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程不是很顺利,但总算是能留下了,张少钧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他拿着衣服,急忙退到一旁,满是希望的看着沈皓寒。 沈皓寒上前,把该说的说完,就自己走到试灵珠前,把手放了上去。 同样没什么反应。 有了张少钧的教训,也没人喊停。 沈皓寒的手就一直在上面放着,可试灵珠就是不见反应。 已经过了张少钧的时间了,沈皓寒收回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半响,朝着张少钧走去。 突然,身后一阵喧哗。 大家纷纷侧头看着试灵珠,就连掌门真人都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试灵珠里泛起大量黑色的电光,越积越多。 最后,直接从中间裂了一条细缝。 还没等人开口,砰的一下,炸成了无数碎片。 虽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就掌门真人微张着的嘴巴来看,能让一个元婴期的人瞠目,肯是大事。 沈皓寒也被吓到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一副不可置信。 韩光君最先反应过来,一脸惊喜,道“属五行,白衣。” 桌子上白衣,仅备了一件,单是旁边的红衣都堆成了山。 沈皓寒拿起白衣,朝着上面坐着的人,深鞠一躬。 然后,云淡风轻的走到张少钧身边。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测试而已。 之后又等了许久,没有灵根的一个个都哭丧着脸,还有人寻死觅活的,最后被侍卫拖了下去。 殿试成功的,各个兴奋激动,期待着自己,一剑挽尽天下事的那一天。 张少钧和沈皓寒被分配在两个不同的队伍里,之后又由不同的师兄带离。 入学考试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些登记,分宿舍,这种琐碎的事情。 沈皓寒正跟着大家,忽然有一位身着灰色衣服的仆从,在领队师兄耳边低语几句。 师兄似乎给他回了句好,带着队伍继续前行。 只是沈皓寒在经过那个仆从身边的时候,被悄悄拽了出来。 沈皓寒沿着小路,被带到掌门平时清修的地方。 像沈皓寒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掌门真人自然要亲自教导。 进门,穿过庭院就来到了大堂。 一把太师椅正对门而放,左右各有两把红木座椅。 从侧门出去,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架着一座拱桥。 拱桥一侧,直通湖中央的轩亭楼阁。 “那里皆是掌门的藏书,若是经过掌门允许,你便可以在里面夜读。” “多谢提醒。” 沿着湖岸边,有一道很长的回形走廊。 走廊尽头,便是寝室了。 这寝室外形如大殿,以中轴线对称,房顶有两个硕大的斗拱。 斗拱之上,左立朱雀,右卧玄武。 房角挂着一串风铃,虽随风摆动,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木质的踏板,铺成三层楼梯。 左边的房檐下,放置着一个棋盘。 对立两角的棋盒里,墨玉的黑子和羊脂玉的白子,温润剔透。 仆从将沈皓寒带至书房,掌门真人早已等候在那里。 仆从对着掌门施礼,之后带上门离开。 沈皓寒站在掌门面前,手背后,两手藏在袖子里,左手轻轻摩擦着右手大拇指指甲。 他在无措或是思考的情况下,就会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动作。 掌门把沈皓寒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让他坐在自己旁边,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沈皓寒受宠若惊的结果还在冒热气的茶杯,心里到底是有些紧张,搞不清这掌门真人的用意。 掌门看着未变色的茶杯,欣慰一笑,道“你这体质,确实难得。即使是五百年前,涟宿(xiu四声)上仙也不过是让试灵球珠裂了一尺长的口子。” 说着他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你竟能毁了一整个。要知道,这试灵珠可是上古时期灵石所化,全天下也不过3个。” 沈皓寒哗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腰弯成120度,“皓寒不知轻重,毁了如此珍宝,还请掌门责罚。” 掌门哈哈大笑,他扶起沈皓寒,让他坐回凳子上。 “你有此资质,若是由专人指导,又勤加练习,来日定不可估量。” 说着他抓起沈皓寒的手腕,双目微闭。 少时,他脸色一变,尽是担忧之色,“你凌气极重,若不及时化去,恐怕日后修行容易受阻,更有可能产生心魔。” 沈皓寒低着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听。 掌门真人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药瓶递给沈皓寒。 “此乃定心丸,有清心修性之功效。每日服一粒,不可进餐。然后去书阁,把《文始真经》和《通玄真经》各抄十遍,之后方可与大家一起修行。这几****先住在这里,有什么事就告诉刚刚那位小厮。” 沈皓寒站起身,“是。” 掌门真人看着他,叹了口气,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拿起自己的佩剑离开了。 四下已无人,沈皓寒在原地呆立了很久,忽然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带着轻蔑与讥讽。 再说张少钧。 他领了些日用物品,轻车熟路的来到这几天一直住着的地方。 一进门,见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 身覆白色长衫,手持书卷,颇为惊讶的看着自己。 张少钧伸出手,“你好,我是张少钧,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 “蜀方阁,叶枫。” 张少钧讪讪的收回手,看来对方是个不大好相处的人。 第二天就要开始上早课了,张少钧随意收拾了一下,早早就躺在床上。 他都快睡着了,猛地坐起身,脑袋直发晕。 没闹钟怎么起床。 明天可是第一堂课,总不能给先生留下迟到早退的印象。 他穿上鞋,蹑手蹑脚的来到室友的房间。 内室里传来水流声,他顺着声音就进去了。 四折手绘湘绣花鸟半透屏风后面,叶枫正坐在浴桶里小憩。 听见身后有动静,伸手一挥,一滴水珠穿过屏风,直打在张少钧的额头。 张少钧惨叫一声,抱头蹲在地上。 叶枫从水桶里出来,身子都没擦,直接套上内衫。 他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面无表情的盯着坐在地上的张少钧。 “你他妈下手真狠。” “你来做什么?” 张少钧起身,把手放下来,额头一片红。 他无奈道“大哥,我就是想让你明个儿起床的时候把我叫一下,你没必要下狠手吧。” 叶枫嘴都没动,嗯了一声,擦着张少钧的肩膀出去了。 张少钧有求于人,只得把气压下去。 他转过身,又转了回来,在屏风前东瞅西瞅。 刚打过来的那滴水,居然没把屏风打出个窟窿,甚至连水迹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此境地。