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巢之后

我终于又回来了,这个文在我脑子里已经一年多了,光是前三章都写了七八遍了。   最近看了比较多的能干隐忍精明聪慧的穿越女的故事,虽然觉得表现比较合理合心意,但我终于厌倦了,厌倦了各种通情达理一忍再忍卧薪尝胆伺机反击,于是我想写个古代文艺女青年的故事,我们都是从文艺女青年慢慢成长为坚强能干十八般武艺的社会女青年的,其实无非是个取舍问题:做一个文艺女青年,虽然可能不会成功不会那么容易得到想要的,但是任性也任性得畅快无阻……   仅以此文祭奠我和周围的姐妹们已然渐行渐远的青春张狂……   一个古代文艺女青年在她的旧世界崩溃后的生活。   一个草莽出身刀林剑雨中初初博得功名身家的年青将领暗恋上京城贵女中才名最盛的户部尚书家千金,苦求不得,有一天发现只需要五十两银子便可以把她买到手的故事。   现在新建有一个读者群 185584008,敲门砖是我的任何作品或作品中人物。   ...

作家 葡萄 分類 历史 | 81萬字 | 115章
第33章 贺礼口信
    只见那小笺之上,列了三四个字,都曾几经涂改。
    夏初,珍薢,清薢,玉芷。
    这些字,对于罗暮雪的程度来说,算得偏僻,也不知他是如何苦思冥想。
    陆芜菱心中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轻轻触动,一股暖热从心中慢慢涌起,直至面上。遂指了其中一个,低声道:“便叫清薢罢。”
    薢(xie)意与菱同,时人取字,往往是注释其名,再者便是父母对孩子的祝愿。
    罗暮雪点点头,正容祝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女士攸宜,宜之於嘏,永受保之,曰清薢子。”
    陆芜菱郑重低首答道:“清薢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罗暮雪低声道:“三拜。”
    陆芜菱朝着上首父母空位,虔诚三拜。
    最后本该由母亲训示,但陆芜菱既然无母,自然也就无此过场,罗暮雪等她站起,便宣布道:“礼成。”
    他声音清扬低厚,认真之时,别有一番动人魂魄。
    陆芜菱站直身子,便朝他深深一礼:“多谢。”
    罗暮雪见她第一次不以大人称呼自己,心中微微一甜,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布置心血果然没有白费。
    两婢女也都同时齐齐朝他敛衽为礼,道:“多谢大人为我家姑娘费心了。”
    罗暮雪心中愉悦,心情大好,便打赏二人一人几颗金豆子,待二婢谢过,又道:“今日既然是你们姑娘大日子,便是不好张扬,也要庆祝,繁丝去传今日阖府加菜,人人有赏。”
    于是阖府欢庆,起初还不知为何,只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后来便也都知道是陆芜菱及笄,如端木嬷嬷,锦鲤等略有脸面的都送了礼来。
    然后到下午的时候,罗府却收到了一份奇怪的礼。
    送礼来的是独个一个丫鬟,穿得花穿蝴蝶粉罗衫,涂脂抹粉,门房打开门便觉得奇怪,哪家丫鬟如此打扮?何况送礼送信,一般人家都使婆子小厮,便是使大丫鬟也必是要用车,跟些人的,哪有一个姑娘家自己走过来的?
    那丫鬟手里的布包往门房怀里一搁,“我们姑娘是群玉楼的芙蕖姑娘,这是她送给她姐姐陆姑娘的及笄礼。”
    老门子愕然,这什么群玉楼,什么芙蕖姑娘,好似不像正经路子。
    丫鬟却已经撇撇嘴,撩撩头发,跑了。
    老门子怔了许久,决定还是拿给恰好在家的大人先看看好了。
    罗暮雪在书房擦拭他的宝剑,这些事,他是不肯假手丫鬟的,听到老门子的回禀,面色一冷,伸手拎过那布包,便闻得一股劣质脂粉味,打开一看,是一匹不大值钱的粉色丝罗,余者并无其它。
    罗暮雪冷笑了一声。
    陆芜菱的庶妹陆芜荷在群玉楼挂牌,被人争夺,最后洛王家二公子一斛珍珠给她开苞的事情,京中早传得如火如荼。
    听闻洛王家二公子还喜欢母女两个一起玩。
    “芙蕖”正是陆芜荷的花名。
    听得那些将校们私下议论,现在她大概是群玉楼的摇钱树,睡一次还是挺难的,不但要有钱,也要有身份,如果实在身份不够,这钱就得相当昂贵。而她姨娘青萝因为年龄大,生过孩子,就要便宜多了,但毕竟是前户部尚书的妾,而且虽已年近三十,却是楚楚动人,所以生意极佳,每日迎来送往。
    陆芜荷的身价高,据说前些日子有个扬州大盐商,是足足花了一千两银子才得一亲方泽,这钱就算楼里分大头,她手头也绝对不拮据。
    若是真心送礼,送姐姐的及笄礼怎会只是不足三两银子的一匹布?
