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像啊。”肖与泽继续问:“高二,那十七了?” “十六。”林酌也不知道这查户口似的询问到底有什么意义,直截了当地问:“能直接说正事吗?” 肖与泽懵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孩儿还挺冲,觉得有意思。他点点头:“行啊。” 说完,他把手抬起来:“我手指伤了,九点那场弹不了,只能请你帮忙顶替一下,费用按场次结清。但我丑话说前头啊,虽然你还是个小孩儿,既然要上台,我对水平还是有要求的,起码是不让人家把场子砸了的程度。” 本来肖与泽长得就不太像个好人,说话少去了寒暄,仿佛一个社会大哥在跟小弟谈工钱。 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就算是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听的人也能感觉到几分不好打商量的意思。 林酌既然来了,也就做好了各路人的准备。 他就是有点意外,叶闲竟然会有这种类型的朋友。 五好学生的周末难道不是应该在各种补习班家教课中度过的吗? 是他跟不上好学生的cháo流了吗。 林酌想着想着,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叶闲。 而此时正坐在一边沙发上的叶闲正好捕捉到了这个眼神,以为是肖与泽把林酌吓着了。 他弯腰把猫重新放到肖与泽怀里:“你以后说话还是拿猫挡着脸说吧。” “卧槽,老子长得丑是老子的错吗?”肖与泽愤愤不平道:“还有没有天理。” “别怕,他也就比我们大两三岁,大学生,学音乐的,最喜欢装bī和撸猫。”叶闲从沙发上坐起身,继续揭老底:“课余组的十八线小乐队,出场费也给不了多少,顺便糊弄几下完事儿。” 方明睿也趁机附和了一句:“而且还因为太爱装bī母胎solo了二十年。” 刚刚还在努力凹造型的肖与泽:“???” 他看着叶闲:老子装了这么久的bī就这么被你几句话撂翻了? 叶闲:不好意思,爱情面前无友情:)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一个长卷发的女孩子提着满满两大袋外卖进来:“来了来了,炸jī到了。” 炸jī的香味扑面而来,女孩把两个外卖袋放在桌子上,捋了捋头发,看着林酌:“你是小叶请来帮忙的吧,也来吃呀。” 叶闲放下手机,抬头问:“来之前没吃饭吧?一起吃点?” 林酌本来还想看下谱子,可是炸jī的香味实在太诱惑,他也开始有点动摇。 好好吃饭总没错,吃饱了才有力气gān活。 几个人搬着板凳自发围成一团。 “介绍一下,这是贝斯手,露露姐。”肖与泽介绍道:“也是我温柔美丽大方的同校学姐,兼我校校花。” 沈露露推了一把肖与泽,有点不好意思:“吃你的,少贫了!” 跟着沈露露一起进来的一个男生期待地指了指自己:“我呢?我不是个人还是怎么?” 肖与泽敷衍地挥了挥手:“鼓手何木,我同学兼上铺,我们都叫他胖子,重量级……” 选手二字还没说完,林酌就看到肖与泽和胖子二人已经打起来了。 胖子:“露露姐你不管管!他揍我!” “我才不管,你们整天gay里gay气的,幼稚。”沈露露笑眯眯地掰了一块儿小饼gān,低头喂猫。 三花猫低头闻了闻,没吃,转头慢慢悠悠地走到林酌脚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林酌的脚踝。 “喵——” 林酌正在低头看手机消息,感觉到脚腕痒痒的,低头正好看到小猫圆圆的脑袋。 沈露露有点意外:“小猫好像挺喜欢你的,挺稀奇的。” 林酌低头摸着猫脑袋,问沈露露:“这猫有名字吗?” “没有。”沈露露摇头:“这小猫本来是流làng猫,性格不好,养了快半年还是养不熟,经常就跑没影了,过好久才回来。” 林酌倒一点没觉得小猫性格有什么不好的,反倒黏人又乖巧。 他把猫抱起来,让它睡在自己的腿上。 沈露露一边喝着果汁,一边笑着看林酌:“你学习肯定也特别好吧。” 林酌愣了愣,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评价自己的。 “为什么这么说?” 趁着叶闲去上厕所了没回来,沈露露托着下巴,弯弯嘴角继续说:“上次我看小叶点外这家炸jī外卖的时候,备注上写的一大堆解题步骤,我在旁边看的都傻了……我问他写给谁的,他说给他同桌写的。” “写的可认真了……”沈露露笑眯眯地补充道。 林酌这才意识到,这家正好是上次叶闲给他点的那一家。 难怪这么好吃。 林酌夹了块儿年糕,朝酱汁最多的那一边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