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人,虎子心里打突,他刚才自作聪明,脑子进水了。 谁敢玩这位爷啊。 卧槽,他不是找死么?! 都怪小虾,自己蠢,还过渡给他,虎子牙齿打颤,气的拧了小虾胳膊一块肉。 小虾哇哇大叫,“啊——” 他想破口大骂,又憋住了,憋的脸通红,腿肚子打摆。 容蔚然似乎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他的表情可怕,“人呢?” 小虾跟虎子一同拿手指指,“那儿。” 女人好好的靠在沙发上。 容蔚然赏了小虾跟虎子一脚,冷笑着,“能耐啊,都敢跟爷玩花样了。” 虎子赔笑,“爷,我这不是怕您担心施小姐么。” 他拿手肘推推小虾。 小虾脑子不好使,嘴上功夫溜,抹了油似的,“是啊是啊,爷,施小姐多正啊,她一进来,好多男的就盯上了。” “要不是有我跟虎子看着,不停赶人,施小姐早被带走了。” 容蔚然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看来我得谢谢你俩。” “别别别,爷,您这说的哪儿话啊,我们应该的。” “对,应该的应该的。” 容蔚然拿出烟盒,“有谁碰过她没?” 小虾跟虎子异口同声,“没有,绝对没有!” 他们额头冒汗,要是让爷知道,那个叫王建军的,多次靠施凉身上,还搂搂抱抱,会出人命的吧。 上次那事,太子爷残了一条腿,还在医院躺着呢。 思来想去,他们决定今晚做个好人,就不说了。 容蔚然闲闲的点了根烟,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心跳都停了,一路上脑子都是空的,现在看到人,有什么在往心里塞。 昨晚闹的不欢而散,今天一天都压不住火,这会儿竟然没了。 容蔚然迈步过去,一堆酒瓶子东倒西歪,沙发上的三人都醉醺醺的。 他让虎子去附近的酒店开房,把黄金殊跟王建军扛走了。 立在原地,容蔚然居高临下的看着眼皮底下的女人,一口一口吐着烟雾。 这他妈是怎么了? 让他滚,白天连个电话都不打,那他干嘛跑这儿来,上赶着拿热脸贴冷屁|股。 贱的没边儿了。 女人的手臂滑下来,整个身子往前倒,在额头磕到桌子前被箍住了。 吐掉烟头,容蔚然把女人拦腰抱起,阔步离开,嘴里骂骂咧咧,“怎么不喝死你?” 酒吧经理上前打招呼,“六少。” 容蔚然扫了一眼。 经理脸上讨好的笑僵住,赶紧让路。 容蔚然突然转身。 经理什么人呐,心思多的很,他见对方这么做,立刻会意的看看被抱着的那个,记下了。 以后只要见到,就会立刻通知这主。 出了酒吧,容蔚然很粗鲁的把人扔车里,手上的力道却控制的刚好。 他去了自己的一处公寓,那地儿就在酒吧后面不远,方便。 把人放床上,容蔚然捋了捋湿发,轻轻拍她的脸,“尽伺候你了。” 施凉闭着眼睛,唇色红艳,衬的脸越发的白。 容蔚然俯身咬她,“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施凉嘴唇翕合,“难受。” 容蔚然听清了,“哪儿难受?” 施凉的声音轻轻弱弱的,竟带有三分柔意,“都难受。” 容蔚然不敢置信的瞪眼,操,喝醉了会撒娇了? 他把人抱怀里,暧|昧的笑,“那我摸摸,摸了就不难受了。” 施凉的眼神迷离魅|惑。 那样儿,在容蔚然眼里,就是俩字“摸吧”,他吞口水,卧槽,这么乖顺,他还真不习惯。 突然发现自己也是个欠虐的。 “是你要我摸的啊。” 容蔚然上上下下摸了几分钟,人开始反抗了,他喘着粗气,全身流畅好看的|肌|肉紧绷着,蓄势待发,“又怎么了?” 施凉的睫毛颤动,“疼。” “你有我疼?”容蔚然把自己点着了,滋滋冒着烟,快爆炸了,“姑奶奶,你故意的吧,是不是没醉,装的?” 施凉的胸口大幅度起伏,那朵花活了般,好似随时都会扑过来一只蝴蝶。 气息更加粗重,容蔚然咬着牙哄她,“一会儿就舒服了。” 施凉还是喊疼,要哭不哭。 容蔚然快疯了,他吼道,“你他妈勾|引老子,又不让老子做,玩儿是吧?” “别以为你喊疼,老子就会怜香惜玉,想也别想!” 疼痛爬上来,施凉蹙紧眉心。 容蔚然瞧见女人的眼角,心口堵住了,特难受,他绷紧下巴,得,你厉害,老子认输。 攻击到一半,收兵了。 破天荒头一回。 容蔚然忍的眼睛都红了,他翻身躺在一边,手摸着那朵花,口燥,心里跑进了一只小猫,在拿小爪子抓挠着,“难受是会传染的吗?” 