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客气起来了,你炸毛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宋词听着好笑。 容诗翊冲他翻个白眼。 果然,跟宋词就不该煽情。 “哎,不过这家伙挺凶的吧,你怎么跟它打好关系的啊?” 容诗翊换了个话题。 他记得他刚遇见这小狗的时候,它可凶了,一直呲着牙,碰一下都不给,所以他还挺好奇的。 谁知宋词听了这话却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颇有深意地来了句: “放心,小宋驯犬,有一套的。” 容诗翊总觉得他话里有层别的意思,但他段位不够,没听出来。最后也只能撇撇嘴: “把你能的。” “容容,你想不想把绒绒接回家?” 两个人陪绒绒玩了一会儿后,宋词突然出声问道: “它伤好的差不多了,该出院了。” 这话倒是让容诗翊为难了: “不太行,我妈对狗毛过敏,不然我早就把它带回家了。” 他想了想,提议: “不然,咱们给它找个领养?” “领养人的人品不一定能保证,考察和回访都需要时间,可能有点麻烦。” “啊?”容诗翊平时心就大,他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此时这样一听似乎是有点难办。 正在他苦恼的时候,一边的宋词突然开口道: “你相信我吗?” “嗯?”容诗翊有点茫然。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替你照顾它。” 宋词眼里有淡淡的笑意,说“相信”的时候,他的神色就像是在说情话一样。 容诗翊愣了一下。 宋词这人的长相有种凉薄的厌世感,平时带着笑意的时候又总像个一肚子坏水的狐狸,似乎他哪里都跟“温柔”这个词沾不上边。 但很奇怪,容诗翊总觉得他在跟宋词对视时、从他那双颜色浓重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时候,会给人一种错觉—— 好像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一样。 可能,有的人生来就带着某种别人都没有的天赋吧。 容诗翊突然觉得,王子这个角色,好像的确挺适合宋词的。 事情的最后,容诗翊跟便利店老板请了半天假,陪宋词去买了绒绒需要的生活用品。 等到两个人买齐所有需要的东西后已经是晚上了,他俩沿着江边往宋词家里走,绒绒戴着牵引绳在前面撒欢,偶尔江上的夜风拂过,有点冷。 宋词提着刚买的一大堆东西,容诗翊手里牵着狗走在他身边。他们走得不急,慢悠悠像是在散步一样。 两个身高腿长的少年并肩而行,配上江上映出的那片霓虹灯倒影,倒有种岁月静好的意味。 容诗翊跟在宋词身边走了一段,看他手里提那么多东西,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狗子,手里东西分我点呗,拿那么多不累吗?” “没事,容容牵好绒绒就行。”宋词漫不经心应道。 “嘶,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呢。话说回来,谁允许你用我的名字叫它了?” “不一样,你是容容,它是绒绒,绒毛的绒。” “读起来就是一样的!” “虽然读音相同,在宋词心里不一样。” “在你心里不一样顶屁用,今天我就要给它改名换姓。” “说来听听?” “叫……”容诗翊吃了没文化的亏,看着那小狗崽,半天只憋出来一句: “小黑。” 他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容容突然低头打个喷嚏,哼了两声。 宋词耸耸肩:“它说它不愿意。” “你又知道了?” “这你就不懂了,我是小语种大师。” “小语种里面也没有狗语啊!”容诗翊就觉得离谱。 宋词挑眉看着他: “那你试试,试试我能不能听懂?” “那你听好了。” 容诗翊燃起了胜负欲,他在心里想着“宋词狗东西”,随后字正腔圆地用容式狗语翻译道: “汪汪汪汪汪!” “……” 宋词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说吧,什么意思?”容诗翊还没发现问题所在,还颇为得意地冲宋词扬了下巴。 宋词愣了一下,随后没忍住笑了出来,路都走不动了: “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间隙抽空说了句: “你是不是真的不聪明?” 听着宋词无情的嘲笑,容诗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gān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他脸色从白到红,看宋词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气急败坏喊道: “宋词!你给我闭嘴!!不许笑!” 容诗翊恼羞成怒地就要上去捂宋词的嘴,奈何宋词快他一步,拎着两大袋东西跑得飞快。 看宋词跑了,绒绒也激动地撒着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