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看到我们的反应,再也忍不住‘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上,大声哭喊着,“哎哟我的妈呀,我真是见鬼了,我被鬼缠上了啊。” 我一看架式不好,再这么下去,葛宏等急了不说,什么事也问不出。 我走上前去,一把将老张拉了起来,吼道:“张大叔,快点走,有什么话,见了葛老板再说。” 司马柱终于也反应了过来,赶紧走上前去,架住了老张的另一只胳膊。 这老张不知是不是真吓的,两腿发软,根本不能走路了,我跟司马柱一人架着一只胳膊,硬是把老张给拎到了葛宏的办公室。 现在葛宏并没有待在那间暗室里,而是在顶楼的另一头,一间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那黑熊也站在那里,开铲车的老刘也坐在一张椅子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低着头,也不吭声,不过那样子,比之前倒好很多了。 一见我们进来,黑熊一把揪住司马柱,怒道:“你们怎么才来?葛老板都等急了。” “哎哟,哎哟,我们,我们…” 司马柱差点就被黑熊一只手提了起来,痛的龇牙咧嘴,葛宏看了一眼,喊了句:“行了,黑熊,你放开他,先问正事。” 司马柱和老张也各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我跟黑熊站在一旁。 这黑熊自从上次被我打了那一下后,以后每次见到我,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这次见我站在他身边,下意识往后一躲,对着我嘿嘿一笑。 我本来也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当了葛宏的保镖,可既然都在葛宏手下做事,我倒也没有表现的太冷漠,对着黑熊点了点头,善意的笑了笑。 司马柱一脸恭敬的哈着腰,点着头,说道:“葛老板,这就是昨晚看管工地的老张,你有什么话,就问他吧。” 葛宏点了点头,道:“老张,你说,昨晚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吗?” “葛老板,我,我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快说。” 一听老张哆哆嗦嗦的,黑熊在一旁又忍不住吼了一句,那都老张被黑熊一吓,顿时脸一紧,才磕磕巴巴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昨晚工地上的人都走光了的时候,也不过才八点多,整个偌大的工地就剩下了老张一个人。 老张在工地上转候了一圈后,也没有什么事,便吹着口哨回到了帐篷,打开了自己的收音机,听着广播。 一直到十点多的时候,老张渐渐感觉有些困意,便整理整理,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儿,可是,还没躺五分钟,老张突然听到一声细微的哭啼声。 刚开始时,老张也没在意,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刻意将收音机的声音调大了一些,然后伴着里面柔美的女声,便呼呼睡着了。 到了近半夜十二点的时候,老张突然感觉身上一凉,像是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碰了一下一样,吓得他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晕晕忽忽发现那收音机,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关掉了。 老张平时本来也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想着关就关了,说不定是自己睡着的时候关的呢,也没多想,只是随意往身边打量了下,发现自己喝水的杯子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大腿边上。 那水杯是玻璃做的,乍一碰到,当然会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老张将杯子往旁边一扔,又要埋头睡觉,可是,帐篷外又突然响起了一声女人的哭泣声。 这一次,老张听得真真的,就像在自己的耳边转悠一样。 这下,老张哪里还睡得着觉,心中暗骂,‘这大半夜的,什么娘们这么没品,连觉都不让自己睡好。’ 心中气鼓鼓的,老张拿着手电筒就出了帐篷,在工地的大探照灯下,远远看到在其中一台挖掘机旁,有一个人的影子,正一把一把用手抓着土,然后填到另一边,而且边填,还不住抹着眼泪。 ‘这什么人呀,这么晦气,真是的,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哭丧。’ 老张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大声对着那个人影喊道:“喂,你干嘛的呀?” 那个女人没有吭声,依旧边哭边埋,声音甚至还越来越凄厉。 这要是换在人迹罕至的农村,老张恐怕早就吓坏了,可这里是在大城市,虽然大半夜也没几个人,可毕竟灯光很亮,老张也没多想,眯着眼就往那边走过去。 在走到离那个女人只有十几步远的时候,老张又喊了句,“喂,你谁呀?大半夜来工地干嘛?” 这一声喊,老张自信就算是个聋子,那也能听得见。 果然,老张话音刚落,那个女人突然停住了哭声,然后,缓缓转过头来。 这一转,老张像是见了鬼一样,顿时吓得脸蜡黄一片。 那女人,脸全部被头发遮住,看起来,像是没有脸。 老张使劲揉了揉眼,不敢相信的再次看去,却见那个女人,不知何时又转过去了头,依旧不紧不慢的挖土,填土,然后,‘呜呜’的低声哭着。 老张此时终于有点怕了,可是,自己又不能回去,工地上要是丢了什么东西,自己不但挣不着钱,还得丢掉工作,这笔帐,实在是划不来。 憋了憋气,老张自己鼓了把劲,随手拿起一把铁铲,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铁铲,小步向着那个女人迈去。 “你再不说话,我可不客气了啊。” 老张故意大声吼着,像是给自己鼓气一样,可两条腿,早已哆嗦的跟筛子一样了。 “呜呜,呜呜,我好可怜啊,我刚出生的孩子啊…” 那个女人边哭着,突然说起话来。 老张一听这话,顿时头皮跟炸开了一样,仔细往女人填埋的地方一看,两条腿,吓得再也动不了半步了。 那里,竟然真是一具婴儿的尸体,婴儿的浑身上下全是血,完全看不出原来的肤色,只像是一团血肉一样,发着阵阵腥臭的气味。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你在干嘛?”老张结结巴巴的说着。 老张当时距离女人也不过三四米的样子,借着探照灯,他能清楚的看到女人双手也裹满了血,鲜红一片,正一点一点往死婴身上洒着刚挖出的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