下一刻,他就去|舔|花瓣。 施凉抱住了他。 容蔚然的身子一震,他扯开一边的嘴角,“这又是玩哪出啊姐,弟弟我快被你玩坏了,知道不?” 唇上一软,容蔚然恶狼似的扑上去。 施凉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躺着头熊,霸占了整个床,她在对方身上趴着睡的。 容蔚然感觉自己离开温暖的地方,迷迷糊糊的,又把人摁回身上。 施凉拍他,冷着脸说,“你一晚上都在里面?” “不是啊,”容蔚然沙哑着声音笑,结实的胸膛不停震动,“是早上。” 他打了个哈欠,捏捏身上的人,“难怪我梦到鬼压床了。” 施凉两只手撑着青年的肩膀,欲要让他和他的小伙伴一起滚出去。 容蔚然吸一口气,疯了一夜,天亮后才歇,这会儿又来劲了。 “妖精,我会死在你手里。” 他恶狠狠的把人勒住,力道极大,带着莫名的愤怒。 半个多小时后,施凉趴着,浑身湿的,“我怎么在这?” 容蔚然伸展着手脚,“不记得了?” 施凉侧头看他。 容蔚然哼笑,“是你喝醉了,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还说什么你爱我,不能没有我,求我别不要你。” “我看你哭的都不行了,就善心大发,带你来了我这儿。” 施凉挑眉,“就这些?” “当然不是。”容蔚然咂嘴,“太多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施凉支着头,“那你慢慢说。” “……”容蔚然吃瘪了,蹦出一个字,“操。” 施凉不逗他了,“我的衣服呢?” 容蔚然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破了。 他恼羞成怒,“鬼知道那衣服是怎么回事,连一颗扣子都没有,根本脱不下来。” 施凉幽幽的说,“有拉链。” “谁晓得拉链在侧面啊?”容蔚然理直气壮,“我扯破了才看到的。” 施凉深呼吸,一副“跟个孩子计较什么”的样子。 容蔚然火冒三丈。 “几点了?”施凉浑身都疼,手拍拍他的头,“弟,我问你几点了?” “老子就是太宠你了,无法无天了都,”头被打了好几下,容蔚然不爽的嘟囔了句,拿着手机看看,“七点不到。” 施凉坐起来,把薄被子往旁边一掀,“给我拿件衣服先穿着,再送我回去。” 容蔚然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画面,他立即跳下床。 施凉感慨,年轻人真是精力旺盛,没法比。 这公寓容蔚然一年里来的次数很少,但是有佣人打扫,衣物却备的多,四季的都有,款式也是新的。 他往床上扔了十几件衬衫,t恤。 施凉拿了件黑衬衫穿上,低头扣扣子,“他们呢?” 容蔚然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炙热,“谁?” 施凉下床,她的身材高挑,比例很好,衬衫到大腿位置,“跟我在一起的那俩人,黄金殊跟王建军。” 容蔚然的喉结上下滚动,这女人早晚是个祸害,“给他们开了房间。” 施凉抬头,“一间?” “嗯。”容蔚然眨眨眼,“他们不是情侣吗?” 施凉,“……” 她扶了下额头,“爷,你又闯祸了。” 容蔚然没闲工夫,把人抱怀里,上下求索。 酒店房间里,黄金殊翻了个身,无意识的抓被子,她有个习惯,喜欢睡觉的时候夹个被子,抱枕。 手摸到的东西,还是热的,再捏捏,有点弹性,黄金殊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一张脸贴在自己面前,她的手放在人的腰上,“啊——” 王建军耳膜疼,头疼,他在看到黄金殊后,也是扯了一嗓子,“啊——” 俩人在进行高音比赛,扯到后来,都缺氧。 黄金殊抓着枕头砸王建军,疯了似的,“我打死你!” 王建军抱头鼠窜,那么大的块头,这会儿狼狈死了,“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黄金殊语砸累了,她叉着腰,“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 王建军喘口气,指着她,又指自己,“黄金殊女士,你的衣服穿的好好的,我的也是,能有什么事啊?” 