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雷纳德离开之后,凯亚尔已经的脸上就再也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了。 他连酒吧也不去了。 整日就待在旅馆的房间里面,一个人默默的喝着手里的酒,用着阴沉且时刻充满了仇恨的目光注视着这座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显得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的大城市。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除了时刻积蓄在心中的各种无名怒火找不到地方发泄之外,凯亚尔感觉自己的状态非常好,他已经为了今天,忍耐了太多了,付出了太多了,也承受了太多了。 从最初的出卖【】肉体…… 再到如今颠沛流离,过着下水道老鼠一般的可笑生活。 最后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看到了能够将这个国家化成灰烬的机会了。 远处的城堡,依旧宏伟。 然而却没人知道那样看似宏伟和辉煌的金灿外衣之下,隐藏着一个多么罪恶的世界。 人性的贪婪。 人性的堕恶。 人性的阴暗。 勾心斗角,利益交换,阴谋陷害…… 在那个城堡里面恐怕比比皆是吧,就如同外面这个诺大的王都一般,看似伟大,实则糜烂。 “安娜姐,马上,我马上就能救你出来了。” 雷纳德走后。 凯亚尔就一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甚至只要在心里一想起那个家伙的名字和脸庞,他就感觉极度的窝火,气愤难忍,为此他甚至直接将一把剑,狠狠的贯插在了雷纳德床位的枕头上。 刹那间。 破裂开来的枕头绒毛满天飞,可是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凯亚尔那颗难以发泄的内心。 “走了好啊,走了也好,这辈子都别想再让我见到你,懦夫!——雷纳德,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懦夫!你的谎言就如同你的卑贱一样恶臭,临阵脱逃,以这辈子都别想再有什么出息!” 凯亚尔咒骂着。 又一脚将雷纳德的床单踹飞出去,该死的,那上面沾满了那个家伙的味道,令他感到心烦意乱,头疼欲裂。 “啊啊啊!……头,头又开始痛起来了!” 凯亚尔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又逐渐开始情绪失控。 就在这时。 【咚咚】 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谁!” 瞬间警惕起来的凯亚尔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悄悄的抵靠在了房门上,做好了随时应付任何突发情况的准备。 “是我,凯亚尔,公主殿下给你下达了新的命令。” “诺伦?” 凯亚尔知道。 今天或许就是诺伦准备真正动手的日子了,虽然还没有任何人来告诉他,但是只要打听到了,国王陛下居然还准备在今晚宴请王都所有贵族的消息,这种时期,这种事件…… 凯亚尔一下子就能猜到,八成里面绝对有鬼。 开门后。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乔装打扮的地痞子,对方并没有说太多的事情,只是简单的告诉了凯亚尔,行动将会在夜晚之后开始,而他的主要任务,就是潜入到中心城堡里面,进行破坏和制造恐慌。 至于破坏到什么程度,制造什么样程度的恐慌,来人全部只字未提,只是让凯亚尔自己看着办。 让我自己看着办??? 愺啊。 这不胡闹吗! 说完了,地痞子就要离开,却被凯亚尔一把拉住。 “喂,给我说清楚一点,这就是你要说的全部了吗,诺伦的计划呢!她的进攻时间呢!她的军队部署呢!她准备用什么样的方式发起进攻,什么样的方法攻入内城,这些你难道不应该全部都告诉我吗!” 凯亚尔显得有些气愤,滔滔不绝。 然而地痞子却很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狠狠的甩开了被抓住的袖子。 面对凯亚尔的质问和愤怒。 他更加的毫不客气。 “请认清楚你的身份,凯亚尔先生,难道公主殿下的所有事情都要向你汇报吗!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只不过就是公主殿下手下的一条狗,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瞎嚷嚷什么啊,跟狗似的。” “你说什么。” 凯亚尔的嘴角一抽,眼神立刻就冰冷阴狠了起来。 或许是感受到了压迫力。 地痞子的态度放软了一些,但依旧不愿意跟一条身份地位和自己差不多的狗腿子,卑屈多少。 “详细的计划怎么可能告诉我们这些下人,对了,你不是想去救你的那什么被困在城堡里的女人吗,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爱咋搞就咋搞。” “爱娜姐我自然会救,这是我们之间合作的前提,她答应过我的,必须会保证安娜姐的安全。” “请放尊重点,小子,那再怎么说也是公主殿下。”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和诺伦之间是合作者的身份,不是随意被她使唤的一枚棋子,我有知道整个计划的权利。” 好家伙。 地痞子一听,更加不屑了。 “哈哈哈,得了吧你,谁不知道你是在利用公主殿下的资源啊,别痴心妄想了小子,你这么大言不惭的利用着公主殿下,别人也一样是在随意的使唤利用你而已。” “什么!” “要我说……,什么狗屁的合作关系,不过就是相互之间的利用而已,利益交换完成后,再过河拆桥,是个人都心知肚明。” —— 地痞子离开了。 只留下了凯亚尔一个人有些脸黑的独自站在房间当中,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不过也没关系。 这也算是在他的预料之中,雷纳德的担心是正确的没错,凯亚尔也或多或少猜到了谋逆成功后,诺伦一定会过河拆桥,弄死他们这些工具人的。 哈哈哈。 这样也挺好的,这样他到时候随心所欲杀人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这个王国里的每一个人,都已经快像这样腐烂到骨子里去了。 这个世界…… 干净一些也挺好的不是吗。 当然。 在整个王都陷入动荡之后,他的最优先目标,是必须要营救出他现如今唯一的亲人安娜姐,只要能够把安娜姐救出来,并且安全的带离这里,那么剩下的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要我独自一个人去潜入到城堡里面制造破坏吗?呵,这不明摆着让我一个人去当诱饵送死吗,真是打得好算盘啊,这个该死的女人。” 那个女人肯定就是算准了自己会第一时间想尽办法的潜入城堡,营救亲人。 所以才会刚好趁机想出这种下三滥的卑鄙手段吧。 又能吸引敌人注意力。 又能趁此机会,过河拆桥,让他凯亚尔合理的死在那里。 一箭双雕嘛。 真是狠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