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辜廷亲眼看到,定瞒不过他,但他留在附近的只有阵法,这种伎俩,瞒瞒阵法还是可以的。 骨鸟高高昂起脑袋,一副求夸奖的模样:“看来,还是我厉害啊!” 苏芝芝用一根手指揉揉它脑袋,撕下一点烤jī腿:“来,奖励你的。” 骨鸟:“我不要,同类不相残。” 苏芝芝惊讶:“你居然还懂点大道理。” 骨鸟:“略略略。” 两人一边赶路,一边拌嘴,很快,苏芝芝又回到那日路过的泉水边,奇异的是,水里“凶shòu的血”,好像被凝固住,并没有随水流冲刷变淡,反而变得更浓。 金灿灿的,印入眼底,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她蹲下身,手指穿过清透的泉水,摸到泉底的纹路,抽回手指捻了捻,有点像粉末,也有点像凝固的液体。 这个质地,不是血液,而像绘制阵法符箓的墨水。 一般绘制阵法符箓,墨水以黑红为主,金色是十分少见的,因为其珍贵且难觅,苏芝芝自己都没多少金墨水符箓,所以,一开始她压根没往上面怀疑,直到现在,才看出点端倪。 骨鸟飘在水面上,观察阵法,嘀咕:“啊,这好像是某种开启结界的阵法啊!” 苏芝芝说:“你知道具体是什么阵法吗?” 骨鸟愁眉不展:“到底是什么来的,让我有点熟悉……” 她心里有种隐隐不祥的预感,站起身,眺望墨水的源头,心想,是谁在大秘境里,布置这么一个结界阵法?又是想做什么? 她伸手捞起骨鸟,御剑过去。 只在几个呼吸间,丛林里露出一块空地,隐隐能看到,一片血色。 暗红的血色。 苏芝芝从长剑落下,她惊异地睁大眼睛,这里确实是凶shòu战斗过的痕迹,但那些明显是人的血液,情况很不妙。 她虽然和同门之间,没有多少情谊,连点头之jiāo都没几个,她向来独来独往,但人之常情,骨鸟尚且知道不吃同类的肉,见到这样的伤亡,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也正常。 可辜廷是护法,见此情况丝毫不出手护弟子,反而阻止她过来,着实不对劲。 苏芝芝又御剑上天,已经几天过去,这片战场的血液已经gān涸,但是,那奇怪的金墨,从这里延续到别的地方。 苏芝芝盯着金线,顺着它找下去。 一路上,居然还看到好几处战斗的痕迹,从现场看来,势必是修士伤亡惨重。 苏芝芝心头越来越沉。 却在这时,听到一声呼喊:“苏师妹!” 苏芝芝抬眼看,竟是卢钰。 卢钰并非独自一人,他身后站着四五个弟子,或多或少都带伤,一见到他们,苏芝芝先生起防备之心。 卢钰如今是筑基巅峰期,在秘境里算一个小领队,他连忙摆手:“苏师妹,我不是来找你打架,这里很危险,你还是快离开吧!” 苏芝芝疑惑地看着他,问:“卢师兄知道这附近发生什么吗?” 提到这个问题,这几人脸色都有点沉,卢钰也一脸无奈,说:“这几天,秘境已经出现好几只元婴期凶shòu。” 苏芝芝瞳孔一缩:“这……” 虽然大秘境中危险无数,但流云宗为照顾修为低的弟子,只要那些弟子不作死去招惹这些凶shòu,一般凶shòu都不会出山,像这样,元婴期凶shòu几度出现,造成弟子伤亡的,不是宗内的初衷。 卢钰说:“我们遇到两次,已经有不少弟子选择撕碎传送符。” 当然,死在与元婴期凶shòu战斗的过程的弟子,只怕也是不少。 苏芝芝问:“卢师兄接下来是要做什么呢?” 卢钰抿了抿唇,向来温和的神情,也覆上一层yīn霾:“我要调查元婴期凶shòu的异常,究竟是为何,否则,我松峰的弟子都白死。” 他身后的跟班附和:“对,我们已经遇到两次,其中一次,有长老护法赶来相救,杀死凶shòu,但另一次……兄弟死了两个了!这口气不能忍!” 苏芝芝问卢钰:“卢师兄是觉得,这是人为的?” 卢钰没有应声。 苏芝芝突然想到辜廷,她心里有种奇怪的直觉,又下意识否决,总不能没有任何证据,就去怀疑。 抛开繁杂思绪,她说:“我也一起。” 卢钰身后的弟子,多数是练气,只有一个筑基初期,多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总归是好的,他最终没有反对。 苏芝芝又问:“对了,卢师兄,你看这金色的墨水,能看出是什么阵法吗?” 卢钰奇怪:“什么金色的墨水?”连带着他身后的弟子,也奇怪地看着苏芝芝。 苏芝芝愣住,好像只有自己看得到。 她笑了笑:“没事。” 虽然同行,但苏芝芝作为女修,吃住还是自己一个人,每天休息的时候,会分成两拨,而苏芝芝没和他们解释金墨,却一直引导大家按金墨为线索,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