黄金殊一愣,对哦,她捏紧枕头,“那我怎么会跟你睡一块,还,还……” 王建军,“还什么?” 他坐到地上,看着头发蓬乱,衣服皱巴巴的,脸上有口水印,眼角还有眼屎的某位,“拜托,我只喜欢女人,好吗?” 黄金殊反应过来,她气呼呼的,“你什么意思?给我再说一遍试试!” 王建军的表情忽然一变,欲言又止,“金姝。” 黄金殊凶巴巴的,还在气对方刚才那句,她怎么不是女人了?虽然不是cdefg其中一个,可好歹也有个b啊,“干嘛?有屁快放。” 王建军咳了俩声,“你裙子后面塞裤头里了。” 下一刻,他捂住耳朵,以免听到高分贝的尖叫。 黄金殊糗大了,幸亏不是在别的男人面前,否则她绝对不是脸有点红,而是整个人都成煮熟的虾米。 她拍拍胸口,转移话题,以此遮掩自己的害羞和不正常,“还好还好,昨晚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老娘的清白还在。” 王建军也是松口气,“吓死我了。” 黄金殊一听就不乐意,“喂,怎么着,我是个丑八怪?” 王建军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你美。” 他抓抓头,回想昨晚在酒吧的事,喝断片了,“阿凉呢?” 黄金殊跟他对视一眼,手忙脚乱的找手机拨了过去,“喂,阿凉,我是金姝,你在哪儿,有没有事?” 那头是道男声,“她在刷牙。” 黄金殊听出来了是谁,“……哦” “那个,六少,麻烦你跟阿凉说声,我跟建军去上班了。” 她一说完,就挂了。 王建军凑过去,“怎么样?有情况?” 黄金殊把手机扔床上,“阿凉跟六少在一块儿。” 王建军不笨,“那昨晚就是他把我们送这儿来的?” 黄金殊点点头,“应该是吧。” 她发现大块头就在旁边,呼出的气息往自己脖子上喷洒,顿时就别扭了起来,“滚滚滚,离我这么近干什么?臭死了,牙都没刷!” 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搂着睡了的原因,特别不自在。 王建军翻白眼,“你刷了?” 黄金殊也翻,踹了他一脚,但是人身材健壮,纹丝不动,又长的黝黑,跟一块黑石头差不多,“要不要给你算一卦姻缘?” 眨眨眼,王建军撇嘴,“不要。” 黄金殊哼道,“有你求我的时候。” 王建军不闹腾了,他坐着发呆,酒醒后,满身的疲倦和空虚,孙苗苗走了,卷跑他的奋斗目标,感觉迷茫。 在一块一年多,要说一点都没察觉到异常,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王建军选择逃避了。 就像孙苗苗说的,他遇到不喜欢的人和事,就不去面对。 黄金殊叹口气,“建军啊,女人没了再找就是了,你说你,失个恋而已,就把自己弄的这么可怜巴巴的,白长一身肌|肉了。” 王建军闷闷的,“你不懂。” “行,我不懂,”黄金殊说,“那我问你,日子还要不要过?” 王建军一个粗糙的大老爷们,听这话就红了眼眶,瘪着嘴,“怎么过啊?” “爱情又不是生活的全部,”黄金殊摇摇头,给他描绘大好河山,“上班,赚钱,存钱,买东西,吃美食,看电影,旅游……挺多的事可以做啊。” 王建军把脸埋在手掌心里蹭蹭,“你连个恋爱都没谈过,还来安慰我,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黄金殊抽抽嘴,“好心当作驴肝肺。” 她见男人肩膀颤动,压抑着哽咽声,忍不住去拿了纸巾。 王建军擤鼻涕,那形象,那声音,令人发指。 黄金殊偏过头,脸抽搐,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男人的兴趣没那么大了,就是被这货影响的。 酒店大堂,前台看见一男的从电梯里走出来,长的很高很壮,只是眼睛红红的,像只大兔子,反差特别大,她们多看了好几眼。 王建军搓搓脸,给黄金殊打电话,“我出来了,你赶紧的。” 黄金殊这才出了房间。 他们怕遇到熟人,被看见了,指不定要喷多少唾沫星子,所以没一起走。 失恋肯定会痛的,时间长短因人而异。 王建军脸上写着“我被甩了”四个大字,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并且投以同情。 他长的很有安全感,身材绝对的好,肩膀也是放心依靠的宽度,又有点呆,异性缘不错,这一单,很快就有女同事闻讯而来,给他送秋波。 