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迢一双手躲在被子里狂怕自己的小心脏:好险好险, 刚才要是以为方徊来是在对自己表白的话,就丢脸丢大发了! 也许是顾迢的动作激起了被子里的灰尘, 呛得顾迢一阵咳嗽。 方徊来:“就跟你说了这被子灰尘太大吧。” 方徊来拧熄了台灯,缩进自己的被子里。整个房间, 陷入一片静谧的黑暗。远处三三两两的烟花声响起, 却更衬得房间里过分安静。 顾迢觉得自己的呼吸声大得吓人。 “咳。”方徊来也轻咳了一声,低声问顾迢:“你要不要……将就和我睡一chuáng被子算了?” 顾迢僵硬在当场, 也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 仿佛此时的一个答案, 就会决定自己的生死存亡。 这时, 方徊来的一只手, 悄悄越过两chuáng被子的边界, 伸进了顾迢的被子,摸摸索索, 找到了顾迢的手。 方徊来的手好冰, 冰得顾迢浑身一哆嗦。 方徊来手上一加力, 把顾迢拉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方徊来摩挲了一把顾迢的掌心, 才放开她的手,轻笑着问道:“你很热?” 寒冬腊月的天气,顾迢的手心里,满是手汗。 “啊, 是啊。”顾迢佯装镇定的回答:“刚才那chuáng被子,厚得很。” 方徊来笑了一身,转身背对着顾迢:“睡吧。” “嗯。”顾迢低声答道。她浑身僵直,觉得手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也想学着方徊来的样子转身、和方徊来背对背,结果一个翻身,她的背就碰到了方徊来的背,吓得顾迢猛的向外一弹。 方徊来:“我的背是弹弓还是怎么着?” 顾迢:“哈哈哈哈哈哈!”仙女讲冷笑话她怎么能不配合呢! “近一点。”方徊来又低声说。 “啊?”顾迢觉得自己的脑子完 全是当机状态,基本上什么有效信息都处理不了。 “近一点。”方徊来又重复了一遍:“你把我被子都抢走了。” 顾迢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往后挪,挪到感觉快要贴近方徊来身体的程度,又赶紧小心翼翼的停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徊来的呼吸越来越沉、越来越慢,刚才冰冰凉的身子,也开始在被子发出暖烘烘的热气。 顾迢和方徊来背对背睡着,瞪大着一双眼。 窗外远远的响起一声烟花爆炸声。顾迢在心里数:这是这一夜附近放的第十三个礼花筒。 为什么自己完全睡不着啊混蛋!顾迢的心里快抓狂了:要是和方徊来一样睡着了就不用这么紧张了啊!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只脚,搭在了顾迢的小腿上。 顾迢刚刚好不容易放松了分毫的身子,再一次崩得十足僵硬。 方徊来的一只手,也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靠过来,搭在顾迢的胸口。 顾迢在心里哭泣:仙女睡相这么差的么? 因为身体的极度紧绷,房间里又黑暗静谧,顾迢的触感被极致放大,透过薄薄的睡衣,顾迢的胸口可以直接感受到方徊来手臂的温度。 更别提方徊来的脚,撩起了顾迢小腿上的睡裤,直接贴上了顾迢的皮肤。 方徊来的呼吸,还是又慢又沉。顾迢的呼吸,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顾迢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水浸透了,因过度紧张而僵硬的双腿一阵发麻,顾迢想换个姿势,没想到腿刚轻轻一缩,就惹得睡梦中的方徊来,腿也是一动,反而跟顾迢的腿贴得更紧了。 顾迢:“……” 顾迢一动也不敢动了。方徊来身上清冷又勾人的香气,在黑夜里闻上去像一株曼陀罗,不停钻入顾迢的鼻尖。 被子上长久不晒的灰尘惹得顾迢鼻尖痒痒的。方徊来身上的香味惹得顾迢心尖痒痒的。 为了不让自己沉迷于这阵体*香而做出什么变*态之举,顾迢qiáng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听外面的声响上。 这天的后半夜,附近的人家又放了七个礼花筒。不知谁家的狗是做噩梦了还是怎么的,狂吠大约五分钟。有家刚出生的婴儿哭了大约七分钟。 等到天蒙蒙 亮的时候,已经有大爷大妈出来锻炼,隐约响起了太极的音乐。 顾迢一整夜瞪大着一双眼,保持着同样一个造型纹丝不动,双腿双手麻到感觉都不是她自己的了,心想这毅力要是放在吃jī游戏里,早都不知“大吉大利”多少次了!何必次次被骂是小学生! 方徊来倒是在她身边睡得香甜。 ****************************************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熬了一整夜的顾迢,jīng神终于开始恍惚。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到一睁眼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