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阿姜

新封王继位第二年秋,颖河东岸小村子永祥里,全村老少一夜间尽皆失踪。谢姜身为琅琊王氏掌家主母,立意揪出这个胆大包天,竟然敢在自家地盘上搞事的狗贼……只是……为么揪来揪去,不是身份诡密的绝世美男,就是妖孽无双地毒辣郎君?而且……还介个来撩一把,那个又来撩两把?注:本文宫斗?宅斗?乃是……套句编编的话就是……杀气不要辣么重……

作家 纳兰三变 分類 都市 | 93萬字 | 175章
第70章 暗相护事事顾惜
    留白上前揖礼道:“启禀主上,泼墨已抓了韩君子。”
    只提韩君子而不提另外一个,想必是那个逃走了。
    萧仪微眯了丹凤眼,淡声问:“现下韩君子在哪?”
    留白道:“泼墨押韩君子去了后园,卑职特来请主上示下。”
    想必屋里这个小人儿……也是急于见见“收获”。
    罢了,就让她见见,总归有自家在。
    萧仪眸中似无奈又似宠溺,望了窗内问:“现下人已抓获,夫人有什么打算?”
    刚才听见脚步声,谢姜便下了床,又命新月拿了披风披上。
    这会儿再听萧仪刻意来问,谢姜轻声道:“既然拿下了人,不如趁热打铁,能早些问出来幕后人是谁也好。”
    萧仪听了,一瞟留白道:“先去准备罢。”
    这个准备……显然有收拾干净,弄的舒适好看些的意思。
    留白跟了萧仪几年,这个意思又怎么会听不懂。
    这汉子眉捎一抖,躬身揖礼道:“是,卑职明白,卑职告退。”躬身退了两步,这才转身出了正院。
    萧仪便负手在廊下等着,直等谢姜出屋,这才与她一道踱下石阶。
    如同时下许多富家世族一样,别宛里也有关押犯错奴仆,又犯错姬人的刑房。
    刑房在花园西北角。
    远远望去,孤零零两间石屋。
    上面既没有窗户,也没有个可透光透气的窟窿。
    只有扇宽不足三寸的小铁门。
    萧仪与谢姜两人到了后园,留白早在外面等着,看见两人过来,便抬手推开铁门道:“主上……夫人。”
    两人进去铁门,谢姜见映着门并排摆了两副榻座,便过去随意坐了,这边萧仪也随之就坐。
    坐妥了,谢姜抬眼去看韩君子。
    这会儿韩君子垂头看着脚尖儿,连有人进屋,眼皮子都没有撩一下。看起来不仅垂头丧气,更像是有几分自忖必死,一切随便的意味。
    又摆死猪不怕开水烫是罢!
    谢姜颊上梨涡一闪,道:“韩君子。”喊过这声,见韩君子抬头看过来,便又道:“你说……这回还有没有人来救你?”
    韩君子嘴角一撇,鄙夷道:“只恨上回没有杀了你这个妖妇,现下韩某落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莫说废话!”
    刚才谢姜来后园,北斗与新月两个自然是随后跟着过来。
    两人等谢姜坐下,便垂手站去一旁。
    这会儿听见韩君子出言不逊……
    “还敢顶撞夫人,不想活了罢!”
    北斗是再也忍不住,跳上去一手揪住韩君子衣襟,一手疾快拿了木锤,劈头盖脸好捶一气,边捶边道:“竟敢派人谋害我家夫人,打死你!打死你!”
    平常北斗惯常上低爬高,身子是利落无比。
    她陡然间毫无半点预兆似的下了手……
    泼墨顿时吓了一跳。
    松手吧……怕韩君子万一还手伤人。
    不松吧……北斗看上去身姿纤细,一付见人便三分笑的甜姐儿相,下手却是又快又狠。
    这汉子不由抬起头,求救似的去看自家主子。
    见了弑主仇人,急眼了下手也是常情。
    这丫头倒是忠心。
    萧仪眸光一闪,忍了笑道:“我看他打不过这个丫头,松手罢。”
    “是,主上。”泼墨忙不迭松开韩君子。
    韩君子两手脱出控制,忙抱住头喊:“泼皮妇人!真真是泼皮……。”
    “泼皮妇人又怎样?”他抱头,北斗便抡起木锤,专拣他后背……身上,乱砸乱打:“敢谋害夫人!敢偷东西!”
    两丈方圆的石屋,周围一圈子人虎视眈眈。
    再门内站着泼墨,门外又守着留白。
    韩君子抱头鼠窜也没有地方可窜,捱了十几锤,终于撑不住摆手道:“停!停!莫打了……我说!”
    这人挨了小丫头几锤便“缴械投降”,实在是大出萧仪意料之外。
    萧仪眸光一转,看了谢姜道:“依夫人的意思……。”
    谢姜知道自从清溹湖自家遭了暗算,身边这几个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现下抓了韩君子,北斗抡几锤出了气,可还有几个……
    “行了,停手罢!”谢姜抬手,使手背向外扇了几扇,等北斗意犹未尽退下去,便看了韩君子道:“本夫人只问一次,你们为何非要得到人皮画?”
    刚才泼墨没有松手时,韩君子鼻子上遭北斗捣了一锤,此时血水子滴滴嗒嗒,顺着两个鼻孔往下直淌。
    韩君子便扯了袖摆堵住鼻子,声音囔囔道:“某也不大清楚……某只知道这东西制起来万分不易,且卖出去价值万金。”
    屠杀全村老少,就为了万两金?
    谢姜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心里有这个念头,她便眯了眼仔细看韩君子。见他耸眉搭眼,垂头丧气,又不像是说谎话,便干脆换了话题道:“你的主子是谁?这个你总清楚罢。”
    她这么一问……
    韩君子脸色刹时一僵,僵了半晌,强笑道:“夫人……刚才逃走那个便是领头的,可惜夫人没有抓住。”
    谢姜见他眼中尽是狡诈诡澜之色,显然是避重就轻,没有说实话,不由心里一动,忽然想起来他上次挨打之后,说话漏风咕噜的那串子“鸟语”。
    想起来这个,谢姜便眼珠一转,稍稍卷起舌头道:“……涂哥圆鱼是你珠子罢!”
    她这么含含浑浑,学着韩君子当初的咬字发音说话……
    韩君子立时脸色大变,刚张了嘴想说话,猛可里两眉一跳,瞬间反应过来谢姜是“诈”他,便掩饰般冷冷一笑道:“什么圆鱼扁鱼,某不知道。”
    还敢嘴硬!
    谢姜转过去眼珠……向新月一瞟。
    新月心领神会,向谢姜抬手揖礼道:“夫人,奴婢新近制出来一种“失魂散”,既然姓韩的对夫人有问必答,不如夫人赏他尝尝新鲜。”
    对于这种挨不过便吐一点,稍一松便又狡计抵赖的货色,谢姜知道新月多的是法子对付,当下一本正经道:“让他尝尝失魂落魄的滋味也好。”
    得了谢姜应声,新月转身走到韩君子身前。
    也没有见她有什么动作,只围着韩君子前后一转,就又回来对了谢姜揖礼道:“夫人,且等一会儿。”
    屋子里留白泼墨也算是见多识广。
    萧仪更是博闻强记。
    众人见新月简简单单转了一圈儿,揖过礼便站去北斗身边,整一副“诸事妥贴”的架势,均是有些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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