我没有钱呀。”安鹿垂下眸子,样子十分可怜,“那要不姐姐先回去吧,如果见到我爸妈,就告诉他们,我把自己押在这儿gān活了。” 说完又看向老板,表情真诚道:“我真的没带钱,爸爸妈妈现在也联系不上,我留在这儿帮您gān活可以吗?” “……”安梦雅倒是想,她哪里敢。 把妹妹押在这儿gān活,她那位得理不饶人的四婶还不把她给吃了。 “行了,我付。”安梦雅气呼呼地拿出手机,“多少钱?” 老板重复:“两百八十八。” 安梦雅扫了码,付了钱,用力瞪了安鹿一眼:“288,你起码吃了有250,还说什么请我吃饭,我真是脑子坏掉了才会信你。” 安鹿小声嘟哝:“姐姐,你这身衣服都不止两万……” “那能一样吗?!” “……哦。”安鹿弯起唇角,笑得天真无邪,“谢谢姐姐。” 安梦雅哭笑不得。 - 第二天,一家人正式去滑雪。 安鹿本来就会的,于是余芯柔和安博之便没管她,两个人组了夫妻档去玩自己的了。 安鹿摁着耐心听完工作人员的叮嘱,才独自上路。 因为太久没滑过了,起初她速度很慢,也很小心。 渐渐地,找回了之前游刃有余的感觉,开始尽情驰骋在冰天雪地之间。 Y市的滑雪场远近闻名,不仅因为它面积大,设施齐全,还有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色。 这里的蓝天白云四季如一,清澈透亮,是未曾受到污染的大自然最原始的模样。 特别是到了晚上,皓月繁星,无边夜色,比画出来的还要美丽。 她穿过喧闹的游客群,渐渐地滑到人烟稀少的区域,享受着这种潇洒恣意,繁华都市里无可比拟的畅快。 安鹿有些忘了形,还哼起了小曲儿,四周全都是白茫茫一片,她没留意自己滑到了什么地方。 前面隐约看见一排红色的小旗子,她才骤然想起工作人员对她嘱咐过的,今年有一片区域被圈了起来,说是安全检查有点问题,容易出事故,所以千万不要过去。 应该就是前面那一片了。 心底咯噔一下慌了,她连忙减速。 却因为太过紧张,没能停下来,还直直撞向不远处一棵大树。 她吓得尖叫起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下恐怕是真要摔成傻子了,呜…… 几秒种后,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倒是有一阵天旋地转,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着,保护着,随之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哼。 安鹿颤巍巍地掀开眼皮,只见自己正趴在雪地上,准确地说,是趴在一个人身上。 虽然对方戴着墨镜看不见眼睛,但总觉得面容有点熟悉。 不过她没心思多想了。 “……谢谢。”安鹿手撑在雪地上,想要起来,“先生,你能不能,松一下手?” 他的胳膊还搂着她的腰,力气大得有些惊人。 “恐怕不能。”身下的男人唇角勾起来,轻喘的嗓音带着点无奈,“哥哥手臂僵了,动不了。” “……” “给我揉揉?” 墨镜之下的那半张脸,倏地红了。 - 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法语歌,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甜点混杂的淡淡香味。 “熠哥哥突然来这边,是有什么事情吗?”安鹿捧着咖啡喝了一口,驱走身体里的寒气。 程熠迟疑地点了下头:“嗯,有点事情。” 他没说什么事情,安鹿也识相地没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是。 安鹿笑了笑:“那好巧噢。” “是啊,好巧。”程熠抬眸,深邃的眸子攫住她天真无邪的笑容。 安鹿坦然自若地抿着咖啡。 程熠突然放下勺子,在陶瓷小盘上磕出清脆的响声。 安鹿抬眼望过去,撞上男人专注探究的目光。 小心脏颤了颤,问:“怎么了么?” “我四哥这个人,你了解吗?”程熠问。 安鹿很快想了想,答:“四少人很好的呀,小时候每次去你们家,他都会给我拿糖吃,还怕我无聊,带我去弹钢琴。上次在晚宴上被人纠缠,他也帮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