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而那被火焰爬过的毛发则变作了沉寂的银色,睫毛下,当湛蓝化作绀紫,被憎恶与仇恨所充斥,少女抖落皮肤上的污秽,于烈焰之中张开了黑色的翅膀。 “如果你们都认为我是魔女的话,那真的化作魔女,又能如何?” 嘶吼,哀嚎,惨叫,求饶... 豆大的雨点自乌云密布的天空落下,敲打在少女的身上,银发紫瞳的少女站在一具具溃烂发黑,神色痛苦的尸体之间,嘴角翘起了阴冷而残忍的微笑。 忽然,一阵鸟鸣声自耳边传来,大雨于顷刻之间消散,昏昏沉沉的少女缓缓睁大着微眯的双眼,将那陌生的天花板映入了眼帘。 绀紫色的眼眸逐渐聚焦,窗外的鸟鸣声驱散着内心的沉闷,伴随着神智一点点重新回到肉体之中,少女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位置。 现在的自己在天朝,一个不知名的城市,为了躲避教会的追杀而躲进了一个不知名的凡人家里。 等等...这柔软的触感...是床? 不...不对,本座明明记得昨夜本座是在... 下意识的想要伸展四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别西卜微微一愣,随即低下了头,只见她的身体竟被用淡蓝色的被子卷了起来!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大号的三明治! 原来,是利用这种方法在避免触碰到本座的情况下将本座搬上了床吗? 真该死,被卷的这么紧,难怪会梦到被绑在木桩上!那个该死的凡人! 银色的睫毛微微颤抖,别西卜低垂着眉眼,翻过身,将俏脸埋进了枕头与被褥之间轻轻嗅着,顿时,属于那凡人身上的味道渗透进了鼻腔,带着一丝暖暖的感觉,若是阳光有味道的话,大概就是这样的味道吧。 等等!不对!本座若是在床上,那么...那个胆敢在本座面前裸睡的凡人跑到哪里去了?! 心头骤然被惊惶与愤怒所填满,少女紧蹙着眉头,猛地坐起身来,正当她试图将胳膊从被子卷中抽出来时,忽然间,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卧室门打开,那凡人就站在门前,他一手握着门把手,另一只手则扶着门框,一头略长的黑发湿漉漉的滴着水,脖颈上挂着没有花纹的白毛巾,而且,一如昨天那样,表情就像忘记了化妆的尸体一样。 “不是都说了不许离开本座的视线吗?凡人?!”胸口中那颗跳动着的小心脏先是微微放下,随即便再次提了起来,别西卜维持着被卷在被子里的姿势,用诘责似的语气质问道:“你这家伙,没有趁着本座睡着的时候试图干傻事吧?” 站在门外,看着刚刚睡醒的少女拿出一副奶凶奶凶的模样问着毫无营养的问题,李夜行垮着一张死人脸,踩着拖鞋直接走进了卧室,他无视着少女,将床另一边的窗帘拉开,霎时间,明媚而温暖的阳光将整个卧室填满,迎着这阳光,李夜行微眯着眼,看着窗外,见有飞鸟鸣叫着停留在树梢,他那始终淡漠着的眼眸,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将这一幕映入眼帘之中,看着浑身洒满金色阳光的李夜行,一时间,坐在床上的别西卜竟有些愣住了。 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本座好像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以至于这家伙连看都懒得看本座一眼... 站在窗前,稍微晒了一会太阳,李夜行伸出手,打开了窗户,让窗外的新鲜空气得以流进屋子里,然后,他便转过身,朝着卧室外走去,一见李夜行要离开,被卷在被子里的银发少女下意识的挣扎着摆脱了被子的束缚,穿上床边那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大号拖鞋,她快步跟在了李夜行的身后,似在训诫着李夜行一般眉头微蹙着道:“不是都说了吗?凡人,不许离开本座的视线之中!” chapter-18.放 风 时 间 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的享用着早餐,李夜行开始思考失去了晨跑权力的自己是不是该花重金为自己购买一台跑步机。 不,晨跑本身也是为了更加熟悉现在的居住环境,如果只剩下锻炼身体这一条作用,那便等于失去了意义。 想到这,李夜行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了自己对面那个害的自己无法晨跑的罪魁祸首,只见那银发的女孩正坐在平时六月香坐着的位置上,手中拿着夹着煎蛋与培根的两片面包,鼓动着腮帮子吃的不亦乐乎,眉眼间满是幸福的笑意,或许是因为吃得过于投入,她甚至都没有留意到那粘在了嘴角的一片片面包屑。 这哪里是横行欧洲数百年的鬼王别西卜?这分明就是一个连饱饭都没吃过几顿的倒霉孩子... 啧,鬼王?真是有够可怜的呢... 又咬了一口手中的面包,当李夜行再抬起头时,只见女孩已经将面包吃了个精光,正举着玻璃杯喝着牛奶,伴随着喉头一阵蠕动,少女放下杯子,任凭一丝牛奶顺着嘴角滑落,与面包屑混杂在一起,微微仰起头,用那对绀紫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