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听若这才带着冬儿,从身后饶了出去。 “怕,怕。” 不远处,云听若跌跌撞撞的跑来,那声音又是惊慌又是急促的。 显得十分匆忙。 云听若的出现,让众人扫视了她一眼,见她气喘吁吁,面色红润,吃了热红薯的缘故,脚尖上有不少泥土。 看来,是跑着来的。 况且云听若的院子距离这里,是比较远的。 身后的冬儿也捂着肚子,看上去好似跑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移到云听若身边:“小姐,你等等我。” 主仆两的双簧,唱的让人没有任何怀疑。 毕竟,云听若还是名动京城的傻子一枚。 谁也不会往她这里想。 云百里扫视了她一眼,见这个女儿大汗淋漓的,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他看着这个不喜的女儿时,云听若也在打量着这个便宜爹。 云百里年纪三十五六岁,鬓角的头发浓黑而整齐,更增可了他那强悍的气魄,宽宽的浓眉下边,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 是个英姿飒爽的美男子! 而云夫人的眼神却是刺一样的,狠狠扫视着云听若。 云轻菀睁大了眼睛,见鬼似的看着冬儿。 她可没有忘记,昨天的冬儿奄奄一息,都快要死去。 现在怎么会好端端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云听若亲眼看见云轻菀不可思议的眼光,心里冷冷的一笑 她要的,就是给她致命一击。 让云轻菀心里忐忑。 要知道云听若手里没有什么丹药灵草,冬儿一秒之间就悄无声息的好了。 这让云轻菀心里会有一个疙瘩。 以后做事,也会掂量着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听院到落院,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吧。” 云时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幽幽的看着云听若。 “恩?“云听若疑惑的故作不知,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云时月。 云时月皱眉,被这个傻子这样直视,浑身都起疙瘩:“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好奇四妹怎么这会才到” “二姐姐原来是说这个,我刚刚听到第一声巨响,还以为是哪里要放烟火,但后来看了半响,才觉得不对劲。” 云听若说完抿着嘴唇盯着眼前的人,让自己的气势低于云时月一节。 语气里也带着一丝委屈。 云听若的话,让众人都微微黑线,这个傻子,还以为是放烟火。 傻子始终是傻子。 云时月翘翘嘴角,华丽的衣袖流畅的垂下,脸色变得极其温柔:“原来是这样。” 心里却极为不屑,傻子。 云听若双眸闪过一抹冷光,纹丝不动地站着原地,看着四处搜寻的人影…… 她说烟火,只是让人觉得她的思想简单。 这样一来,也可以迷惑对方大脑。 冬儿面色虽然镇定,但一颗心却跳的七上八下。 看着那些来来回回,连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的家丁,内心虽然不安但也带着一丝兴奋。 因为,这样的事,她可是第一次做。 可谓是又刺激又亢奋又激动。 家丁们四处搜寻,眼看真个院子都快搜完,依旧没有查到什么。 云百里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连云轻菀也沉不住气了。 一双锐利的眼睛在每个人身上来回扫视着。 云听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卷卷翘翘的睫毛在阴影下,显得十分调皮,一身清华的气质在月夜下摇曳生辉。 静静地看着那些家丁靠近某一处…… “老爷,这里有两套夜行衣。” 一个家丁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将发现的夜行衣捡了出来。 小跑到云百里面前报告。 云百里神色微变,看着那两套夜行衣:“果真是有人所为。” “爹,你说这炸毁院子的人为何要脱去夜行衣,这是为了掩饰什么?” 云轻菀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在那两套夜行衣神色来回扫着,月夜下那双漂亮的眼珠闪过几丝怨恨。 云听若微微点头,对云轻菀的话,又点赞了一次。 “老爷,轻儿说的不错,这两套夜行衣一定是他们慌张脱下的,在场所有的人都有嫌疑。” 云夫人沉思了一会,越发觉得那两个人一定还在这里。 “好,一个个都来试穿,如果谁刚好合身,那么。” 云百里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也不言而喻了。 “就依照爹爹所言,第一个,就让二姐来吧。” 云轻菀语气一转,梨窝浅笑,眸中隐隐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炸毁你院子的人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试穿。”