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是大助理,手上时刻拿着两只手机,一刻不停的跟人聊微信聊工作,并随时注意着别让柳苇迷路摔跤,像带三岁小孩出门的妈妈。 B和C是小助理,每人拖两个行李箱,一个人带的是衣服,一个人带的是化妆品。 像柳思思这样的美人竟然要带一行李箱的化妆品! 化妆品按行李箱算是个什么概念! 反正柳苇是很震惊的,她以前所有化妆品加起来都装不满一个书包,何况是装满两个二十四寸的行李箱。 就算她后来看到里面还装了许多的隐形眼镜和许多假发片,那也还是很震惊啊。 第二回,变成了另一个D加B加E。 三个人换了两个,好歹还给她留了个算是认识的B。 第三回,又变成了F、G、H。 好嘛,又全换了。 她这才发现给她的助理应该都是公司员工,谁有空谁来,根本没固定。 所以,真的没有一个人认识原来的柳思思。 所以柳苇根本不用伪装。 在柳苇签完新合同之后,快进到她马上就要上台录《花样少女》的选秀舞台了! 这天,又是三个不认识的助理赶到别墅把柳苇给挟到公司,一通紧张的打扮之后,把柳苇交到了选秀舞台执行导演的手里。 执行导演把柳苇放到后排C位,站在她身边对导播和摄像组打招呼,确定他们都注意到这个位子上的人了才走开。 柳苇就坐在泡沫塑料板做成的华丽舞台上,四面八方全是灯,头顶上两只黑色的探臂向她伸来,在她头顶上定住,对着她拍。 摄像组和监控室一起对暗号。 “四号,看到四号了吗?” “找一下角度。” “六号机位过去。” 柳苇毫无瑕疵的脸蛋在所有的屏幕上放大,各种角度。 两个剪辑师戴着耳返,看着这个被要求重点关注的四号。 “长得真漂亮啊。” “听说才十九岁。” 监控室里,分组导播看着手里的文件,开话筒说:“四号,记得给镜头,四分钟一个近景。六号机位和九号机位全程拍她。剪辑!” 两个剪辑举手:“有!” “剪下她的所有有用的镜头。” “明白。” 其他的选秀明星们也都一一进场。导播把她们按顺序带到位子上坐下,所有人坐下后都不敢乱动乱说话,全都很安静,还有人在深呼吸。 等面前的椅子全都坐满,现场导演出来喊:“过一遍,过一遍,打板321!” 轻快的音乐响起,主持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出来,有点失真。 “欢迎大家来到花样少女选秀比赛的赛场!这里是由逸夫矿泉水天河酒业……” 口播过后,两只摇臂向这些选秀明星伸过去,所有女孩子在看到摇臂过来时都对它们招手,用她们的特定动作亮相。摇臂最后停在了柳苇面前,并且停了很长时间。 柳苇与摇臂上黑色的镜头对视了一会儿,对它摆摆手,小声说了句“Hi”。 两个剪辑:“噗!” “这个有用吗?要吗?” 一个问另一个。 “要吧。”另一个不确定的说。 高浪在两个小时后赶到了剪辑室,在跟所有工作人员打过招呼之后,她去找了那两个现场剪辑师,问他们要柳苇的初剪带子。 两个剪辑师其实看得很开心,觉得这个四号真是清纯无伪不做作,他们在舞台上其实很久没看到这么素人风的明星了,现在的小姑娘个个都跟已经修炼了千儿八百年似的。但看到高经纪过来就开始替这个小姑娘担心了。 但工作还是工作。 于是其中一个剪辑师调出带子,还没有经过任何的修饰,只是单纯的剪在一起而已。 他按了一个播放,给了高浪一个耳机。 高浪戴上耳机,一分钟后,目瞪口呆。 第2章 路线变更为傻白甜 高浪站在会议室里挨骂,骂她的是公司总裁牛兰山。 牛兰山是一个看起来不太像有钱人的有钱人。没有啤酒肚,没有秃头,长得普普通通。 他是个白手起家的商人。一开始是搞实业的,做吹风机卖,从中国卖到了东南亚。二千年偶像文化兴起,芒果台全国海选,李宇春红遍全国。牛兰山仿佛看到了新的蓝海,毅然卖掉自己的吹风机工厂和品牌,一头扎进演艺圈搞艺人培训。 他算跑得快的。因为后来中国加入WTO,处理了一大批搞山寨没有专利权的小公司。牛兰山的吹风机就是松下和飞利浦的中国兄弟,名字都叫松飞,电机组件一半是从日本买的,一半是找工厂仿造的。他打广告都敢说这是日本合资产品,广告照片都是从松下和飞利浦的包装上PS下来的,也就是占了当年网络不发达的便宜,日本那边不认识他。他要不是改了行,估计已经去吃公家饭了。当然,接手他的吹风机品牌的人已经赔得裤子都掉了。 在商言商,人家不会说是牛兰山不厚道,只会说牛兰山目光精准(我必须提醒,这不是男主)。 牛兰山的神情很严肃,他已经看过了高浪拿回来的粗剪带子。 他问:“你都没有发现柳思思的心理有问题了吗?” 高浪又紧张又难受又委屈,可是也无法反驳。她是公司的艺人总监,公司收来的这批小艺人全归她管,而且柳思思是公司最重要的棋子,说她关系着公司未来三十年的发展方向,关系着公司上市融资都不过分。 现在柳思思出问题,就是她的工作有问题。 高浪声音发抖,带着哭腔说:“牛总,是我不对,是我没有做好工作。” 牛兰山:“她怎么说?怎么会连怎么跳舞都忘了?她在韩国没有上过舞台?没有学过怎么在镜头面前表现自己吗?” 高浪马上说:“她学过,都学过的。而且思思是全部高分毕业。” 牛兰山敲桌子,指着会议室的屏幕说:“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屏幕已经静音了,只剩下柳苇对着镜头微笑,摆手,比剪刀的种种傻样。 每回都是镜头怼脸,不但放了她的美貌,也放大了她那毫不做作的表现。 看起来就是未经训练的素人。 高浪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事实上到现在她的脑袋就是晕的。 在看到那个粗剪带子后,她马上意识到发生了大问题。立刻叫停录相,将柳苇从摄影棚带走,并且在来会议室前,她已经在办公室问过柳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甚至还恐吓了一番。 但柳苇能说什么呢? 她只能说她不会跳舞了,也不会唱歌了。 为什么不会了呢? 不知道。 什么时候不会的? 突然有一天,就不会了。 高浪怎么会不委屈呢?要不是柳苇已经签了合同,她都怀疑这是有人挖角了,是商业间谍,是竞争公司的阴谋。 但柳苇已经签了合同,她还特地把合同带来了。 高浪说:“牛总,是我工作不到位,没有注意到思思的变化。您看,是不是给她请个医生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