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将要贴合在一起的时候,杜仲推门而入。 他一进门,便看到了二人紧密相拥,缠缠绵绵的画面,惊得厉声喝叫:“你们在gān什么?!” chuáng上二人大梦初醒一般睁开了眼睛,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被杜仲分开了。 “玄墨箫!你这畜生!他是你师叔!你怎么敢!”杜仲气坏了,一脚将玄墨箫踹在了地上,粗bào地扯住玄墨箫的衣领,高高扬起了手。 掌心中,赫然团起了一簇灵光。 叶清衣此时已完全清醒了过来,他看了眼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玄墨箫,又看了看气急败坏的杜仲,急慌慌坐了起来:“杜师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放开他。”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杜仲将玄墨箫从地上提了起来,“你这畜生的心机我早已看穿,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这样大胆!说!你还敢做什么!” 玄墨箫惊慌失措地望着杜仲,喉间一哽,转头去看叶清衣。 叶清衣又羞又急,他打量着小脸惨白,红了眼,睫毛唇角都在发抖,可怜巴巴的玄墨箫,一时间竟是分辨不清是他勾引了玄墨箫,还是玄墨箫勾引了他。 “杜、咳咳、杜师弟,你放、放开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那样,你、你听我说……” 叶清衣一句话停顿了无数次,说完便低下头喘息起来,纤薄的身子筛糠一般颤抖着,若被风雪蹂躏的梨花一样。 杜仲见状一把将玄墨箫丢在地上,指着大门道:“你给我滚出去!” 玄墨箫一脸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噙着泪看了叶清衣一眼,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房门合闭,叶清衣倒在chuáng上。 杜仲疾步走到叶清衣chuáng前,取出匆忙买来的药材,拢在掌心催动灵力,炼成一颗药丸塞进了叶清衣的嘴里。 叶清衣嗓子里又gān又痒,哪里吞得下粗糙苦涩的丸药,皱着眉毛便要吐出来,杜仲气得瞪眼:“你若还想多活几天,便把药给我咽下去。” 杜仲从来没有在叶清衣面前如此失态过,叶清衣吓得一哆嗦,用力将药吞下去了。 “我服下了……”叶清衣拍拍杜仲冰凉的手背,“你、你别生气。” 杜仲望着叶清衣泛着红,湿润朦胧的眼睛重重叹了口气。 他端过茶水,细心chuī去了茶叶沫子后送到叶清衣嘴边,让叶清衣喝了两口,喝过茶,吃过药,叶清衣顿感舒服了许多,便安安稳稳地躺在chuáng上,反思着适才惊天动地的一幕。 “清醒了?”杜仲睨着叶清衣道。 “清醒了。”叶清衣点点头,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我是怎么了?病糊涂了?” 杜仲在旁冷笑:“病糊涂了?不错,我看你是真的病糊涂了。那小子的娘是谁你忘了?是能将大师兄那样的人物勾引到手的魅妖!大师兄当初被那妖孽害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你是也想步大师兄的后尘,尝一尝情劫的滋味吗?” 杜仲一席话将叶清衣的冷汗都说了下来。 他用力攥了攥冰冷的锦被,木讷道:“你的意思是……我在不知不觉中……中了箫儿的蛊惑?” “不然呢?”杜仲痛心疾首,“就不该让苏师兄将那妖孽带回山门!你瞧瞧他那张脸,看着清清秀秀的,实则五官的每一处都藏着媚,一双眼睛更是勾人魂魄,留着这样的祸害在山上,不知会有多少弟子遭殃!” 叶清衣越听越心惊,杜仲说得是真的吗?他真的,受了玄墨箫的蛊惑? 不会是这样…… 叶清衣bī得自己冷静了下来:“是我的错,许是我对那孩子太好了,叫他会错了意。我会找个适当的时候和他说清楚的。” “只怕已经来不及了。”杜仲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闭起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睁开眼,便是恢复了平日了清冷自持的模样。 “无心石你已经拿到了,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杜仲单刀直入,叶清衣六神无主。 他望着杜仲的眼睛,迟迟给不出答案。 玄墨箫失魂落魄地走出客栈。 傍晚的小镇安静之中透着一股诡异的凄凉,gān枯的枫叶一片一片地从枝杈上落下,被寒风chuī得在半空直打旋。 玄墨箫感觉自己便是那被寒风肆意拉扯的枫叶。 身后的客栈里依旧热闹,喝多了酒的客人大着舌头东拉西扯,还有几人踉踉跄跄地进了藏在巷子尽头,点着红灯笼的小院里,院门一开,浓重的脂粉气便随着狂风飞散了出来。 “公子,怎么一个人站在客栈外啊?是不是没有人陪啊?你过来,奴家陪你说说话好不好?” 一衣着清凉的姑娘斜倚在院门上,媚眼如丝地望着玄墨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