    像她那么受欢迎,岂会用廉价脂粉?非要在布上留下这味道,无非为了刺激陆芜菱而已。
    罗暮雪以前痴恋陆芜菱,曾经花了很多心思精力去打听她的事情,对陆家很了解,知道这位陆家庶出的三小姐是个掐尖要强的,以前就没少给陆芜菱下绊子。
    罗暮雪打听到陆家家中那些事时,便对这青姨娘和庶出的陆芜荷很看不惯。
    本是庶出一系,又不安分,和嫡妻相争也就罢了,却时时想要把别人当枪使,幸而陆芜菱聪慧,从来不上她们的当,那会儿罗暮雪时时听些陆家内帷细事,也曾恼恨陆芜菱手软心善,只会自保,不想着弄些手段狠狠给她们些教训,虽不曾被欺负,却终究让他意难平。
    那陆芜荷穿着举止自命清高,素来行事却是小妇姨娘的小气肮脏做派!
    这次大约是不忿自己沦落风尘,姐姐却稍微好点,故意挑着这时候送来,恶心她一番,最好是让她伤心内疚。
    可就算如此,也就舍得送这么劣质的丝罗,连颜色也是挑的妾室常用的粉色,心思真是……
    慢说以前两姐妹便没什么感情,就算有感情,陆芜菱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能耐救得了你?
    若真是三贞九烈的官家小姐,进了楼里,要接客了,为何不学陆芜菱自尽?
    自己过得不好,便也要让别人不舒服,果然是贱妾养的……
    罗暮雪心中一股无名之火慢慢升腾,冷笑几声后,把布扔给老门子:“赏你了,这件事不准说出去,若是被菱姑娘知道了,唯你是问!”
    老门子连应喏喏,手里接过那匹布,心里却犯了难:自己没有女儿,这匹布颜色不尊重,老婆子穿不得,可如何是好?
    不知道绸布庄里换不换得?
    陆芜菱最终也没知道她家三妹送她的这份大礼,把乱絮送走,略料理家务,天便已擦黑,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便这般过去了。
    从今天起,她就真正是个大姑娘了。
    经过这一日,陆芜菱和罗暮雪之间关系却隐隐近了不少,平日教习诗书,说话烹茶,有时陆芜菱指点厨房给罗暮雪做个别致新颖的点心菜肴,渐渐相得。
    罗府的下人们看在眼里,便只等着哪一日改口叫陆姨娘了。
    而此时,繁丝央托去打听方微杜的人也回转来,带回了消息。
    繁丝晚上悄悄寻陆芜菱道:“……小子愚俗,未能接近得方公子,只给方公子的小厮留了口信,又打听了消息,说是方公子今年秋天要下场应试了……”
    方微杜之前在国子监学习,本就是监生,可直接参加乡试,只不过他声名日盛,素来不将心思放在这等凡尘俗事上,如今方家势败,他作为嫡子,虽非长子,却也是要挺身而出来支撑家业。
    陆芜菱闻言叹息,想起方微杜当年一身白衣,当街抚琴而歌的少年轻狂,只觉得岁月无情,人世沧桑……
    秋闱之后,便是万寿节呢……
    “知道便可,繁丝你且莫再自作主张,使人去打听了。”陆芜菱严词道。
    繁丝应了是,心里却暗暗叹息,那邻居小子人忠厚可信,送信过去给方家小厮,却是等了几天未能得到回信才回来的,也不知道是信儿未能传到方公子耳中还是如何……
    且这些日子看下来,罗大人确实也是不错,何况姑娘心悦于他,自己便不可再多事了。
    只是姑娘难道就真的给他做妾,将来任人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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