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周童还是没看见安散的影子。 她猜安散可能回家了,只有这个理由能让她安心一些。 安散昨天换下的衣服还在浴室里放着,她把自己和她的衣服都拿去洗了,晾在了太阳底下。 如果安散又出现了,自己再把这套衣服还给她。 周童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其实是有些无聊的。 所以昨天把安散带回来,除了有些同情外,其实是存了想jiāo朋友的心思。 邻居的小孩子最大的才十岁,她跟他们玩不到一起。 安散虽然看起来冷冷淡淡的,除了吃ròu好像没有什么其他能勾起她兴趣的事,但跟她待在一起,周童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但是现在,安散不说一句话直接走了,她未开始实施的jiāo友计划,胎死腹中了。 这一个月里,周童去了四五次兰玲家,她不敢从森林过,生怕一不小心就会遇上第二只野兽。 童话里的大灰狼就是在小红帽想走大路的时候哄骗她往小路过的,结果她从大路过了好几次,一只狼也没看见。 剧情一直没有展开,她除了本分的过日子,一时也没有办法。 …… 躺在躺椅上晒了会儿太阳,时间就已经到中午了。 周童打了个哈欠,她有点想睡觉。 所以打算吃完饭,就去睡会儿午觉。 她打开橱柜,从里面取出几样蔬菜,接着打开另一边放ròu的柜子,结果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周童一惊,是被老鼠叼走了吗? 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柜子门是关得好好的,老鼠那么瘦小,不可能有力气偷ròu。 她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最后在垃圾袋里看见了被扔在里面的几个袋子。 周童拿起来,袋子破了一个大口,看起来就跟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一样。 她马上就猜到了是谁的杰作,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自己昨晚是捡了个偷ròu贼回家吗? …… 夜幕渐深,万籁寂静。 周童又出了门,这次她什么垃圾也没拿,空着一只手,提着油灯往小山丘走去。 她有种直觉,安散今天还会出现在那里。 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有些激动,周童一步步靠近了小山丘。 还没靠近,就先听到了熟悉的响动声。 “安散?” 安散的名字是她昨天喂喂喂的叫她时,被她冷冷的打断的,“我叫安散,不叫喂。” 周童觉得这名字跟她本人还挺相称,一副散漫的样子,像是对什么事都不在意一样。 翻垃圾的声音停了一下,但马上又响了起来,对方不回应她,似乎以为只要不回答周童的话,她就会管自己走掉一样。 “我做ròu给你吃。” “……” 安散开口承认了自己的存在,“是我。” …… 周童坐在安散对面,盯着她大口吃ròu的样子,丝毫没发觉自己的神情柔和的要命。 安散并没被她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她的注意力都在盘子的ròu里,对于周童的视线,完全忽略了。 “你白天去哪了?” 安散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不过脏了一些。 “我不知道。” 她实话实说,周童却只以为她是不打算告诉她,也没逼她讲,而是看了她一会儿,才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才一天的功夫,这人的刘海又变的跟昨天初见时一样长了。 周童上楼拿了剪刀,下楼的时候,安散正好咽下最后一块ròu,她毫不怀疑,自己再慢点,这个吃了ròu就不认人的人肯定就直接出门离开了。 她走到安散边上,看见安散吃的满嘴都是ròu汁,从桌子上取过干净的嘴巾,先她一步把酱汁擦掉了。 安散不满的哼了声,继续伸出舌头,想舔舔看是否有残余的酱汁。 结果什么都没舔到,只好不甘心的收回了舌头。 周童看着她毫无防备心的动作,喉咙突然有点紧。 第26章 (七) 周童瞥去心里的怪异感,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低下去的头轻轻抬了起来。 “你刘海长的有点快,昨天刚给你剪了,今天怎么又变长了。” 说完,拿起一旁摆着的剪刀想帮她理理。 原本安安静静坐着的安散看见她手上的尖利物品,顿时发了疯一样,拼命挣扎了起来。 “嘶” 周童没料到她会对剪刀有这么大的反应,安散一动,她没拿稳剪刀,瞬间就往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口。 