云时月皱眉,看着那两套夜行衣,一向锦衣玉食的她,看着那粗俗之物,就觉得分外恶心。 “二姐,这是爹的意思,你要是不试穿,那就说明你心里有鬼。” 云轻菀嘴角轻轻上扬,漂亮的眸底满是讥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是我炸毁了你的院子。” 云时月美丽的眸中幽深一片,她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云轻菀的话。 “二姐,光凭一张嘴说,那可不能证明什么。” 云轻菀耸肩,目光盈盈,美丽不可芳物。 “好,我可以试穿,但是你也得穿。” 云时月视线一转,眼见云百里神色不喜,便换了一句话。 “没问题。”云轻菀眯了眯眼,嘴角微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 她自己怎么可能炸毁自己的院子,她又没有病。 云时月利落的将夜行衣穿在身上,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 夜行衣穿在她身上,稍稍宽了一点,明显的不合身。 挑眉看了看云轻菀,见她抿着嘴,原本的笑容瞬间微凝,小脸上带着愤怒的神色。 云时月得意一笑,又换上另一套夜行衣,依旧是极为不合身。 “好了,三妹,该你自己了。” 云时月飞快的脱下夜行衣,塞进云轻菀的手里。 语气似笑非笑,带着那么一丝嘲讽的意味。 让云轻菀气呼呼的一把拽过夜行衣,穿就穿,谁怕谁。 两套都试穿完后,也是不合身。 明显比云轻菀的身形大了一点,腰围肩膀处,都十分宽松。 很快,一圈下来,没有一个人合身。 云百里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一双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就如同火炉一样。 云听若站在一边,看着面前的一切,那淡然出尘的气质好像置身于外。 让云夫人心里一跳,冷不丁的开口:“现在轮到四小姐试穿。” 云听若也不反驳,从一个家丁手里接过夜行衣。 在众人面前悠哉悠哉的开始穿,明明是个瘦巴巴的女童,但那动作,带着一股随性感。 颇有一种唯美的意境感。 当她穿好了夜行衣,不少家丁丫鬟们看的如此如醉。 云时月和云轻菀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瞳孔里都带着一抹惊讶之色。 “好大。”云听若看着身上松松垮垮的夜行衣,眸底飞速闪过一道暗芒。 “好了,赶紧让你丫鬟试试。” 云百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在多看云听若一眼。 冬儿试穿后依旧是不合身。 一圈又一圈下来后,依旧是没有合身的人选。 “妙菱,该你了。”云轻菀眼睛转动了一下,手指着妙菱,语气颇为不客气。 妙菱也不犹豫,接过夜行衣,神色自然的往身上套。 越往后穿,妙菱的脸色就越是诡异。 这夜行衣怎么如此合身。 手臂,腰围,肩膀,都是分毫不差。 云时月原本不变的神色,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不由得大变。 “你这个贱婢,是你。”云轻菀眼睛一亮,上上下下打量了妙菱一眼。 这夜行衣穿在她身上,是如此的合身。 多一分则多,少一份则少。 是所有试穿里面的人,最合身的一个。 云轻菀瞬间变了脸色,冷声道:“爹,查到了,是二姐的贴身丫鬟妙菱。” 云时月的眼皮没来由的跳了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间。 侧目看向妙菱,见她也是慌张不已,脸色吓得惨白一片。 “小姐,奴婢没有,就算借一百个胆子给奴婢,奴婢也不敢。” 妙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全身颤抖,连舌尖都打着颤。 云轻菀美丽的眼眸中,大颗泪珠滑落,再配上她清纯如小鹿般目光,更显楚楚可怜:“爹,一个贱婢肯定没有这胆子,一定是有人指使她这样做。” 扑进云百里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要知道云时月也是极为得爹的宠爱,她这样做,不过是让爹心疼她。 “爹,女儿没有。”云时月目光微微凝深,从一开始,就是个局,都是别人早就算计好了,用来设计她的。 这夜行衣根本就是陷害她的人,故意仍在角落里的。 现在想想,所有的事都仿若在针对她。 妙菱是她的贴身丫鬟,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她。 “老爷,妙菱是二小姐的丫鬟,这两套夜行衣只有她一人合身,这还能说明什么。” 云夫人一直都看赵姨娘不顺眼,现在终于抓住了她女儿的把柄。 怎么会轻易松口。 “爹,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女儿是被陷害的。” 云时月美眸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到底是谁,如此居心叵测的想要陷害她。 视线一动,落在那哭哭啼啼的云轻菀身上。 忽然想到了什么,手指一动:“是你,是你自己炸毁了自己的院子,栽赃到我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