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情

沐语空:我在乎我在乎的。叶君尧:如果没有那段不堪的回忆,我们之间会不会不一样。沈崎哲:我知道,以爱之名是可耻的,可是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理由留住你。真相交织着爱恨,谎言掩盖住情愁,到底谁才是真心对她,谁才能陪她走下去。爱就爱到极致,恨就恨到疯狂。当...

作家 娆殇 分類 现代言情 | 21萬字 | 82章
75美好
    我始终带着你爱的微笑, 一路上寻找遗失的美好。那些本应错过的,全是你给的骄傲。


    ——BY沐语空


    顾阳夕也不拦着她,自己这次来还是有东西要给叶君尧的,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他呢。


    她并不着急,可现在眼前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可以见到他,自己有有什么原因不抓住呢。


    才推开门,沐语空就被芸嫂挡了回来。“沐小姐,您现在不适合走动。”


    一边说一边推沐语空进来:“您还是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吩咐我们做就好。”


    沐语空的脸色凝重,几乎是一字一顿:“我要见叶君尧。”


    芸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不起,少爷现在不想见您。”沐语空扶着门的手都是抖的,甚至半倚在旁边的柜子上:“是不想见,还是不敢,还是不能。”


    芸嫂很为难,她现在还没有接到少爷醒来的消息,怎么能放沐语空去见他。


    “沐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少爷说不想见就是不想见。”一面挡在门口,一面打手势让旁人去请陈艾。“否则就等陈医生过来,如果他说您的身体可以了,我亲自带您去少爷那里。”


    “让开。”沐语空冷着脸只说出这两个字。


    芸嫂不再回话,只是站在门口不动。


    叶君尧终于醒了,如果不是他重伤在身,陈艾真想狠狠打他两拳,从没见过他这么不要命,害他一直提心吊胆的。


    叶君尧看着陈艾有些赌气的脸,微微一笑:“对不起。”


    陈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叶君尧,下次再出这种事,不要让我去救你,死掉算了。就算你再怎么爱她,也不用爱屋及乌到连命都搭上的地步。”


    叶君尧的脸色没有变但是声音立刻低了下去,语气也弱了很多:“我当时,没有时间能想到这么多,去想后果。”


    “对,是没有时间,连通知我的时间都能没有!就算有时间想这些,你会改变决定?你会让她因为这件事伤心?叶君尧,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有什么做不出来?”


    叶君尧也是笑,很淡很淡,“你了解就好。”


    陈艾听他这么说,整个人更生气;“我了解!我了解顶个屁用,你不告诉沐语空……”


    叶君尧摇摇头,“陈艾,别说了,我累了。”


    他侧过头,看着窗外的晚霞,明天应该是好天气,可以看见阳光了吧。


    吃过了药,又躺了一个钟头,就再没有了睡意,索性起身到隔壁的房间去。


    三楼还是只有他一个人,静的连心跳都听得分明。他随身带着通讯器,走的很慢,一步一步从未有过的踏实。


    也不知道就经过了多久,才终于走到那个房间——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保险箱,他走之前叶君成来过三楼,他不知道还这几天他还有没有上来。


    打开保险箱,里面的东西还是按照原来的顺序叠放在一起,甚至连骨灰盒的角度都没有改变。


    他微皱着眉,一页一页地翻着,直到最后一张。什么话也没说,连叹气都没有,整个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下一下抚摸着照片,眼睛直直地望着窗外的晚霞,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彻底黑下去,才用慢慢走回之前的房间。


    陈艾又端了药来,顺便跟他说:“沐语空要见你,还有一个叫顾阳夕的女孩儿,芸嫂怕你没醒,吧人拦了回去。”


    叶君尧点点头,竟然不问关于顾阳夕的任何事:“那个女孩儿,你接待就好。还有……”放下杯子,他说道:“让沐语空上来吧。”


    陈艾愣了一下,咧开嘴笑笑:“怎么,终于想通了?想要告诉她了?”


    叶君尧不置可否。


    沐语空终于等到可以见叶君尧了。顾阳夕跟在她身旁,微微扶着她,不用力,毕竟两个人还不是很熟悉。


    突然有人从身旁走过,看见沐语空被人扶着,竟然停下脚步。


    “语空,你去?”


    “我去见叶君尧。”语空冲苏秦笑了笑,没什么力气的吐出几个字。


    苏秦点点头,抬脚要走,紧接着看到沐语空旁边的女孩子,竟然激动地越过沐语空抓过去。


    两个人都是下了一跳,唯有苏秦激动的声音都是发抖的:“小柔,是你吗?”