嫣红色的血瞬间染红了白皙的手臂,划痕不大,也不是很深,但血却拼命涌了出来。 周童放了剪刀,下意识伸手擦了下正在流血的手臂。 但马上,又有新血渗了出来。 安散在她受伤的第一刻就安静了下来,周童染血的手臂染红了她一片眼底。 周童想去清洗一下,她没打算怪安散,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剪刀有这么大的恐惧感。 尖锐恐惧症。 她脑子里闪过这个词,这样一想,安散的行为似乎就有了解释。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怕这个。” 周童在意外发生后先开口道了歉,安散没有回应,低垂着头,刘海挡住了她的神情,周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刚打算绕过桌子去清洗一下,沉默着一直没有动作的安散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周童受伤的左手,下一秒,嘴唇凑了上去。 受伤的部位被她轻舔着,就跟动物受伤之后,自己舔舐伤口的行为一样。 被舔的地方很温热,还带着一股痒意,酥麻感从受伤的伤口处,渗透进了血液里。 安散慢慢抬起头,她的嘴还贴在她受伤的手臂上,周童看不见她的眼睛,但心里却又似乎知道此刻她会是什么神色。 刹那间,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五个字。 血腥的美感。 周童猛地回过神来,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脏。” 安散没说话,她的唇边还留着几滴血,周童不受控制的往她唇上看过去,看见她伸出舌,轻轻舔掉了那抹血迹,原本就鲜艳的红唇,更是艳丽的让人无法忽视。 她脑子里的一根弦,好像因为她这一个动作,崩掉了。 …… 安散简单给自己包扎了一下,才从楼上走了下来。 原本以为已经离开的安散却还坐在位置上,听见脚步声,一下子朝她看过来。 周童走回她身边,打算把剪刀收起来。 安散突然开口,“你想剪我的毛?” “我不剪你的毛,只是看你的刘海太长了,想帮你理一下。” 周童以为她说的毛是她身上细小的绒毛,赶紧解释,她可没有这种恶趣味。 “这就是我的毛!” 她有些执拗的纠正周童的说法,说完一把抓住自己的刘海,“你想剪它?” 她不想在刘海是否能用毛称呼的问题上跟她争辩太久,便顺着她的话应道,“对,不过不用了,你那么害怕剪刀” 周童话没说完,就看见一撮浓密的碎发顺着风落到了地上。 安散收回手,抬眼看她,“剪了要干什么。” 周童现在纠结的不是她的指甲居然锋利的可以直接把刘海剪掉的问题,而是安散的刘海后面,终于露出来的那双暗黄色的眼眸。 这种颜色的眼睛,她不久前见过。 周童神情一滞,她的脑子里突然记起了一个画面,那时候安散的胸口处,好像也有一个像胎记一样的花瓣状的东西。 那天她不敢看,匆匆瞥了一眼,现在却是把那天忽略掉的东西都记起来了。 周童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但又觉得很扯淡,狼真的会变chéng rén吗? 像是想验证自己那天的记忆是否出了差错,她伸手猛地抓住了安散的衣领,下意识就想往下一扯,看一下是否真的有那种花瓣。 安散没有挣扎,神色平淡的盯着对她做出不好形容动作的周童。 周童动作一顿,安散无辜的神情一下子点醒了她,她刚才的做法有多变态。 她居然想当众把另一个姑娘的衣服扒了检查对方胸口是不是有胎记! 她的脑子估计被驴给踹了! 周童跟摸了火石一样赶紧松了手,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红。 “剪了毛以后要把衣服撕掉?” 安散一脸单纯的问出这句话,便想用刚才的方法把自己的衣服撕掉,虽然她并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但周童给她ròu吃,是好人,虽然烦了点。 周童赶紧制止了她的动作,她轻咳一声,觉得自己是个变态的想法更深了。 “接下去该睡觉了。” …… 昨天两人争执了半天,安散才肯乖乖躺到床上睡觉,今天却听话了很多。 周童不知道她白天去哪里了,但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从她身上又飘出的杂乱的味道中可以猜出来。 周童是不敢帮安散洗澡了,连进去监督也不敢,本以为要用点什么东西来诱惑一下她,结果她一说完该去洗澡了,安散就主动进了浴室。 她把柜子里叠好的已经晒干了的安散昨天穿的那套衣服拿了出来,在门口敲敲门,“我把衣服放在门口了,你洗完就自己出来穿上。” 里面响起一阵从鼻子里发出的低哼声,算是回答了。 安散的学习能力很强,按照昨天周童帮她洗澡的方法,抹了香精后,仔细揉搓起来。 但搓了两下,她就皱了皱眉。 安散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眼,嫌弃的啧了声。 