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又想起了她,这才给她打了电话。 阮云乔面无表情,声音却是克制着地道,“不好意思啊副导,真回不来,刚才姜总有急事,我就先跟他走了。你们玩,我……”就在这时,浴室那有响声,是李砚出来了,阮云乔一顿,但还是把剩下的话说完,“我就先挂了。” 说着,也不等对面什么反应,直接关了手机。 房间很安静,刚才阮云乔的对话也很清晰。 “阮云乔,这就是你说的,正经的剧组。”静默片刻后,李砚沉声说道。 阮云乔抿了下唇,有点心虚了:“是,是正经剧组啊。” 李砚走到床边,微讽道:“正经剧组还需要你去陪人是吗,还要跳舞?你学舞蹈是为了给他们跳的吗?” 阮云乔眉头顿时拧了起来,说:“你给我说话正常点。” 李砚却是难以克制,从看到她从另一个男人车上下来开始,他心里就炸了。 “拍戏就拍戏,还要出去喝酒,还要哄什么导演,这跟你之前暑假的时候去的那些剧组有什么两样。” 阮云乔像被踩到了尾巴。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这次又遇到这种事确实让她意外。可她也烦极了到哪都成别人拿捏的对象,厌透了那些油腻男人贪婪晴色的嘴脸啊。 她有什么错,他为什么要吼她,为什么要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你以为我想喝酒,你以为我想哄着导演吗?!我已经尽力推开了,你懂什么啊!你又不知道我得到这机会有多难,你高高在上永远是别人捧着你供着你!你当然不需要做这些违背自己本意的事!” 李砚倏地把她从床上拉起来:“你不必这么委屈你自己,你有你家,你还有……” 我。 李砚滞住,像被还未出口的那个字轰炸了般,定在了原地。 明知他们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可不知不觉,他似乎还是控制不住地在她身边画了圈,将他归纳到了自己的领域。 “我家?”阮云乔却抓住了他话里的字眼。 是,要是别人知道她住在京上,知道她“父亲”是潘纯彬,那她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小姐。她不必腆着脸去找戏拍,不必为未来、为钱发愁,她根本不用委屈自己。 可她真是吗?她不是啊。她根本没有办法心安理得享受根本不属于她的一切。 阮云乔自嘲地笑了声,突然就不想反驳什么了,只觉得这世界烦死了,什么都跟她作对! 她怒气冲冲地道:“是是是!是我自找罪受,是我想去陪人家!李砚,你不是说过吗,我就是喜欢勾引人,所以我这么做,一点也不奇怪,对吧!” 李砚面色顿时有些发白。 两人僵持地对峙着,阮云乔看他越来越差的脸色就知道,他现在大概是想起了大一暑假那一晚的事了。 那天跟今天,何其相像。 原本那个暑假她来他这住,是因为她想在外拍戏,可没钱去租房子。 她那会想来想去,想到了李砚,便找到他说租他一个次卧,赚钱了还他。 李砚被她磨得没法,同意了。 可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十天后,意外发生了。 那一晚,她被当时正在拍的监制灌了很多酒,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回到了李砚这时,整个人已经酒气熏天。可让她惊讶的是,她进门的时候,也闻到了酒味。 是李砚在喝酒,可她从未看过他喝酒,且她知道,因为击剑,他也不会去喝酒。 但他那晚心情好像很不好,臭着脸,跟她一样,一身酒味。 后来两人怎么吵起来的她都记不太清了,只知道两人都很烦很燥,没说几句就互相嘲讽了起来,越吵越凶,字字句句都往对方心窝上捅。 那天是她见他话最多,最失态的一个晚上。她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是,他说她花枝招展,总是能勾引人。她问他,他的意思是不是她跟她妈一样,是个狐狸精。 他没有回答,只是恼火地瞪着她。 她气极,酒精上头混乱了思绪,满心满脑都觉得他在嘲讽自己,嘲讽自己的家人。 于是她突然就想证明男女出轨不能只怪一方,也怪他父亲!也突然想把眼前那个义正严辞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拉下神坛。 他不是觉得她花枝招展,觉得她会勾引人吗,好,那她就坐实。她定要把他跟她这个不入流的人揉在一块! 于是她故意气他,撩拨他,嘲讽他…… 而结果就是,两个酒精上头的人糅合在了床上。 第二天起来,分外尴尬。 李砚从醉酒中清醒,脸色很差。 而阮云乔尴尬之余,更是郁闷,她清楚记得昨晚主动的是她,她真把他们的好学生拽下来了。 于是那天早上,她转头看到李砚一副“回不了头”的表情,摆摆手,故作老成冷漠地说道:“不会让你负责,不过是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