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哥……” 你嫂子又催我打个电话过来,她正带着狗看电视吃夜宵呢。” 香山听了这话,心里暖洋洋的,至少他们都过得不错。 你在外面不容易,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照顾好自己,需要用钱尽管告诉我,别像以前那样不吭气。” 香山笑了: 我知道,谢谢萧哥。” 萧一鸣叹一口气: 早点回来吧,要跟你嫂子说话吗?” 香山点头: 好。” 香山,这只小家伙我给你照顾得很好,毛比以前长多了,现在出门,别的狗都巴巴地望着它,真漂亮。我们等着你早点回来,你听听……” 话音才落,听筒里就传来特别亢奋的狗叫声。香山也想天天了,不知道它有没有乖乖听话,是不是还抱着尾巴睡觉。 又聊了两句,香山一看都过去七八分钟了,国际长途本来就贵,怎么经得起这样家长里短。 嫂子我还有事,先挂了,天天烦您再照顾两天。” 挂了电话,香山已经做好计划。回去先到萧哥家,看望他们,然后把狗牵回去。周末再去疗养院,距离上次看望母亲已经隔了将近一个月。 一想到可以回国,香山不再为生活没有指望而难受。他侧身躺在chuáng里面,闭上眼就睡着了。 顾汐今晚却辗转难眠,他一开始在香山房前徘徊半天,直到从门缝里透出的隐约灯光都灭了,才转身回房。 实际上他知道自己对香山的心思,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一朝一夕就消散gān净,他只有不见不想,疯狂工作,才能勉qiáng抑制。 香山似乎给他下了蛊一样,一旦接近就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二叔的死,顾汐永远不能释怀。 第二天,香山起得很早,昨晚接受BAND的邀请,今天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妥。 他总觉得BAND已经看出一点眉目,他对顾汐的其他下属并不这么热情,甚至连同桌吃饭都没有过。 香山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不安,才踏出房门,迎面就撞见顾汐。 他双眼发红,这一夜似乎睡得并不好。 香山一时找不到话题,自从顾汐那天开口提议要他留在德国之后,他面对顾汐就不再那么从容自然了。 你……药油有没有按时抹?” 香山最后憋出这一句,然后看看顾汐,脸上的红疹已经基本消褪了,脖颈上还有一点,他猜想身上应该好转很多。 顾汐有点不大自然,告诉他抹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 BAND已经在餐厅等着,看到人来了,请他们入座,饭吃到一半才说: 两位对不起,今天临时有事,恐怕不能陪你们了。我已经吩咐下去,会有人照应好一切,希望你们玩得愉快。” 香山刚要开口,顾汐就抢先说了: 你忙你的,这里我很熟,不要担心。” 马场距离庄园步行大约半小时,途中经过BAND昨天提到的果园,香山站在园子外围观望了一会儿,葡萄压得满树枝桠坠下来,沉甸甸的。中间纵横jiāo错的小道上,已经陆陆续续有很多果实落下来。 香山只顾仰头看,没在意身后人的目光。 他想起母亲以前给他讲的许多趣事,她去过新疆插队,那个地方在吐鲁番,就叫做葡萄沟,她在那里认识了香山的父亲。 她给他讲葡萄gān的做法,掉落下来的葡萄集中铺在路边太阳下晒gān,不像现在,直接用机器烘gān,两者的口感很不一样。还有哈密瓜,当地人非常喜欢把它切片,和葡萄一样的晒法,又甜又脆。 香山小时候常常听得流口水,蓝天白云,大片的草原,围着火炉吃西瓜,这样的景象只在梦里见到过。 顾汐看他仰着脖子望树上的葡萄,真像一只巴望着食物的狐狸,可爱极了。 这里都是葡萄,后面那片还有其他果树,你要是愿意,可以进去看看。” 香山回过神,摇了摇头: 不了。” 顾汐看出他很喜欢这里,虽然要走了,还是一副很留恋的样子,悄悄回了几次头。 那样子更像一只狐狸,用脚下的垫子轻轻走动,在周围绕圈打转,流连着不想离开。 最后顾汐找人拿了钥匙,带香山进去。 递把剪刀给我,还要一个小竹篓。” 很快顾汐需要的东西都齐全了,他挑了一串熟透了的葡萄,从枝gān处剪下来,放进竹篓里。 你试试。” 顾汐把剪刀递过去,香山摆手: 我看看就好了。” 顾汐又剪了两串,然后钻到后面摘苹果和梨。 香山在一边看着,动了动嘴,最终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