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问号变成人

看不了新章的小天使:出应用重试,多点几次;留言告诉我,我再联系一次客服。周一(过古书《千问》,一丝代表求知欲和分享精神的灵识产生了,在它强大到能获取所有通过各种媒介公开的问题和知识的时候,它突然想当人。“我不是问号成精,这叫凝神具形!”乎所有人头顶都自带一个对话框,里面是脑袋里当前最主要的疑问,放眼望去,一条街就是一个问题集锦。为了帮助更多人解决问题,文灏不经意间越站越高,成了无数人心中的终极导师,受万人仰望。“你对我们做了什么?你是妖怪吗?!”有与那个万中无一的心志坚定之人独处时,他才能享受没有问题弹幕的清净世界。但有一天,这个人面色如常地对着自己,头上却滚动播放着一条巨亮的弹幕!是直接回答他呢,还是等他开口了再回答他呢?“谁先表白的重不重要?在线等,挺急的!”文12月12日入V(咦,居然是双十二),当天更大长章,感谢大家支持!食用提醒:E;有萌娃出没;只帮觉得该帮的人;清奇脑洞√,撒糖不要钱√;军首领是熊猫[重生星际]》,感兴趣请戳

作家 排骨炖藕 分類 历史 | 71萬字 | 99章
第80章 家
    “不多,有素质的人占大多数。”老奶奶压压眉毛,“但总有些人特别讨厌。”
    阿姨道:“这儿有清洁工的,陶阿姨每天早上在海边走一遍还是常常捡到垃圾。”
    “陶阿姨每天早上都要辛苦一遍?”文灏有点吃惊。
    老奶奶笑起来:“哎哟,我都这把年纪了,他们叫我阿姨合适,你们这些小年轻这么叫我就要脸红啦,叫我陶婆婆就好了。”
    又道:“早上锻炼身体顺便的事儿,也就这两年。”
    陶婆婆谈兴愈浓,给面前半认识的大小三个游客讲起他们杜绝往大海扔垃圾的事。
    原来两年多前,海边这些居民还没有这么强的环保意识。他们靠海吃海,旅游业发展起来后,大家有了更轻松的赚钱渠道,在欢迎数量逐年增加的游客的同时,自己也在成倍数地乱扔乱倒垃圾。
    这些垃圾造成了景观破坏,不少游客来了之后很失望,说名不副实。做生意的一些人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有所收敛。
    直接的震撼来自两年多前的一次鲸鱼搁浅。
    鲸鱼搁浅的事在世界多地沿海都发生过,通常原因不明,一般猜测是地球磁场或人类的海洋作业、污染影响了它们的导航系统。
    但在这片海滩,那是陶婆婆记忆中的首次。
    “两头鲸鱼,小山一样,哦豁,我活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动物!”陶婆婆指向左边沙滩,“大的那头差不多就从穿红衣服的人那里横到穿花裤衩的人那里,十几米!”
    乐乐被吸引住了,小嘴微张,应安年把他抱起来,让他不用仰着头听陶婆婆说。
    “这么大?!”稚气的童音饱含惊讶。
    陶婆婆和小孩儿对视:“你站在它尾巴边的话,说不定还摸不到翘起来的尾巴尖。”
    渔政的人和边防战士赶来,大的那头体型过巨,施救困难,小的那头原本在浅滩挣扎,被众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推到海里后,再次自己冲上岸,最终蜂拥而来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咽气,一头都没救回来。
    小孩子易感,乐乐仿佛亲见生命逝去般,眼里浮起纯粹的不忍。“它们为什么会死?”
    应安年想给侄子讲讲鲸鱼的生活习性、呼吸方式和导航系统的问题,但看样子,陶婆婆要讲的不是这些,于是他暂时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听。
    “为什么会死,想都想不到,解剖之后,两只鲸鱼的胃里都拉出来一大堆垃圾,塑料袋最多,还有盒子、鞋子、瓶盖,就是我们平时乱丢的那些东西。胃里塞满这些,哪还活得久?”
    陶婆婆叹气:“它们是太难受了,来自杀的。”说完她似乎觉得不该跟小孩子说自杀这样的词,紧跟着道:“你只要知道它们是因为吃了垃圾生病就对了。”
    文灏在脑中查了旧新闻,那是一大一小两头抹香鲸,搁浅的主因不一定是误食太多垃圾,但垃圾很可能是原因之一,那确实会对它们的健康和寿命产生很大害处。
    乐乐还是不明白,捡他记得的词发问:“它们为什么要吃塑料袋、鞋,那些?以为能吃吗?”
    “可能以为是小鱼吧。”
    应安年补充:“垃圾多了就会和它们的食物混在一起,它们很难分辨和过滤。”
    “来的专家跟我们说,鲸鱼都是国家保护动物,保护动物就是数量很少的意思。它们没有了,海里的环境就会糟糕,我们也会受影响。”陶婆婆很是感慨,“那么少了,还要被害,死到面前来,再乱丢垃圾不是作孽么?”
