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枝听到对面迟迟没有回话,想到人家都帮她找回了项链,已经是个很大的人情了,又说:“到付,不用您出邮费的。” 陆屿:“……” …… 半山别墅。 黑色汽车缓缓驶入地下车库,陆屿下车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看到车后座的缝隙里有一点细弱的光,他弯腰,伸手取出来。 一条钻石项链。 陆屿想到秦以枝对他避如蛇蝎的态度,扯了扯嘴角,随意将项链攥在手里。 陆屿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他虽然不常在半山别墅住,但定时会有阿姨来打理房子,所以他一进来,也没有奇怪的气味,反倒透着清新的味道,地毯上也是一尘不染。 手机一路上一直在响,陆屿骨节分明的手扣着领带,随意地扯了扯,看了一眼微信发件人,清一色的林墨。他冷笑了一声,将手机也扔在一旁。 他陆屿这辈子就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陆屿冷着脸去沐浴,擦着头发出来时,电话铃声又响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本以为是林墨,在看清楚名字时,眉心微跳,心里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陆屿蹙着眉,有些头疼。 但如果他不接这个电话,苏兰芝怕是会直接出现在他眼前了。 陆屿弯腰拾起手机,轻点了一下屏幕,将手机放在耳边。 “妈。” 电话那头是陆屿的妈妈,苏兰芝。 苏兰芝柔和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 “阿屿,你现在在哪呢?” “半山别墅。”陆屿淡声道。 “你一个人?”苏兰芝试探道。 陆屿深呼吸:“难不成半个人?” 苏兰芝:“……” 她立马变脸,声音清脆响亮:“你别想骗我了!今天晚上我可是听说你在鼎盛华庭带走了一个女人,关系看上去很亲密。” 陆屿脑海里想起那抹摇曳生姿的倩影,他揉了揉眉心,犹豫了一下,道:“那是林墨喜欢的人,我就是去帮他撑场子。” 电话那头,苏兰芝语气带上几分嫌弃,“你怎么不学学人家阿墨?人家不在场,还心里记挂着女朋友,特意找人去关照小姑娘,多么贴心啊!你说说你,你们两个也是一起长大的,怎么性格差这么多?人家阿墨多会讨女孩子欢心?你再看看你,榆木疙瘩,不开窍!” 苏兰芝越说,心里越是生气,噼里啪啦爆豆子般说一大堆:“快三十岁的人了,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难道工作能陪你睡觉给你生孩子啊?” 越说越离谱。 陆屿慢条斯理地把半湿的毛巾放在桌面上,悠悠开口:“她不是林墨的女朋友。” 苏兰芝:“?!” 电话那边有一瞬间的停滞,苏兰芝眨了眨眼,有些跟不上陆屿的思绪,这什么跟什么呀? 陆屿理了理头发,语气里带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愉悦:“人家小姑娘都不知道有林墨这号人。” 苏兰芝:“……” 苏兰芝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嘲讽道:“那人家阿墨也比你qiáng,人家好歹还有个喜欢的对象,你呢?有什么资格嘲笑人家?” 说完,她就利落地挂了电话。 陆屿垂下眼睫。 苏兰芝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关心他的恋爱情况,每次他身边一出现女性生物,就跟开了雷达似的,立刻就会被检测到。 他早就习惯了。 “呼——” 秦以枝重重呼了口气,翻了个身,旋开chuáng头的小夜灯。 她在枕头下摸索了一阵,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拿起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01:45”映在她眼底。 她已经很久没有失眠了。 自从逃离了那个压抑的牢笼来了京市,她都快要忘记每天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感觉了。 拍戏期间容易日夜颠倒,所以秦以枝每次一沾枕头就会很快陷入梦乡。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雨点砸在玻璃窗上,有些嘈杂。秦以枝阖上眼,qiáng迫自己放空思绪。 十分钟后,她猛地爬起来,光着脚下了chuáng。 一阵翻箱倒柜,秦以枝在梳妆盒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她拧开瓶盖,倒了一颗安眠药,刚要吞服,发现药片有些发huáng。 她动作一顿,将药瓶转了一圈,找到了生产日期。 都已经过期三年了。 秦以枝唇角紧紧抿着,低着脸,安静地看了好一会儿,许久之后,她才慢吞吞地站起身,重新躺回了chuáng上。 地板冰凉,她光着脚踩在上面,脚心也是冰凉一片,盖着被子,脚部都还没回暖。 秦以枝不自觉蜷缩成一团。 反正也睡不着,她gān脆打开手机,不知道手指怎么点的,不小心就打开了一个很久都没有使用过的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