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将赵媚儿安放在一间僻静的房间里，派谷中的医者为她诊治。


    白胡子的医者看赵媚儿这幅鬼样子吓了一跳，将手指搭在赵媚儿手腕上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在旁边的桌子上开了付药。


    赵媚儿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等医者出去之后，却听到司墨毫无温度的声音，“我将你带出来，是为了让你替我带出沈笑，不是让你装死的。”


    赵媚儿冷眸看着司墨，费了好大劲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钻心地疼，“我要见孩子。”


    司墨嗤


    笑，“就你现在这幅鬼样子吗？”


    他看她，森冷的眸光里带着寒凉。


    赵媚儿最终还是见到了孩子，趁孩子睡着的时候，用轻纱遮住脸。


    小小的婴孩安详地躺在睡篮中，赵媚儿伸手，想要抱抱孩子，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看见自己手上纵横交错的狰狞伤口。


    她赶紧将袖子拉下来，手指伸了伸，最终又放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已不配拥有这个孩子，他应该拥有一个更好的母亲。


    赵媚儿转过身，目光落在外面，在那里，有一个暗黑色的衣角正在等她。


    这天晚上


    ，赵媚儿和司墨说了很多，说她记忆中的暗阁和轩辕谨，说她对轩辕谨的分析，以及沈笑如今的动向。


    司墨从头到尾一直默默地听着，偶尔出神地思考，提几个相关的问题。


    天明的时候，赵媚儿方才沉沉睡去，而司墨，踏着深秋的露水，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知道，他会追回沈笑，一定会追回她，他了解她，他知道，在这段最后的时光里，她只有待在他身边，才会快乐，真正的快乐。


    从这天开始，每晚司墨都会准时出现在赵媚儿房间，逍遥谷的下人们私下讨论赵媚


    儿复宠的事，言谈举止间也对她更为照顾。


    只有赵媚儿自己知道，从她将一切揭开，拿刀刺向他的那刻开始，他们之间便再也回不去了，横在他们之间的，是赤裸裸的，楚河汉界。


    司墨会不厌其烦地问她关于暗阁的种种，只有当她的回答让他满意，他才会让她休息，有时，也会正好赶上毒发，司墨便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看着，看她痛得生不如死，死去活来……


    透过司墨的眼神，赵媚儿觉得，她的目光里有另外一人，她讨厌那样的眼神。


    发现赵媚儿消失的那天，


    司墨在她的房间里待了好久，他没有派人寻她，他残忍地折磨她，让她服了毒，受尽痛苦后惨死，他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都问了出来，他已经找不到任何，要将她找回来的理由。


    司墨觉得很累，他躺在赵媚儿的床上，静静地躺着，望着房顶，直到小翠来唤他，好似生了一场病，浑身无力。


    司墨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他抬头，看着小翠，有些迷茫，“你说，曾经被自己不小心丢了的，日后还寻得回吗？”


    大概没人能回答得出，而司墨，亦难得地流露出孩童般的脆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