跟昨天的感觉不一样。 周童忘了要先把毛巾递进去,所以安散在浴室里环顾一圈,发现没有可以拿来擦身体的东西后,本能的低下头就想把自己身上的水痕直接用舌头舔干。 但又瞬间停了动作,赤着身走去打开了门。 门口放着张小凳子,上面平平整整的摆着换洗衣服和一条干毛巾。 她先是拿毛巾随意擦了下自己的身体,接着将毛巾往后随意一扔,毛巾沾了水,瞬间就湿了。 安散拿手指挑起凳子上放着的衣服,都是自己穿过的,她凑近鼻子闻了闻,衣服上有清洗过后淡淡的清香,她却并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像扔毛巾一样,往后随手一甩。 周童以为安散已经穿好了衣服,走过来打算收拾一下浴室,入眼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安散果着身体一脸不耐看着她的样子。 要不是时机不对,周童还真想说这货皮肤真白。 但现在,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他妈是捡了个暴露狂回来了吗? 第27章 (八) 安散看见她,脚跨过凳子,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周童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很是怪异,眼睛飘忽着不敢往她身上瞥,身子不停的往后靠,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见周童并没像自己所想的那样靠上来,反而是在躲闪一样的往后退,安散皱着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周童退了两三步,直到大腿抵到了床沿才知道后面没路了,刚扭头想看一下该往哪边走,就被人猛地压在了床上。 安散身上什么也没穿,她明知自己不能乱瞥,却不知怎么的,没忍住,做贼一样的迅速瞥了眼她抵在自己胸前的两片雪白上。 上次是惊吓完立马就条件反shè的闭上了眼,这次却不止是近距离看清了,她还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东西隔着自己衣服的温度。 她刚才想知道的有了答案,安散胸前果真有花瓣。 但周童现在顾不上思考别的了,再以这种姿势同她紧贴着,自己估计真要脑充血了。 安散却是不觉两人的姿势有何不妥,她抬起原本撑在周童脑袋边的手,拉住周童的胸口领子,鼻子往下凑了些,闻见那股熟悉的味道后,神情才微微松了松。 周童刚要问她在做什么,安散不给她说话的时间,伸出尖利的指甲,迅速在周童的衣服上划拉了两下,原本包裹着安散的衣服瞬间从中被划成了两半。 胸前一凉,安散作势就要把她的衣服直接扒下来。 脑子完全不够用的周童却在这一刻猛地清醒了过来,她顾不上可能会不小心接触到安散的肌肤,伸手死死挡在自己胸前,看着安散的眼神,惊恐的就跟个要被强/上的良家fù女一样,“你,你,你,你做什么!” 安散一脸无辜,“你的衣服上有味道,我喜欢。” …… 周童yù哭无泪的窝在床的一边,另一边,安散神情放松的躺着。 屋子里只有月光,照着的地上像是铺了一层银沙一般。 安散身上穿的是周童重新给她拿的一套衣服,想要的得到了,便整个人安安静静的窝在被子里,也不折腾。 周童原本还觉得自己一开始猜的太夸张了,现在她肯定了,这货绝对就是那头狼变的。 鼻子比狗还灵! 她都没闻到自己衣服上有什么味道,怎么这人偏说她衣服上有好闻的味道。 周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里还有些烫,想到刚才安散压在她身上的那个画面,她觉得耳根又发烫了。 现在大概已经第二天凌晨了,她去找安散的时候就差不多快九点了,折腾了这么久,估计已经两三个小时过去了。 周童翻了几次身,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睡意。 身旁的人似乎也没睡着。 想了想,周童开口问她,“你白天上哪去了?” “不知道。” 两人相处也还没超过两天,但自己似乎已经把她看做了很重要的人,本以为安散也跟她一样想,结果连自己去哪了也不肯跟自己说。 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变的有些闷。 “哦。” 然后就不说话了。 安散似乎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微妙变化,很认真的又说了一次,“我真的不知道。” 周童“嗯”了一声,“睡觉吧。” 安散闪着光的眼睛在黑夜里盯了她许久,最后才缓缓闭上了眼。 周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半梦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