    顾阳夕莞尔一笑,很舒服的语速声音:“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她依稀记得沈崎哲第一次见到她时吓了一跳,应该与这个人有关吧。


    这不是小柔的声音,苏秦的脸色很难看,整个人僵在那里,却不肯放手,怔怔地看着她。


    顾阳夕轻轻地推开他的手:“你好,我叫顾阳夕。”


    苏秦点点头,垂下手,整个人没有了生气惨淡的一笑:“好,你好。”接着转过身,默默走开。


    “苏秦。”沐语空喊了他一声,他却像没有听到一样。顾阳夕回头看了一眼,原来他就是苏秦。


    怪才苏秦。


    到了三楼楼梯口,顾阳夕被陈艾拦了下来,没有上去。


    沐语空走的也很慢,尤其是爬楼梯,即使有温暖的地毯,软软的,她爬的依旧有些费力。


    站在走廊的一头可以看见一件房门敞开着,叶君尧想必就在那个房间。


    他闭着眼睛,半靠在雪白的枕头上假寐,她从门口望去就像是看到一幅画。她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叶君成时的样子,觉得他就是个天使,而今看到叶君尧安静的样子才发现他才真的像天使。


    沉睡不醒的天使,在圣洁的天堂里等待着别人的仰望。


    她几乎不敢敲门,傻傻的站在门口。


    安静的时间都要停止住,直到叶君尧睁开眼睛。那眼底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冷漠。


    他抬了抬手:“进来。”


    沐语空惊讶的发现自己很听话,乖乖的按照他的话去做。他的床很大,却还是往旁边挪了挪,他总觉得她穿的不多,会冷。那双脚几乎要埋在长长的绒毛地毯里,可是他还是觉得她会冷。


    沐语空将她挪出了一块地方,很自然地坐到了床上,那个地方还有他残留的体温。


    两个人都很尴尬,因为他们从来没有一刻相处融洽过,也从来没有这样自然而然的坐在一起。


    叶君尧扯过被子,给她盖住,分了她一个枕头。她不会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她睡在床上,因为恐惧蜷缩成一团。他就支着枕头半坐在她的旁边,像现在这样微微揽着她,她会偶尔动一下,然后蜷缩的更紧。


    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不敢奢望拥有,却比一般人更害怕失去。她永远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他和她之间隔着看不到的万丈深渊,想要走进对方的世界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得粉身碎骨。


    沐语空数着自己的心跳,不敢偏过头看他。即使是半坐着,他依旧高出她很多,她的头顶也只是到他的下巴。


    “对不起。”安静的几近窒息,沐语空首先开了口。


    她不知道叶君尧的表情,却总是感觉他在笑,若有似无的那种,挂在他的嘴角,没有声音。


    叶君尧确实是在笑,一只手停留在沐语空的头顶上方,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发,软软的发丝,触到他的脖子有些痒。


    他最终还是没有摸到,手朝一旁垂下去。“你看过了吧。”


    那些纸张上有她的泪痕,他几乎可以数的出来。他想过一万种亲自告诉她真相的情景,却没有想过,她会自己发现。


    沐语空点点头,“对不起。”如今她能说的是不是只剩下一句对不起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瞒着你,不管是


    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都是我的原因。”


    “即使是要我恨你?”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嗯”了一声,很小很小的声音,整个房间都很安静,只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他的手摸索地覆上她的。


    “这一切我都不后悔,如果重新来一次,我依旧是这个选择。”她的手很凉,叶君尧的却是更凉。


    语空终于抬头看他,“值得吗?”


    叶君尧的脸却转向一旁,语空看不全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我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在我心里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像物品一样去衡量价值。我只想要你活下去。”


    我想要你活下去——沐语空对这个答案很震惊,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再自然不过的靠在他身上,像两个不曾拥有过温暖的孩子,相互取暖。


    “我还能够活多久?”


    别人兴许无法告诉她,但是他肯定知道,一定能够知道。


    “很久,很久很久。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相信,你能陪着我走下去。”


    “为了激发我的生存欲望,你究竟还瞒了我什么?”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顾阳夕你也见过了,应该知道我这几天去北海道的目的吧,我觉得很幸运,我和那个盒子一起回来了。”


    “那个盒子有你的性命重要吗?”


