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今天才发现傅知遥城府如此之深,不动声色间已经将她查翻了个底朝天,心中不由地恐惧起来。 又想到他既然引而不发,想必是没有十足的证据,瞬间镇定了,遂笑道:“傅知遥,你又是唱什么白脸?还装起好人了,你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善良,傅思阳怎么会死?又为何迟迟不接受安雯的追求?无非是另有算盘罢了,”她双手撑在桌面,身子向前倾,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容,“像我们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高尚?” “安小姐,我一向不对女人动手,我劝你,最好别逼我开先例。台面上的事,相互给脸,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傅知遥睁开眼,眼神淡淡地扫过安溪。 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嘴角带着一抹轻蔑的笑容, 安溪的笑脸终于绷不住了,自己多年的野心,费尽心思的伪装叫傅知遥彻底碾碎,顿时如坠冰窟,有种一步错,步步错的感觉。可是她已经熬了这么多年,叫她现在放手,她根本不甘心! 傅知遥没有耐心再和安溪说话,直接按下座机的快捷键,不一会儿门口站着两位魁梧的保安。 “慢走不送——”傅知遥客气而礼貌,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示意保安进来。 安溪站在原地不肯走,保安试图拉扯她,她恼羞成怒地挣扎着,声音尖细:“别碰我!”忽而转过头,眼睛里透着不甘,“傅知遥,咱们走着瞧。” “随时恭候。”他意味深长地笑道,又扬起声音说:“送客!” 办公室终于恢复了平静,傅知遥疲惫地闭上眼,呼吸有些沉重,轻轻揉着眼角。 他的办公室装潢大气而简约,灰黑白的风格,处处透着雷厉风行,身后的书近乎摆满了整个墙面,缄默地守护着周围的一切。 左手边是一扇落地窗,可以俯瞰城市的景色,此时已经夕阳西下,余晖像橙黄的鸡蛋挂在天空的一角,灰蓝色的百叶窗帘透出齐整的光芒,照在傅知遥脸上,有一种难以言状的孤独。 “傅总?”徐佑安在敲门,木门发出笃笃的声音。 “进来。”他缓缓地睁开眼,眼底透着淡淡的血丝,见徐佑安谨小慎微, 猜到他是怕受牵连,不禁笑出声:“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 徐佑安也笑道,又迅速收起笑容,“晚上有个局时间冲突了,我来问问您的意见。” “什么事?”傅知遥站起身,单手抄在裤兜,身形显得格外瘦削。 “一个与城西招标有关,另一个,是您的私交。” 傅知遥走到落地窗前,用食指轻轻抚摸着那株繁茂的绿萝,叶片油绿,泛着光泽,十分柔嫩。 他挑着眉问:“私交?”似乎是在思考,“怎么不打我的私人电话?” 徐佑安说:“钟先生说您的手机打不通。” “噢。”傅知遥突然想起来,早上开了董事会会议,他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一整天都没空看手机,露出玩味的笑容,“是有些日子没见他了。” 徐佑安知道傅知遥忙,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考虑到位,难免有些累。 “我送您过去。”徐佑安提议道,平日里的私交场合,徐佑安基本上不跟,但今天的傅知遥看起来格外疲倦。 傅知遥点着头,又问道:“傅音南最近有没有惹乱子?” “没有,”徐佑安脸色带着宽容的笑意,“音南挺好的,工作也上心。” 傅知遥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尽给她擦屁股。” 徐佑安不敢接话了,这个是傅家的私事,他不便过问。 自从上次与傅知遥莫名其妙地接过吻后,傅音南就有意避着傅知遥,幸好他忙,根本没空理她。转正后,她的工作更忙了些,现在已经渐渐习惯工作的强度。 闵倩是傅音南的优秀对手,时刻像镜子一样提醒着她更加细心、沉着。 除了加倍工作,傅音南还存着一份私心,她想找在傅家找到跟妈妈相关的线索。 傅家的三楼,有一间永不对外开放的房间,就连张姨要打扫也不行。 那是傅知礼生前的卧室。 上次傅知遥说在她爸爸的房间发现了那张合照,这个房间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一想到这些,傅音南就如坐针毡,决定找个机会一探究竟。 这天傍晚,傅爷爷出去散步了,傅知遥还没下班回来,她轻手轻脚地爬到三楼。长长的实木廊道,幽静而庄重,地面像镀了蜡 一般光滑,依稀听得见一楼摆钟兢兢业业的滴答声。 空气里静悄悄的,仿佛掉一根针都听得见。 傅音南顺着廊道往里走,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头顶的灯光浅浅的,隐约看得见灰尘在飞舞。 越往里走,灯光越暗,她心跳如擂鼓,有些害怕又有些心虚。 傅音南在这里得到过完整的父爱,享受了这世间最暖心的宠爱,因着那个叫傅知礼的长辈,她被捧到手心,视如己出。 傅知礼病重时,无力下床,只得将卧室当做病房。 就在这时,一楼的大门发出落锁的声音。她吓得一个哆嗦,猛然从过去的回忆里抽身,凭借敏锐的听觉,她知道,那个脚步声是傅知遥的。 现在才七点,傅知遥是个工作狂,平时不到九点,是不会回来的。 傅音南的心突突直跳,额前冒着冷汗,嘴唇有些发颤。再回过头,已经距楼梯口好远了。不管!她要往前走,谁也不能阻止她查有关妈妈的线索。 这是傅知礼去世后的七年里,傅音南第一次踏进这间屋子。 巧克力似的木门近在眼前,脑海里闪过一帧帧温情的画面,爸爸给她买的小木马,给她带回来的英文原著,甜而不腻的草莓酱。 再近一步,仿佛就重见年少时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 这也是傅音南一直不敢靠近这扇门的原因,这间屋子完整的锁住了她的童年,她所有灿烂而舒心的日子。 傅音南倚在木门上,眼角划过泪珠,**着叫了一声:爸爸。 傅音南手心里攥着一把钥匙,这是傅知礼临终交给她的,她一直都没有勇气再来。命运叫她失去了爸爸,既然还有机会找到妈妈,她就不能再退缩! 钥匙与锁孔相碰,发出清脆的咬合声,往右旋转,再稍一用力,“咔哒”一声,门开了,空气里还闻得见一股尘屑味。 傅音南刚准备迈开脚步,口鼻被人从后面掩住,瞬间浑身起皮疙瘩直冒,恐惧感油然而生,“救——” 话还没说出来,只觉捂住自己口鼻的手掌更用了些力,将她的声音狠狠地按了下去,而另一只手以蛮力搂住她的腰身,身后之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将她带进了屋内。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