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对他有所隐瞒,那是肯定的。 她既是不想说,那他也不想知道。 “阿南。” “嗯?” 容景从袖中掏出一方白色丝帕,眼眸温柔,“你的脸上沾了一点血,我来帮你擦掉好不好?” 南筱望着他,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 容景动作轻柔的替她擦拭着,薄唇勾起一抹弧度,“阿南,你刚刚的样子,真的是好可爱呢,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可爱的样子。” “嗯?可爱?” 可爱个鬼哦? 本座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 南筱在心里腹诽着,不过,面上也还是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容景轻哼一声,双手叉腰道:“当然啦,在我的心里,阿南的一举一动都很可爱,就连你身上的一根头发丝都是可爱的。” 南筱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些,抬手捏捏他的下巴,“哎呀呀,你这是跟谁学的?嘴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甜了?” 容景见她终于是笑了,自己的内心也松快了不少。 “我都是无师自通的。” 容景抓住她那只捣乱的手,盯着那根葱白的手指看,柔美勾人,他微微张口想要去咬。 南筱察觉到他的动作,故意往回缩,不让他咬。 “阿南……真坏呢。” 他低笑一声,嗓音清润悦耳,好听到让耳朵怀孕。 容景控诉了一句,却还是坚持想要去要咬,好似不让他咬到,他就誓不罢休一样。 南筱眼眸弯了弯,又挑眉故意逗着他,每每他要咬着的时候猛地缩回手。 两人就这样玩闹了好一会儿,殿中时不时响起一些欢声笑语,最后玩着玩着就抱在一起了。 “阿南。” 容景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和她亲密无间。 “嗯?”南筱也抬眼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容景的眼神认真:“阿南,我不怕的,你刚刚的样子,我不怕的,所以你不要躲我好不好?” 南筱微微怔住,“你为什么不怕?” 他们见到本座的样子,吓都吓死了。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怕? “因为我爱的人是你啊,而不是怎样的你,阿南明明以前也对我说过这种话,怎么现在就忘记了?” 容景闻言扬眉笑起来,实在是没有忍住,就抬手去捏捏她可爱的小脸蛋儿。 “看来阿南真是个小笨蛋呢。” “呵,小笨蛋是吧?” 南筱微微一笑,她也是毫不客气,用手扯住他侧脸上的软肉,疼的他嗷嗷直叫。 “疼疼疼……阿南轻点……” 南筱这次笑着松开了手。 哼,还说本座是小笨蛋呢。 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最可爱的小笨蛋。 容景被教训了一顿,这下老实多了。 他还俯身在他刚刚吻过的地方亲吻了一下。 “好了,阿南不生气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南筱双手抱臂,装作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 “本来就是你的错。” 容景紧紧的圈着她柔软的腰肢,又亲了一下她的脸,才温声开口。 “嗯嗯,阿南说的对,我就是天底下最笨的小笨蛋,幸好,有我家阿南不嫌弃我。” 南筱被哄的都有些飘飘然起来了。 小笨蛋这满口的甜言蜜语到底是跟谁学的? 真的是无师自通吗? 容景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低头蹭了蹭她的脖颈,“我希望和阿南永远都是这样的,不要心存芥蒂。” “我们隔着茫茫人海相遇,已是不易,我想,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就好好的在一起,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吵架。” 他常常遗憾,为什么不能早点遇上他的阿南。 早点遇上她的话,他一定把阿南打包带走,藏在自己的身边好好的养着。 那样,他们就有了很多的相处时间了。 到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能活多久,全看毒发的次数。 越少越能活得久一些。 南筱笑道:“你的希望又何尝不是我的希望?只是,吵不吵架这事还得看缘分,或许我们不知不觉间就会吵起来了。” 她说得煞有其事,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 容景愣愣的点点头。 不过,他在心里发誓,绝对不和阿南吵架。 “还有啊,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小心翼翼的,搞得我长得很吓人似的。” 自上次冷战之后,南筱就有这种感觉了。 这个小笨蛋啊,真的是很敏锐啊。 还懂事的让人心疼…… 她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容景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阿南,你以前是不是被其他的妖精给欺负了?” 容景问出这话时,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肯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南筱微顿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呵,笑死,我怎么可能被别人给欺负?我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容景的眸色意味不明,一把将人给拥入怀中,笑道:“也对,我家阿南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受欺负。” 他不知阿南过去经历过什么。 可阿南的未来,由他守护。wǎp. 容景又想到刚刚的事。 容齐的一个小小侧妃也敢在他的眼前,欺负他的人,这笔账,他自然是算在了容齐的头上。 那个丑八怪他之前也是听说过一些风声的,这样的人,以南大人低调的性子,是不可能还大张旗鼓的让她出现在宴会上。 那就是容齐带过来的了。Κánδんu5.ζá 还有她手上的匕首。 也就是容齐给的了。 容景的眼眸里裹挟着浓浓的寒意,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让他来想想,容齐最在乎的是什么呢? 哦,是皇位啊…… 也是,只有是坐在那个至尊之位,阿南才不会被这些小喽啰给欺负。 什么狗屁的侧妃王妃,通通都给孤滚蛋。 宫宴的事告一段落,宫中的那些百姓也被容景安排人一个个的送出宫。 三更半夜,皇宫内也很是安静。 有两位太医正在给躺在病床上的天圣帝扎针。 天圣帝从石阶上滚落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气息微弱。 殿中还站着几个皇子以及几位妃嫔。 殿外,除了南大人之外的所有大臣都不曾离去,就伫立在寒风之中。看書喇 天圣帝是死是活还没有定论,而国不可能一日无君,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绝不可能离开。 两个太医终于是扎完针了。 容齐着急的询问,“怎么样?父皇怎么样了?” 一位太医叹气道:“陛下这是中风的症状,半身不遂,四肢无力,可能……双腿再也无法下地走路了。” 那不就是说,父皇上不了朝,也理不了事了吗? 那必然是要指定继承人接管皇位的啊! 容齐的眼中迸发出一抹喜色来。 那位太医:“……” 似是注意太医的表情,容齐立即换了幅面孔,奔到床榻边,痛哭流涕:“父皇,父皇啊……” 他这副号丧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圣帝驾崩了。 殿外的那些大臣们闻声眉头一跳。 “驾崩了?这是驾崩了吗?” 一群人匆匆忙忙的冲进殿中,然后,他们失望了。 彼时,天圣帝恰巧醒来,听见一阵悲痛的哭声。 他心中烦闷,觉得这哭声不吉利。 刚想出声训斥,却发现自己吐字不清晰。 “啊……啊……” 天圣帝的嘴歪斜着,口水顺着滑下来,他一句流畅的话都说不出来。 “父皇你说什么?”容齐离他最近,把耳朵凑过去听,然后大声道,“什么?父皇你说要把皇位传给我?!” 天圣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