黄金殊趴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字,跟施凉聊天,主要是吐槽女同事的不矜持,以及她们很有必要看看眼科。 施凉很忙,抽空回复一下。 张范的母亲生病住院,他是独子,请假回老家了,大小事全落在她头上。 敲门声响了一下,很敷衍,施凉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她关掉窗口,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进来。” 盛馨语推门走进来,“施主管,我想问问,为什么我做的账会被驳回?” 施凉问道,“小刘没告诉你?” 她正要喊人,盛馨语开口打断,“我要你亲口跟我说。” 施凉喝口咖啡,“好。” 盛馨语坐在对面,抬抬下巴。 把马克杯放桌上,施凉不徐不缓道,“大小姐,你这次的账目又有两处算错了,审计那边……” 盛馨语没怎么听,全盯着面前的女人看了,怎么看都很厌恶,想扒了那张脸。 施凉的指尖轻点桌面,“大小姐?” 盛馨语漫不经心,“说完了?” 她也知道账目的重要性,一旦出错,会给公司造成多大的损失,但她更加看不惯这女人的口吻和架势,这段时间想着法子挑刺,找机会打脸,却发现对方行事滴水不漏。 “账算错了,调一下就是了,这事交给你处理,没问题吧施主管?” 施凉笑笑,“没问题。” 九点半,公司例会,各部门做一下报告,盛光德坐在上方,不时喝口花茶,心情不错。 会议结束,姜淮叫住施凉,让她去办公室,“董事长在等你。” 施凉敲门进去。 盛光德沉吟道,“馨语心高气傲,又不熟悉财务方面,有什么问题,你跟我说。” 施凉说,“大小姐很聪明,她对每个组的业务都有关注,不懂的也会问。” 盛光德皱眉,“小施,你不需要替她说好话。” “没有的事,”施凉笑道,“以大小姐的能力,在财务部是大材小用了。” “她又肯学习,假以时日,会有大作为。” “真那样就好了,”盛光德的语气温和,“辛苦你了。” 施凉说,“应该的。” 她出去的时候,碰见姜淮,有话要说的样子。 “怎么?” 姜淮摇头,“没事。” 施凉说,“那我先下去了。” 擦肩的那一刻,姜淮叫住她,“中午一起吃饭吧。” “还有其他人。” 施凉对他一笑,“好啊。” 看着人走进电梯,姜淮松口气。 施凉回去后通知各组开会。 “出纳的李贝出国了,她管的是长汇银行的业务,跟她长期打交道的副行长也有事离开了,现在他们一走,银行那边得去沟通,税务局要尽快跑一趟。” 她说着,余光一掠而过左边,若有似无。 盛馨语翻着文件,“我来负责。” 转着钢笔,施凉蹙眉,“大小姐,这方面你刚接触,还不太熟悉……” 盛馨语把手里的文件大力往桌上一扔,“我说我来负责,你没听见吗?” 会议室鸦雀无声。 众人吞咽唾沫,他们一点也不想参与这种僵硬的场面里头。 月初本来就忙,管理,财务,成本,资金,销售,税务,审计等等,这位大小姐无论哪一组都要插一脚,还偏偏什么都不懂,她一来,就得察颜观色,小心伺候着,所有人的工作量都增大了。 主管平时就是个冷面杀手,杀人不见血,这次肯定不会退让的。 施凉的眼睛眯了一下,“你来做?” 她耐心道,“大小姐,财务这块就是整个公司所有项目运营的一颗螺丝钉,一旦松了,后果有多严重,难以估计。” 众人在心里点头,齐刷刷去看千金大小姐。 盛馨语冷哼,“这是我家的公司,我会拿公司的利益开玩笑?施主管,我看是你没搞清楚吧。” “你只是一个下属,没有权利对我的决定产生质疑。” 施凉露出应该出现的难看表情,“但我有义务和职责在大小姐冲动的时候,进行劝阻。” 盛馨语讥讽的笑了笑,“我看你是别有用心。” 众人纷纷摇头,到底是谁别有用心啊,主管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自信心爆棚,不知天高地厚。 这大小姐太任性了,不知好歹,主管真是不容易。 气氛剑拔弩张。 施凉后仰一些,靠着椅背,她打开烟盒,“都出去。” 一阵混乱的桌椅挪动声后,大家一窝蜂的出去,又一窝蜂的贴着门偷听,里头传来一声,“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众人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