    “因为你重要。”所以连带她在乎的东西也很重要。


    她什么也不再问,闭着眼睛,靠在他胸前,好久都不敢睁眼,眼泪才不至于掉下来。


    这几天她总是睡 ,几乎没有清醒过,本以为这一次会很清醒,结果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叶君尧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醒她,可是这么易睡并不是好情况。


    沐语空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这间房子也是有着厚厚的窗帘,可是这一夜叶君尧没有起身拉窗帘,也再也没有其他人进来。于是她才看到了海上最美的太阳。


    她再回头看叶君尧,胳膊上还有她枕出来的红印,人已经醒了。


    今天果然是个好天气。


    “早安。”


    叶君尧也笑着点头回应她:“早安。”


    他终于伸出手揉揉她的头发:“想不想离开?”她既然知道了只想就有权利选择自己今后的人生,他会暗中保护她,同时也尊重她的选择。自己再也没有理由将她绑在这里了!


    以爱之名是可耻的,却不能成为他的借口。


    沐语空顿时愣住,她想离开这里,真的想离开,不过是曾经。那时候她以为天大地大,就算没有朋友也会有自己的容身之地,那时候以为自己还有沈崎哲还有院长还有孙炜,还有,可以拼下去的理由。可如今托着这么个病垮垮的身体,她连活下去的理由都找不到。


    “我想离开,曾经以为,就算世界都抛弃我,我还有他们。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除了这里,哪里也去不了。”


    除了在他身边,这个世界也许再也容不下她。


    她恍然发现,其实从一开始遇见他,能够陪着他,能够让她安定的就只有他。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的,她的生活中总是离不开他,就连在沈崎哲那里,即使是因为恨,她的脑子里也全是他,根深蒂固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像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第一眼看见她时,究竟是出于怎样的愤怒,而变质的恨意,又怎么会使自己离不开眼前这个女人。


    他紧了紧她的衣服,“我送你回房间。”


    其实整整一夜她的姿势也没变,整双腿还是麻的。固执的摇摇头,沐语空揪住他的衣领,再熟悉不过的动作,她以前也经常揪他的衣服领


    子,只不过这一次的感觉不一样,揪住的也是睡衣的领子。


    “不,陪我去看看那些东西吧。”


    叶君尧想也没想抱起她就往旁边的房间走,一步一步,走的并不快,甚至有些不稳。


    陈艾上来叫叶君尧吃早饭,否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吃药了。


    不巧看到这一幕,他并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脸色铁青:“叶君尧,你是什么身体,你抱她,你知不知道你抱的是死神啊。”


    沐语空不是死神,可是叶君尧重伤在身,这才几天就自己行走,作为医生他已经很容忍了。现在,急是沐语空再轻,他也不能这样抱着她,真是不知道心疼自己的身体。


    沐语空这才想起来,叶君尧的伤,面上看他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可是……他的皮肤几近透明,在熹微的晨光中完美的不像真人。


    心里一紧,她就想要跳下来,叶君尧却将她抱得更紧:“陈艾我的身体我自己还是清楚的。”他不会不识好歹,陈艾是真的而关心他。“帮我把早餐送到三楼吧。”


    陈艾一句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他从来不肯在三楼用餐,而今又为沐语空破例。


    叶君尧轻轻打开保险箱,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包括昨天放进去的新的骨灰盒。再看见这些东西,沐语空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只是抱得更紧,小小的怀抱简直放不下那么多的东西。


    沐语空随手拿起其中最大的袋子,里面是孩子的照片。抽出一张,放在眼前,窝在沙发里,两个人一起看。


    “叶君尧。”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他可以听得到。“恩。”他抱着她回答


    “谢谢。”轻轻摸着眼前的图,她有些小激动:“我一直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看见他,却不知道,你用这种方式留住他,让他可以陪着我。”


    修长的白皙手指轻轻划过:“自从知道了他的存在,我就一直很高兴,终于我也可以拥有和自己很亲近的人——血缘至亲。我当时是下了狠心,一定要保护好他,即使他没有父亲。所以当他离开我时,我就想死了算了,反正我关心的,我爱的人背弃的背弃,离开的离开。要不是因为恨得想要杀了你,我估计也不会挺到这一步。”


    说着这,叶君尧抱着她的手臂猛然收紧。语空的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肩,“我自己从福利院长大,那里面是怎样的日子,寄人篱下的日子有多难,我心里清楚,一心想着不能让这个孩子走我走过的那条路。其实有段日子我真的很恨你,连带着恨这个孩子,可终究是舍不得,我多希望他幸福啊。”