    海洋污染是个大问题,其实除了鲸鱼,每年都有数量惊人的海鸟、海龟及其他海洋生物死于误食垃圾或被垃圾缠绕。这些持续的死亡因为相对遥远且“微小”,有些人即便知道问题存在也会视而不见,继续我行我素。
    而在这片海滩,鲸鱼“巨大”、惨烈的自杀终于触了目,惊了心,狠狠敲响一些人心中的警钟,触到了他们柔软的心底。
    自那以后,以陶婆婆为代表的部分当地人首先自我约束,然后开始了对“自己人”的规劝。
    “小孩子、年轻人最懂事,家里要是有谁不支持不听劝,他们最先不干。有家十几岁的娃娃,他爸乱扔一回,只要看到了,他就去捡回来。”陶婆婆带着笑意说。
    当不乱丢垃圾成了大部分人认可并遵守的规则,即便有个别人不屑,也不会公然大肆破坏规则。
    一段时间一看,环境不说焕然一新,至少看起来舒心不少,游客的评价也高了。
    自己人有了共识,又尝到了好处,对此事更加上心,对游客的提醒也更多了。看到有人往海里扔垃圾,很多人不再无所谓,而会感到气愤。
    去年,一只不知道在哪儿受了伤的小鲸鱼来到水边,陶婆婆第一个发现,马上叫人来帮忙,给鲸鱼蓄水喷水维持生命。渔政的人养了它一些天,然后将它放归大海。
    “还没有三米长,像个小娃娃。”陶婆婆道,“可能水真的干净了很多,我有时在岸上都能看到好像是那种鲸鱼的影子。”
    乐乐问:“是小鲸鱼回来看婆婆吗?”
    陶婆婆笑眯了眼:“说了你们不要笑话,我就是这么想的。”
    人与大海的某种呼应让老人家感到了模糊的责任和鲜明的愉悦,于是更希望一个朝海里扔垃圾的人都没有。“可是总有些人懒到好像多走几步到垃圾桶都会要命一样。”她一说到这个语气就有点恨恨的。
    第二天安排了出海,出发前文灏和应安年带着乐乐在酒店的咖啡厅稍坐。
    隔壁桌的几个外国游客在讨论他们在华国的见闻,说到华国一个城市居然就有好几个公共图书馆,图书馆内阅览区、电子区、盲人区、儿童区、自修区等等一应俱全。
    他们国内将部分公共图书馆改建成盈利性场馆或推倒修大楼,以达到“资源更优利用”时,不常去图书馆的人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对比,才发现很多地方的必要性不在于它在的时候你常去,而是你要去的时候,它在。
    文灏正在想回c市后可以带乐乐去图书馆看看,一名女性牵着个小男孩儿走进咖啡厅,用有些大的音量对小男孩儿说:“不能在这儿随便扔垃圾,逮到了要罚款的,记住没?”
    往外去时经过酒店前台,他们看到柜台上放了一摞通告复印件。上面是景区管理办法的补充条款,右下角盖了相关部门的章,其中一条表示,乱扔垃圾将会罚款200元,情节恶劣者加倍。
    走到外面,乐乐见有工作人员正在放置更多垃圾桶,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后,问:“婆婆是不是会开心一些?”
    乘着酒店的船到海面上,没开出去多远,一群海豚就出现在视野里。
    它们看到人类的船只也不躲,反而成群结队地游过来,在船边转圈、蹦跳,像是想要人类陪它们玩,又像是想要逗逗人类,非常聪明伶俐的样子。
    很快文灏也感觉到了它们蹦跳的节奏,因为乐乐在他怀里蹦起来,高兴地拍手。应安年把小孩儿接过去,稳稳的手臂抱着他贴着船舷往下看。趁乐乐低头,男人脸一偏亲在文灏额边。
    再往前去一些,十几条细长的影子在稍远处游动,黑色的背鳍暴露在阳光下。
    “另一家海豚?”乐乐坐在应安年手臂上,身体往外探。
    文灏又看了看:“好像不是海豚,体型更大。”
    几条黑色的身影跃出水面,四五米长的身体在空中灵活翻转,拍出大大的水花。
    “是伪虎鲸。”
    距离拉近一点,这些家伙不仅快活地制造浪花,有的还把头抬出水面,圆圆的脑袋下,咧到眼睛边的大嘴张开,露出一排雪白尖利的牙齿,仿若在对着人笑,初看恐怖,再看就憨憨的。
    『看?』几只伪虎鲸头上显出模糊的思维图纹,文灏猜大概是:看到我了吗?
    看到啦。
    文灏切实体会到了,原来不止海豚,伪虎鲸也是这样外向的生物。
    它们知道在不远的陆地上,有人在反省、改变,自发行动在先,行政管控也跟上,为了让这片海恢复更多生机吗?
    它们可能不知道,但它们感受得到海洋的细微变化。
    阳光灿烂,鲸豚像在大海中自由游曳、时而快乐跳跃的美妙音符,不需要听懂它们,海风已足够使人心胸一片开阔。
    站在地球生命塔的最高处,人类铸造璀璨文明,也犯下诸多错误,有的已经不可逆,有的尚可悬崖勒马、大力补救。
    建设时常与破坏同行,而自我纠错也往往伴随其旁,有了这一点,人们就仍然可以对未来抱持美好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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