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了拿起剪刀比划着要从哪儿开始剪:“这不难,给宠物做可比给人做简单多了。” 关证见状,自告奋勇帮他举着布料,方便他下刀。 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虞了认真在裁布,关证在偷偷地,认真看他。 怎么会有男孩子生得这么好看? 他想,连他身为同性都挑不出错的长相,五官拆开看,每一处都jīng致漂亮得堪称完美,而组合之后也丝毫不逊色,所有距离位置都恰到好处。 可惜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理科生,夸人的词汇量极度匮乏,做不到别人一般开口成诗闭口成章,绞尽了脑汁也只会一句: 好看到惊为天人。 “那个,虞了。” 神游结束刚开口就磕巴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 “嗯?”虞了在对齐角度,顾不上抬头:“怎么啦?” 关证盯着他垂下跟两把小扇子似的眼睫毛:“我就好奇一下,你有女朋友吗?” “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啊。”虞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笑起来:“那你呢,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没有!”关证迅速否认:“我都没有喜欢的人。”末了,眼睛躲闪似的在天花板上晃了一圈:“应该是没有的吧。” “喔,我也没有。”虞了继续不错眼地剪布料。 关证:“为什么?” 虞了:“这有什么为什么,没人喜欢我呗。” 关证这下音量都抬高了:“怎么可能?” 虞了被他吓了一跳:“什么怎么可能?” 关证语速飞快:“就是……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喜欢你?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这不现实啊。” 虞了被逗到了,不禁乐道:“怎么没有,你那个同学,周斐,他不就特别讨厌我吗?” 一提到这个人,关证脸色立刻变得嫌弃至极:“他就是只狗,不用给他算人头,整天讨厌这个讨厌那个,也不看看他自己配不配。”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果然是藏不住的。 虞了乐得不行,把剪下来的碎布放在桌上:“没事,挺正常的,我也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让每个人都喜欢。” 关证急了:“这怎么能一样?明明你这么有才华,脾气又好,又那么……那么……” 他卡住了。 虞了发誓他不是虚荣想听人夸,他就是被勾起好奇心了:“那么什么?” 关证目光跟他撞在一起,又触电似的飞快弹开,咽了两口唾沫,耳朵被爬上的红色攻城略地:“就,就是——” 咚咚。 门被敲响,打断了关证的吞吐支吾。 虞了抬起脑袋看,陆邀正好收回手,视线扫过两人间隔的距离,淡声道:“你同学打算出门看看,让你下去一趟。” “啊,哦,好,我这就去!” 关证也不知为何莫名心虚得不敢看虞了,低着头从陆邀面前快步经过,衣领遮不住脖子,后颈的红色比耳朵还深。 “他脸怎么憋得那么红?”虞了伸头望着关证背景,嘀咕:“我房间有这么热吗?” “不热。”陆邀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在做什么?” 虞了献宝似地将布料展示给他看:“我准备给大huáng做衣服。” 陆邀眼尾一挑:“大夏天里,它穿一件皮草还不够,你还要给他穿衣服?” 这个问题过于一针见血了,虞了得意的表情一滞,在陆邀提起之前,他完全忘了这茬了。 “是哦。”他犹豫地看了看布料:“那我还做不做?” 陆邀弯了弯唇,走过来接了布料帮他拿着:“做吧,做好了放在那儿,等以后天冷了你再给它穿。” 也……行,总比半途而废来得好。 虞了就着陆邀的手继续剪布。 陆邀看了一会儿,开口:“虞了。” 虞了顺口:“到。” 陆邀眼底闪过笑意,缓声道:“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你有任何需要帮忙的都可以叫我。” 虞了几乎秒懂他的意思,对着空气剪了两下:“其实这个也不一定非要别人帮忙,只是关证正好来我这儿打发时间,顺便而已。” 陆邀扬着语气:“他来你这儿打发时间?” 虞了点头,专心剪布:“是啊,上次他跟我说,他跟他那几个同学呆在一层楼特别糟心,所以就想没事的时候就来我这儿清静一下。” 陆邀盯着他不说话了。 虞了:“你拿高点儿,底下我不好剪。” 陆邀稳着没动。 虞了疑惑抬头:“hell?” 陆邀:“以后别让他随便进你房间。” 虞了:“为什么?” 陆邀施施然将手臂抬高两寸:“不让就是不让,没有为什么。” 嚄,这话好耳熟喔。 虞了嘶地一声,故意斜着眼睛睨他:“可以啊,记仇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