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现在这样子,让我想毁约。”胡煜低下头,攥着他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地揉过去。 “什么样子?毁什么约?”贺冰心的一颗心慢慢向下沉着。 “什么都不肯依靠我的样子,”胡煜重新抬头,他的眼睛在浴室的暖色灯光里显得尤为漆黑:“我不想跟你维持形式婚姻了。” 贺冰心没想到刚刚的那些居然是一个告别仪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他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没关系,明天去一趟民政局就行了,我尽快搬出去。” “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个,”胡煜一把把他的两只手都合进自己的掌心,抵在自己的唇畔,“为什么我跟你说不想要形婚,你就会觉得我是要离婚呢?为什么你总是做好准备要离开呢?卧室那些行李,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拆开过?” “要不然呢?”贺冰心垂着眼睛,看着自己被胡煜搓红的指尖。 “我现在有点喜欢你了,哥,”胡煜的声音抖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平稳,“我想和你真的在一起。” 贺冰心嘴角翘起一个笑,心里却是苦的:“你刚认识我多久,又了解我什么?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就能喜欢我呢?” “我认识你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见到了你足够的好,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胡煜坚定地注视着他。 很多人都这样短暂地喜欢过他,就像胡煜现在这样,或者为他的皮囊,或者为他的能力。 只是有一点不同,贺冰心从前对别人没有过对胡煜的这种感觉,也从没允许过其他人靠近。 也正因为如此,他非常珍惜这份明知道无法长久的喜欢。 就像是躲过一张网,他躲开胡煜带着探寻的眼神,且迁就且搪塞:“如果你希望,那就试试吧。” 胡煜的眉毛皱起来,像是心疼又像是恼怒:“你不相信我?” 贺冰心披着浴巾站起来,走到衣柜边上随手裹了一件衬衫,胡煜的,很长,盖过了他的屁/股。 他踩上两只拖鞋,声音里带着一点哄:“我带了芝麻回来,可以给你做芝麻糖。” 胡煜沉着脸跟在贺冰心身后下了楼,把楼梯踏得“咚咚”响,手却始终护着贺冰心的腰。 贺冰心走到自己的背包旁边,把那两袋芝麻掏了出来:“我问了,这个白色的可以用来烙饼,黑色的可以用来做芝麻糖。” 胡煜绷不住了,绕到他旁边把袋子接了:“晚上还没吃东西呢,饿了吧?” 贺冰心诚实地点了点头:“我给你做芝麻糖,然后我们一起吃。” 胡煜没有如他所料表现出对甜点的兴趣来,而是搂着他打开冰箱看了看:“糖不能当饭吃,到餐厅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我给你炒俩菜。” 贺冰心感觉胡煜还带着气,乖觉地小声说:“这个芝麻很好的,绿色无污染。” 看着他这个小心翼翼的样子,胡煜心疼了,以为是他想吃芝麻,又往怀里护了护:“那今天晚上先用白芝麻烙饼,晚点再做芝麻糖,行不行?” 贺冰心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厨艺,可能还需要一些练习的过程,顺从地点了点头。 胡煜和了面就先炒菜,让贺冰心拣芝麻。 芝麻挺干净的,没什么尘土,只是间杂了一些干枯的茎叶碎屑。 贺冰心趴在流理台上,专心致志地拣着,过长的衬衫顺着他的姿势勒出一把细腰来,两条长腿白/晃/晃的,像是两束满月的清辉。 “想吃胡萝卜吗?”胡煜打着蛋液,抬眼看了一眼贺冰心,动作就停了。 “好啊。”贺冰心拄着流理台一转身,肩背的曲线都跟着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