    她的眼中已经有了浅浅的泪光:“你不知道,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是一个很恐怖的孩子,看不清楚脸,一直叫我妈妈,还说要带我走,带你走。我当时吓得腿都要软了。我不知道是不哈斯他,但一直觉得对不起他,自己把他看得那么重要,却没能留下关于他的任何东西,想要保护他的决心与承诺,都没有实现。更何况,我信错了人,间接地害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啊。”


    “你没有不称职,只是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受我们控制。”比如她的病注定了无法安全的生下孩子,比如她的孩子是个死胎,更比如,他喜欢她。


    她翻着其他的袋子,唯独不碰那个装着她病历的,“对啊,很多事情我们都改变不了,现在能做到的大概只剩下珍惜了。”照片里有她小时候的样子,她显得很无奈,一边看一边说:“我那么多的梦想与承诺,真的没有一个实现的。我没能力给人带来幸福与好运,谁和我在一起都要遭殃的。做人也是失败透了。现在回想,那些时候的想法简直就是个笑话。”


    身上的手臂又紧了一分


    ,她听见他的话在耳边响起,有温暖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耳后,“没关系,我不怕,我不需要你的承诺和好运,我只要你好好的。”沐语空点点头,您浏览的阳光洒了一地,满是雪白的房间里,两个人靠在一起,竟然是给了沐语空幸福的错觉。


    幸福?这个词离自己太远,远的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拥有。


    她抓起那卷胶片:“叶君尧,我们去放映厅吧。”她一直这样称呼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她不知道,几乎没有女人敢直呼他的名字。


    即使是要她恨他,他也是很仁慈的。


    叶君尧竟然转移话题:“我们吃饭吧。“


    沐语空故意逗他:“难道你是不好意思了,叶大少爷也会不好意思?”


    他无奈:“吃过饭,我们就去。”


    对于叶君尧的很多生活习惯,语空是知道的;对于叶君尧现在宠她的程度,语空也是清楚的。是不是人们对于将死之人都会生出怜悯来?语空时常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身患绝症,这一切才是不同的。如果没有这一身的病,叶君尧还会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她不敢问,害怕听到那个字,也更害怕听见他回答不是。


    靠在柔软的垫子上,“啪”的一声,放映厅的灯被叶君尧关上了,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渐渐地明朗,唯一的光源就是机器发出来的,白色的幕上她的照片一张一张变换放映着,速度很慢。每一张都可以勾起她的回忆,还有他的。


    整个房间回荡着胶片放映的声音,叶君尧本不是话多的人,现在就显得更加安静了。语空看着那些照片,偶尔会和他交流一两句,类似照片的拍摄角度,她当时穿的衣服等等。


    直到他打破了这份安静:“妖精。”


    语空有些惊讶“啊?”看了一声,这样小暧昧的称呼她有些不适应。


    “对啊,你就像是我命里出现的妖精,不知下一刻又会是谁为你动心。”语空傻傻的笑,她有那么大的能耐?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称呼让她想起来那本叫做《小王子》的书,书里有一只小狐狸,只不过最后它离开了小王子,而王子却没有回头看那株在星球上等着自己的玫瑰花。


    叶君尧从未看过童话书,更不知道神话故事中的那勾人魂魄妖精究竟是什么样子。他只知道沐语空就是一个妖精,不管曾经她是任何人的谁,他不在乎,以后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妖精。


    妖精,妖精,只属于他一个人,


    沐语空点点头:“好。”


    “你说你有很多愿望,都是什么?”


    沐语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于是指着银幕上的那个抱着大熊的照片说:“那时候我还小,却成为了福利院的负担,总是送不出去。整天在福利院里时就萌生了一个愿望,希望去游乐园玩。小时福利院的经费一直不够,没有能力阻止小朋友一起去游乐园。而那些被领养走了的孩子就会在假期和他们的养父母一起去。那些走了的孩子没有一个人再回到福利院,也没有一个人会怀念从前,只是偶尔来一封信。那时候,我对游乐园的向往,就建立在院长手上的那薄薄的来信上。”


    她一边说一边玩他的手指,很长,只有在指端才会有薄薄的茧子。摁下去,又弹起来。


    “觉得那个时候啊,真是很傻很天真。去一次游乐园就是最大的愿望了,明明不算什么,却眼巴巴的想着,怎么也得不到,恨不得在梦里变成那里面的旋转木马,可以一直一直呆在游乐园。到后来长大了,过了去玩的年纪,才释怀。现在是再也回到不到那样子的时光了,单纯的,有自己小小的愿望,最容易知足。”


    过了好久,叶君尧才问:“还有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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