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封程安的脸色,施暮秋冷冷地笑起来。 “看来你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就好!记起来了你就该找谁找谁去!我现在还站在这里,是为了等你们一句道歉!一个孩子如果没人教,就不会对陌生人口出恶言,看来林小姐平日里教了他不少仇恨,真是不错的妈妈呢。” “施暮秋,他只是一个孩子。”封程安皱眉,说完突然捂嘴偏头咳嗽。 施暮秋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你可不是个孩子!”卓云哲狠狠瞪了封程安一眼,拔腿去追施暮秋。 “小秋,你等等我。” 卓云哲跟上施暮秋后就偷偷看她脸色。 “看什么?我没事。”施暮秋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卓云哲笑嘻嘻的道:“我又没说你有事,我是想说,药都给你了,实验室也给你了,你研究出什么了没?” “只是有些眉目,还没确定。”施暮秋回道。 “那确定了一定要告诉我。” “肯定的。”施暮秋应道,顿了顿,突然问,“卓云哲,你说我的坚持有意义吗?还是说我就该听他的,收养那个孩子,让他认祖归宗……” “嘁……”卓云哲不屑地撇撇嘴,“那是他们封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名下要多出个儿子?等离了婚,他爱领几个儿子回家都是他的事。” “嗯,我也是这么想。”施暮秋点头,“就是没想到他那么固执……” 固执到让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的固执或许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孩子,也许是因为不想跟她离婚…… 多么可笑的念头啊!施暮秋自嘲地笑笑。 医院里。 封程安心事重重地看着林小龙,他已经睡了。 林甘雨守在床边,看起来很疲惫。 封程安劝道:“你熬了大半夜,睡一会儿吧,我看着小龙。” 林甘雨摇头:“安哥,你还生病呢,你休息吧,我一个人能行。” “我没事,睡了两天已经好多了。倒是你,千万不能倒下,不然小龙怎么办呢?” 听到封程安这话,林甘雨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封程安在心里叹气。 林甘雨真的是人如其名,简直就是水做的人,眼泪动不动就会流下来,有时候他甚至不明白她为什么哭。 这时,他会忍不住想起施暮秋。 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三年来,他几乎很少见她笑或者哭,她永远都是那副模样,永远都安静地待在原地…… 直到最近,他才知道她有多气人! 她刚刚甚至还说小龙变成这样都是林甘雨的责任! 而他,竟然很想同意她的观点。 “安哥。”林甘雨哭了一会儿,见封程安没什么动静,便擦擦眼泪道,“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嗯?”封程安不解。 林甘雨哽咽道:“我非把小龙留在身边,是不是对他很不公平?我一个人,没有照顾好他……” 封程安:“没有,你一直很努力的做一个好妈妈。” “可我做的并不成功,对吗?”林甘雨泪如雨下,“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是想他好好的……” “他现在也很好。”封程安劝道,“他只是动了个小手术,没事的,你不要太焦虑。” 林甘雨抬起泪眸,怯怯地道:“安哥,不然你还是带小龙回去吧。在你家住的这些天,我才知道我们俩人之间的距离有多遥远……小龙跟着你能过更好的生活。” 封程安愣了下:“你……” “我说真的。”林甘雨怯声道,“只要你待他好,你们家人不嫌弃他,我就满足了。” “怎么会有人嫌弃他,他是那么乖巧的孩子。”封程安安抚地微笑,“甘雨,我早就说过,只要你愿意,我会安排保姆和佣人过去照顾你们,这样你也能省心省力一些,他们也能更好的照顾小龙。” 林甘雨摇头:“不用考虑我,我……早说过,我不愿意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可小龙不一样,他是你的孩子,你带他回家是天经地义,之前是我觉得他太小了不忍心,现在可以了,他住在你家的时候也很开心,我想他是喜欢那里的。” 封程安沉默,片刻后,沉声说道:“抱歉,这三年委屈你了。可我也说过,给我点时间,我会对你们母子负责的。” “我知道。”林甘雨含泪微笑,“所以你可以先把小龙带回家,我……等你。” 封程安感激又抱歉地对她微微笑:“好!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 林甘雨点头,泪如雨下,封程安不得不又安慰了她半天。 …… 施暮秋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窗换气打扫卫生,把封程安用过的东西、睡过的床上用品全都扔了。 直到房间里再也没有一丁点封程安的气味,她才觉得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些。 渣男,以后就算病死她都不会再管,病死算了! 可第二天她去卓越医院的实验室时,正巧又碰见封程安。 他一直在咳嗽,听得施暮秋直皱眉。 封程安也看到她了,脚步一顿。 施暮秋冷哼了声,扭头走上另一条路。 说了不管就是不管,就算他把肺咳出来也与她无关。 在实验室待了一天,施暮秋把卓云哲从曹永铭那里拿来的药都研究完了,她把资料发给卓云哲,让他想办法通知警方,里面有几种药来路不明不说,对人体器官有严重的药物损伤,当然,里面也含有令人兴奋的东西。 总之,这几种药必须尽快查到源头,只有把源头掐死,才能彻底消灭这几种药。 已经傍晚了,卓云哲还在手术室里进行手术,施暮秋给他传输完资料并且留言后自己一人离开医院。 没想到,正好被守在医院外面的曹永铭堵了个正着。 “小秋,我终于见到你了!” 曹永铭又看到施暮秋就激动地冲了过来,“我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想死我了!” 施暮秋:“……”是想死了吧?! “曹少爷,你找我有事?” “我想让你帮我看看病。”曹永铭期盼地看着她,“我治疗了好些天了,你快帮我看看有没有好转。” 不等施暮秋回答,他又急急地道:“你要看哪里?看脸吗?还是手?还是需要我脱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